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輕哪時候去做了變性手術?我怎麼不知道裘輕變成女人了?」容少冰疑惑的聲音終於劈進她的腦袋。
「什、什麼?」雖然她的腦子明明接收了他的話語,卻還是反應不過來。
下一瞬間,容少冰頎長的軀干疊到了她的上方。
裘卿僵住。
她的身體不斷涌上一股火焰,熊熊大火不斷地焚燒著她……就在她感覺自己即將融化,當她意識到容少冰身體的重量時,一道奔雷終於炸了開來,她腦中的渾噩立刻抽離!
裘卿清醒的眼楮對上容少冰挑魂的瞳仁!
「你知道?!」她大叫一聲。
「是啊,我知道。」他沒啥大不了地回道。
「哇!」她吼,緊接著奮力抽身,連翻帶滾地跌下床去。「你知道、你知道、你統統都知道?!」她不敢置信地瞠看他。
「是啊,我知道,我知道『你』變性當女人了,裘輕。」他好整以暇地繼續側躺著,只用唇瓣勾勒出魅人心魂的笑容。
「怎麼會這樣?」裘卿忙不迭地抓回「癱」在床褥的浴袍套上,把自己包得密密實實,好似這麼做就可以阻止自己的胴體曝了光。「你怎麼會知道的?怎麼可能……」她驚慌失措地癱坐在地板上。
「知道你是女人很奇怪嗎?」容少冰反問道。
她一震!天哪,原來他早就看出她是女人的身分,而她卻一個人傻呼呼地誤以為自己瞞天過海的本事很厲害。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你怎麼分辨得出來?怎麼可能……」她太震驚了!「從小到大,只要我存心冒充我哥哥,就連我父母都分辨下出來我跟我哥哥的不同處。」
「這表示你的父母一定下關心你。」裘輕果然跟她有血緣關系。
此話一出,裘卿宛如被雷劈中,臉色瞬間刷白!
是啊,她的父母是不關心她,一直以來都漠視著她的存在。
哪怕她跟裘輕是雙胞胎兄妹,但她從小就嘗盡案母重男輕女的苦頭。
她難過的表情讓容少冰閃過一抹疑惑。
「怎麼,我說中了什麼嗎?」他追問,審視著她又立刻改變神情的容顏。
「你沒說中什麼。」裘卿否認,表情恢復淡然平靜,只是她仍舊抑制不了向外散發的警告氣息——警告他別追問太多。
「唉。」容少冰嘆口氣,詭異地道︰「沒想到我這麼遜,居然猜不中你的心事。」他自嘲起自己來。「也對啦,敝人在下我是沒啥本事,否則又怎麼會被裘家兄妹給要著玩呢?」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太對勁。
他緩緩斂下眸,磁嗓變得異常溫柔。「你跟裘輕不就是瞧不起我,這才敢在我面前玩起一搭一唱的頂替游戲來嗎?」
「你生氣了?」裘卿緊張起來,他該不會惱羞成怒了吧?「不,你不應該生氣的,事情會搞得這麼復雜,責任並不在我跟我哥身上,而是你自己,是你的性向引來這場大風暴。」
「噢,是我的錯?」
「就是你的錯!」她強調。「你喜歡同志戀情那是你的自由,可你不能把你的性向強行加諸在我哥身上。我哥不是同志,他也不想跟男人談戀愛,可你卻纏著他,讓他心力交瘁。我要你知道,其實我哥那天會在容老夫人面前說他愛你,只是被情勢所逼,他是為了顧全你的面子才會這麼說的,那只是權宜之計,你怎麼可以當真起來?」她說了一大串解釋的話,希望他能听進去。
听完她一連串的指控,容少冰的表情卻更加的愉悅。「你很心疼裘輕?」
「是,我是心疼我哥。我不僅心疼他,還不容許你糟蹋他!」她表現出守護兄長「貞操」的堅毅決心來。
他悠然地睇住她。「你為了不讓我糟蹋他,於是冒充他,跟在我身邊,那你就不怕我拿你當代替品,轉而欺負你嗎?」
他已經在這麼做了啊!
裘卿的身體熱燙了起來。「不會吧?你是同性戀者,不會對我這個女生感到有興趣的。」
「那並不一定喔!」他詭異一笑。
「不、不一定?」沒有眼鏡遮掩下的水眸亮得驚人!
「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這個人是生冷不忌,男人和女人都可以。」容少冰像是老師般地諄諄教導她一個觀念。
「啥?」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早早就揭發你的女性身分嗎?」
「為、為什麼?」她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他端整面容,沉肅正經地道︰「因為我喜歡戲劇化的效果。」
「呃?」她呆滯!
「我就是在等待這一刻,等著看真相大白時,你那驚慌失措的表情。」唇瓣邊說邊彎出最絕俊的笑容來。
他的笑容好俊魅,勾引得她好想好想——一拳打過去!
「很高興我能娛樂你,這樣可以抵銷你的怒氣吧?所以你……你可不可以不再追究我扮演我哥的事情?」她沉住氣跟他打商量。
容少冰眸里閃過一絲贊賞。
「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裘卿,千卿底事的卿。」她故意道。
「原來是卿卿我我的卿哪……」他柔軟地呢喃著,曖昧的口吻令人心顫。
「你!」她氣結!自己又吃了暗虧。
「你有個好名字,只可惜可愛的名字並不能減輕你跟你哥的罪行。」他道,柔軟的眼神漸漸燃起冶光。「如果你要彌補罪行,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扮演裘輕。」
她一愣。「你要我繼續扮演我哥?!為什麼?」
「我要你以裘輕的身分跟我結婚、當我的妻子,替我解決麻煩事。」容少冰直截了當地道。
額上的青筋不禁抽動起來。
「你讓我當你的『妻子』,好為你解決麻煩?」她成了工具?
「當然,你想拒絕也行,那就叫裘輕本人來見我,我倒要听听他怎麼給我交代。」
心沉下,他擺明要找哥的麻煩,但她絕不能允許哥哥受欺負。
「你明知我是女人,卻要我扮男人,你的嗜好真是讓人不敢領教!」只要想起他親口承認生冷不忌、男的女的都可以的愛情態度,她就雞皮疙瘩掉滿地。
「你管我,我高興就好。」他並不在乎她的諷言。
「是啊,我是沒有資格反對。」裘卿深吸口氣,發軟的雙腿終於有了力氣站起來,一起身,她立刻走到臥室門前準備開門。
「卿,你答應我的要求了?」他喚住欲走的她。
「我沒能力不答應。」她丟話,這是她的悲哀。她打開門往前走,不過卻突然止住了步伐。
她身上的襯衫只能遮蓋到大腿處,一雙瑩白的長腿幾乎是在外,就算她還罩著浴袍,但能穿這樣出門嗎?
「我衣櫥里的衣服可以供你使用,隨你拿去穿。」看出她的窘境,容少冰大方地給予協助。
她真是輸得好徹底!
但情勢如此,她也只能屈服。沖回去找了件長褲,然後又「逃」到另外的房間穿上。只不過在離去前,她奮力地月兌下浴袍,然後往大床上一丟,算是宣泄了滿腔的怒氣。
砰!
大大的關門聲引起容少冰一陣輕笑。他把她穿過的浴袍抓在手中,放在身邊,溫柔地撫模著。浴袍散發出一縷屬於裘卿的馨香,不斷地飄向他的鼻尖,鑽進他的、心口處,然後回繞、回繞著……
第五章
裘卿坐在沙發上,手支著額頭,蹙起的眉心正泄漏著她此刻的心情是煩憂的。
她的頭好痛,真的好痛!又痛又脹的……
裘輕抬起頭來,掃了她一眼,而後放下手中的雜志,興味地瞅著她。
「妹,你怪怪的,這幾天你只要來我這里都是呆呆的表情,怎麼,又遇上棘手的問題了?」裘輕已經搬出飯店,另外又租了間套房做為暫時的落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