單紅帕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再道︰「我們雖是第一次見面,可我听辛亞介紹過妳,尤其我看過妳的照片之後,就對妳一見傾心了。今天有幸見到妳,希望妳能同意與我交往。」
單紅帕大大的杏眸只是看著他,一直看著他。
「妳答應了嗎?妳不說話是不是代表妳同意了?」
她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約翰狂喜。
「我好高興喔!紅帕,請妳接受我愛的熱吻。」說完,約翰就把嘴湊上去,打算要貼住單紅帕的櫻唇。
辛亞驚喜地看著這一切。原來單紅帕這麼好打發,隨便找個帥哥就可以把她的心給奪去。
「呵……呃!那將!」辛亞的笑容突然綻放得更艷更美。太美妙了,她一手安排的戲碼一秒不差地順遂她的心意。「你來了?」她忘情地喊著,嬌嗲的聲音嚇到了約翰,也震醒了單紅帕。
唔,她剛剛又……又睡著了嗎?
單紅帕低頭看見滿懷的玫瑰花。對了,她記得這個外國男剛剛把玫瑰硬塞給她,之後就……就……就沒印象了!半蹲在她面前的約翰剛剛對她做了什麼?還有,那將怎麼也來到公園了?
就在單紅帕頭昏腦脹之際,只听到辛亞嬌嗲的聲音又響起。
「那將,你看清楚了吧!我請你過來就是為了讓你看清楚真相的。」約翰的示愛肯定會讓那將勃然大怒,讓他從此斷了與單紅帕的連系。
單紅帕頭痛欲裂。什麼真相?她有什麼真相可以讓那將看清楚來著?
而且,誰來告訴她,那將怎麼會出現在公園,並且還跟辛亞在一起?
那將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類似的場景,他以前曾經目睹過一次。當初有一位名叫羅童的男子,甚至還把鑽戒戴進了單紅帕的手指中。
當時的他認為美麗的單紅帕其實是工于心計的女人,利用與生俱來的美麗以及特殊吸引力玩弄著愛情。
然而此時此刻,同樣的場景再現,他卻沒有一絲絲的憤怒。
尤其迎上單紅帕蒼白又混亂的眼光時,他只有心疼的感覺。
「那,這可是你親眼瞧見的,約翰跟單紅帕在一起,這兩人的感情還好到可以在公共場合里接吻哩!」辛亞加油添醋地繼續刺激那將。
「什麼接吻?!」跳起來的人是單紅帕,她懷中的玫瑰紛紛掉在泥地上,她無心去撿,只想擺月兌這荒謬的情境。,「妳在胡說什麼?我哪有要跟這個外國男人接吻?妳別亂說話!」她並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名外國男還是辛亞硬塞給她的,她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了,哪會跟他接吻?
「妳還裝蒜!妳剛剛不是乖乖地讓約翰吻妳嗎?還不認帳!」哼!
「沒有的事情我當然不會承認。」單紅帕虛浮的身子蹎躓了下,眼角余光瞥見仍然跪蹲在泥地上的外國男子,頭又昏沉了起來。剛剛發生過什麼事?
「單紅帕是不是狡辯你比誰都清楚,對不對呢?那將。」辛亞只看著他,只要那將相信就行了。以前她也曾經布過局,結果就導致這兩人分道揚鑣,今天故技重施,答案當然也會一樣。
單紅帕大大的圓眼盛著滿滿的無辜。那將看見了什麼?他真的看見她跟那個外國男子要接吻?
就在與他又一次遇見的這個時候,他看見的是她跟別的男人要接吻?
重重的打擊讓單紅帕的身子晃了晃。
那將臉一沉,立刻趨前扶住她搖晃的身子,捧住她蒼白的臉頰,仔仔細細看著她疲憊、無助又無力的眼眸。
辛亞呆住,那將他……他怎麼沒對單紅帕發怒,反而憐惜起她來?
「我沒有狡辯。」單紅帕無力地說著。那將又要誤會她了對不對?
他凝視著她的神情,道︰「但我看見了。」磁嗓卻是溫柔地陳述所見。
單紅帕搖頭,用力地搖頭。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跟那個外國男人接吻,沒有……」她不斷搖頭,忍不住推敲道︰「難不成是……我剛剛睡著了,所以他利用這短暫時間想吃我豆腐?」
「睡著?!」聞言,那將的胸臆忽然重重一震。
「夠了!事實俱在,又何必听她嗦解釋,而且還是這麼可笑的解--呃!」辛亞的譏諷中止在那將凌厲的眼光下。不僅是她啞口,連跪蹲在泥地上的約翰都嚇得跌坐在地。
「你不信對不對?」單紅帕緊張地間道,誰教她的解釋听起來很像個笑話。
「我有話想問妳。」旋即,那將扶著單紅帕要離開。
「等一等!那將,你要帶她去哪里?」辛亞焦急地沖上前攔阻。「你怎麼可以跟她一起走?」
「妳有什麼意見?」
「我--」她一顫。
「我再重復一次,妳回辛家好好等候著,我會去找妳。」撂完話,他撇下僵硬如化石的辛亞,擁著單紅帕離開公園。
「辛、辛亞……」打從那將現身後就一直無法動彈的約翰還是腿軟站不起來。那個那將是何來歷?迫人的氣勢竟壓得他連說話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氣、氣……
「你給我閉嘴、閉嘴!」辛亞突然狂怒地大吼大叫。找不到人傾吐怨氣的她,只能找約翰開刀,還猛踩滿地的玫瑰花。
可憐的約翰被辛亞狠狠推倒在泥地上,一下子就被她踢成個爛泥人。
回到單紅帕的住處,關上門,扶她坐好,那將端詳著她蒼白的容顏。
「妳還欠我個解釋。」沒有跳梁小丑作怪,他要專心問個清楚。方才擰心的震撼還未消除。
單紅帕小小聲地繼續為自己辯駁道︰「我沒有勾引那名外國男子,其實有一瞬間我根本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
「就是妳剛剛說的,妳睡著了?」他盯著她。
「呃……」單紅帕尷尬起來,這種丟臉事還要跟他再說明一次嗎?
那將凝視的眼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慎重地聆听她的解釋。「妳可以在陌生男子面前不設防地睡覺?」
「不、不是常常啦!我只是偶爾失控時會不自覺地睜眼睡著……」她揉按著仍然昏昏欲睡的腦袋,窘迫地說。「我從小就有這種毛病,一旦精神不濟、太累、太疲倦了,但又因為忙碌而不能躺在床上休息時,不小心就會出現失神狀態,就是會……會睜著眼楮睡去。雖然只有一下子時間,而且一直以來都沒被人發現我有睜眼睡覺的本事,但這樣子的蠢事確確實實會在我身上發生。」
霎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從那將體內翻滾了起來。
她紅著臉,繼續說道︰「我的感官神經就像是突然斷電一樣,處在停頓狀態,所以有可能在那時刻發生的事情,我並不知道。」
那將忽然說道︰「七月十五日晚上八點鐘,我在樓下等妳,不見不散。」
「什麼?」單紅帕愣住,他怎麼突然轉移話題了?而且他在說什麼啊?
「七月十五日晚上八點鐘,我等候著妳。」他一字一字再道,不容有任何錯誤地追查著答案。
「什、什麼時候的七月十五日?哪時候的晚上八點鐘?」她仍然一頭霧水。
那將的磁嗓緩緩地、清楚地解釋︰「去年的七月十五日晚上八點鐘,也就是我約妳前去美國的日子。」
杏眸猛地糾縮。
「沒有!並沒有這件事!你是哪時候跟我約定了這件事?我毫無印象。」她想著,努力地想著、用力地想著,可想破頭了還是沒有印象。「我真的一點兒記憶都沒有,我不曾听過你許下的約定,沒有啊!其實當時我一直在等待著你跟我約定前去美國的日子,但你沒有說,你一直沒給我時間,你只給我一個去美國的希望,卻沒有實際行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