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陷害我,是故意的!」單紅帕拿著原子筆猛戳寫著那將名字的紙人,忿忿不平地戳著,「為什麼要找我麻煩?為什麼?還放狠話要斷我生路?他憑什麼這麼做?憑什麼?」
一聲不吭地離開的人是他,讓她的期待落空的也是他,可是,他卻挾帶凌厲的報復心在欺負她!
回想當初,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初見面時就被他的魅力所吸引住,甚至決定去享受一見鐘情的甜蜜感覺,以為自己已經陶醉在戀愛之中,從此有了倚靠。
結果咧?什麼一見鐘情?去他的一見鐘情!
那將跟「天權老人」果然是同一掛的,專門欺負她、欺負夫人婆婆!明白了,打從此時此刻起,她已認清他們倆是敵對關系,他正在與她為敵!
「人呢?老三還沒過來。」一位迷人的年輕男子大步走進客廳,酥到會電人的磁嗓有著濃濃的戲謔味兒。
坐在沙發上翻閱雜志的于夕看了他一眼,那道經過百名鎖匠試驗卻打不開的超級門鎖,在二哥手中成了廢鐵一枚。
「這種超級門鎖還是擋不住二哥你啊!」于夕由衷敬佩他,果然不負「超級破壞狂」的美譽。
搶眼的俊容噙著一抹微笑,道︰「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誰能擋得住我?『火十字』可不是浪得虛名。」他回道,走到酒櫃前,拿出一瓶頂級紅酒,倒出。「老五,你要不要?」
「喝酒助興嗎……」漂亮的黑眼瞳看向二哥。「好啊!」
他將酒杯遞給他,不再廢話,直接切進主題。「老三抵達台灣後就盲目『追殺』單紅帕的新聞,你听說了沒有?」得趁那將未與他們會合前先說說他的壞話。
于夕啜飲著頂級甘液,緩緩垂下睫毛,道︰「二哥形容得太恐怖了,三哥並沒有盲目追殺單紅帕,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是嗎?可是老三的性子一向不好,他在氣瘋之後很可能會理智盡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他雖這麼說,然而臉上卻也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擔憂。
「你的意思是……單紅帕小姐極可能弄出個『天地不容』的邪惡計劃來?」于夕放下酒杯,再也克制不住地綻放得償所願的笑容來。「二哥,你是不是弄到好玩的資料了?請與我分享好嗎?我洗耳恭听著。」于夕敏銳地听出他話中有話。
「我是弄到了一些資料。」他舒舒服服地坐下來,搶眼的俊容神采飛揚。他確實是掌握到了一個有趣的故事。「那個啥康熙御用寶璽的東西,確實是個贗品,只是偽造出這件寶璽的幕後操縱者並非泛泛之輩,它出自一個名叫『雅典』的神秘組織,這個組織的領導者被其下屬尊稱為『幻』。此人的身分、背景、來歷全是個謎,我約略查出這些年來他已經偽造過數十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只是偽造物至今還沒有被揭穿過,康熙御用寶璽是第一件破功的產品,原因就是被老三的鑒定能力給識破了。」他啜飲著紅酒,再道︰「『雅典』的成員因為康熙御用寶璽被揭穿而顯得驚恐憤怒,因為他們早就知道老三的鑒賞能力無人能及,所以每次『雅典』在販售贗品時都會避免跟老三做正面接觸,只是這回老三突然並購『昌盛』這間小鮑司,所以才會因緣際會地導致『雅典』的計劃被發現,甚至被人注意到偽造物的存在。」
于夕閃動柔和的眼神問著︰「那麼單紅帕在這次的事件中擔任何種角色?她是不小心捅到蜂窩的受害者,還是共犯之一?」
老二神秘一笑,聳了聳肩,道︰「這個答案我還沒有深入去做『研究』。」
聞言,于夕也笑了,那靈俊的容顏,像極了下凡的天使。「那麼二哥你就別去研究真相,把機會留給三哥參與吧!看見這兩人互相廝殺來、廝殺去,倒也有趣,你可別破壞掉看戲的樂趣啊!」
老二劍眉一揚,同樣也是一臉興味。「我贊同你的論點。其實我還在期待『爺』的『遇見』魔咒能夠被那將和單紅帕給破除掉呢,我才不要讓『遇見』的魔咒也同樣制約住我。只是……」有件事他不得下顧慮。「還是不能做得太過分啦,我可不敢忘記老三有仇必報的個性是多麼恐怖以及危險,玩歸玩,但也不能把你我的性命給玩掉。」
對于二哥的提醒,于夕倒也沒有異議。一旦觸怒三哥,必會招來死無葬身之地的惡運。
「那就給他一點點線索好了,一點點就好喔……」
「Ok!」
第五章
「康熙御用寶璽如果是贗品,那麼出現在拍賣場上的古董就全部是假貨了!」委托單紅帕拍賣康熙御用寶璽的柳公憤怒地大聲吼著。這幾天報紙強力的渲染報導,讓他幾乎想去撞牆以證明清白。「如果康熙御用寶璽是贗品,那麼真貨呢?為什麼沒有人拿出真貨來跟我對質?我柳某人是什麼身分?『燦明藝術學院』的創辦人!我會分不清楚寶璽是真是假?」
言之有理。新聞已經鬧大,倘若在拍賣會場上的寶璽是件贗品,那麼手中持有真貨的收藏家必定會跳出來對質。但沒有,沒有人拿出第二只康熙御用寶璽前來對質。
而柳公也再度拿著知名鑒定單位的鑒定書重申他的無辜。
但單紅帕也只能無奈地看著他,康熙御用寶璽被公權力給扣住,無法再給鑒定家做鑒定。
寧靜的午後,「春天咖啡館」以獨特的擺設塑造出令人心曠神怡的用餐環境來,只可惜這麼優秀的用餐環境還是不能沖淡掉她的焦躁與不安。
重新鑒定康熙御用寶璽來洗刷冤屈的計劃,在那將的作梗下是萬萬不可能執行了。
只是,被「昌盛」解雇的她也不能坐以待斃。她現在除了伺機想辦法為自己申冤外,另外還得謀生計,她也不能斷炊啊!
幸虧以前被許麗倒帳的問題她都解決妥當,沒有影響到她的信用,現在若重操舊業的話,應當沒有問題。
單紅帕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下安地撥出第五組電話號碼。
「不能合作?為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原因?」單紅帕听完對方的理由後,真想放聲尖叫。就因為報紙刊登了所謂販賣贗品的事件,導致她以前的老客戶現在避她如蛇蠍。「是的,真不好意思,謝謝妳了,再聯絡。」掛斷電話後,單紅帕瞪著手機,一天之內,竟被五位老客戶拒于門外。
她虛月兌地靠向椅背。
久久過後,單紅帕才嘆口氣,眨了眨酸澀的眼皮,強打起精神,從包包里拿出計算器以及一疊資料開始計劃著補救方式。看來那種通宵達旦工作的生活,又得重新開始了。
會這樣的狼狽,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臭那將、死那將……
「紅帕,妳在干什麼?忙些什麼東西呢?」意外地,大學同窗好友歐曉蘭也進咖啡館用下午茶,恰巧見著紅帕坐在靠窗角落忙碌著,桌子上除了一大堆資料、帳簿外,還有一份完整的三明治,想必她又沒進食了。「妳又沒吃東西了對不對?就跟在學校的時候一模一樣。」
單紅帕對老朋友勉強笑道︰「我現在不餓,等一會兒再吃。」
「都快兩點了還不餓?飲食老是不正常對腸胃不好的啦!」歐曉蘭看著悶悶不樂的她,問道︰「怎麼啦?出了什麼事?妳的臉色很不好看耶!」上次單紅帕進「紫十字」工作的美夢告吹時,表情都沒這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