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男子開口道。
「是得走了。」何憐惜歷經完這場混戰後,決定偃旗息鼓。一來,繼續跟陌生人吵架沒意義;再則,天亮之後就無法試驗七彩湖傳說了。
何憐惜吹媳蠟燭,收好包包,一回身,就瞧見那男人帶著兒子、兒子抱著咕嚕,「一家三口」已經自行離開,完全沒有招呼她。
「喂!你們就這樣走人?」居然不管她!
一大一小听到她的抗議聲後,停下腳步。
男子回首,笑咪咪地道︰「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說一聲一一後會無期!」語畢,他又牽著小男孩走向林道內。
「喂!」她嚷,但沒人口頭。
「喂!」她再叫,但背影已經消失不見。「喂——什麼東西嘛!可惡!」她氣急敗壞。氣死人了、氣死人了!一點君子風度都沒有!
「討厭!」她大吼!怎麼也沒想到,農歷三月十五的月圓日,竟然是她諸事不順的倒霉天,氣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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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瞅、哈瞅、哈……
「熱茶。」熱騰騰的茶杯遞到她面前。
「謝謝。」何憐借吸吸鼻子,連忙接過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總算溫暖了她的心。
「你是怎麼回事?沒吭一聲就跑到屏東來,還弄得一身狼狽。」好友佑佑怎地也想不透她怎麼會搞成這副德行?當時看見濕滴滴的她渾身發抖地站在馬路邊等他,他沒空先追問原因,第一時間就帶她回老家來休息,以免生病。
她撇撇唇,說道︰「我跑去七彩湖玩傳說游戲,結果不小心掉進湖里頭,就變成這樣子了。」濕透的她走出七彩湖後,只好撥電話給正在老家年休的佑佑,請他開車來接她,否則她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天哪!你大老遠從台北跑來屏東,只是為了試驗七彩湖傳說?!」他拍了下額頭。又是個中了蠱的小瘋子!「你怎麼跟樊妤一樣的無理頭?」
「誰叫阿妤的實驗成了真,我好奇,當然也想試一試啊!」
「結果呢?」
她火氣整個涌上來。「沒結果!我沒有看見我未來丈夫的臉孔!沒有,完全沒有喔!」她非常強調地說道。
她干嘛這麼激動?
「沒看見也好,只不過……你干嘛咬牙切齒的?」佑估不解她在氣些什麼。
「我……我沒咬牙切齒啊,我只是有點失望而已。」打死都不能承認傻事,她絕不能跟好朋友說,她會跟小豬配成一對。另外,那個討人厭的不知名男子也是她極欲剔除的記憶之一。
哼!最好別再讓她踫見他,否則的話,她一定……一定…
「憐惜,就算失望也別咬茶杯啊!咬破了怎麼辦?」佑佑驚奇地看著她激烈的舉動。
「呃!」她回神。發現貝齒果真咬住杯緣,哇,丟臉死了!
「你哦!」
瞧她滿臉尷尬,信信不禁笑了出來。「七彩湖的不順利,又把你的本性給退出來了。」
「什麼本性?說得好像我很假惺惺似的。」她嘟起唇,抗議道。
「你沒有假惺惺,只是露出本性時的樣子和你那張美麗的臉蛋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你不就是靠此‘利器’嚇跑了一缸子男人嗎?」很多男人都誤以為美如天仙的何憐借應該也是溫柔又賢淑的,結果發現她挺有「個性」後,當場幻想破滅。
「反正你就是想取笑我粗魯,對不對?」何憐惜重重放下茶杯,抬起下巴道。「不過這樣也不錯,少了我趕蒼蠅的麻煩。」
「你哦!」她竟然還得意洋洋的,這妮子有時候真是令人又好氣、又好笑。
記得與她初相識時,他也驚艷于她的美貌,當場口水直流,起了追求的意圖。只是,在相處過後,他覺得她適合當哥兒們。果然,在沒有男女之情的作祟與尷尬下,他與她的友誼是既濃且厚。
「好了,不跟你瞎扯了,要不要去睡一下?你不是整晚沒睡覺?」。
「對耶!炳啾——」
她又打了個噴嚏。「我是該補個眠,等睡醒後,就麻煩你送我去車站,我要回台北去。」
「不留在屏東玩?」
「不了,我要回台北找阿妤。」
崩佑點頭。
「好吧,反正沒了圓月,你想試驗七彩湖傳說,也得等到下一次的月圓。」
「哈啾!那我去睡了。」
「嗯,我帶你去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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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我們什麼時候回‘肯尼亞’?」
在高速公路上,南宮尋隱開車從屏東返回台北,坐在駕駛座旁的小男孩南宮蹦蹦如此問道。
他們的家是位在非洲的節尼亞」。雖然在大多數人的印象里,非洲區域是屬于貧苦窮困的沙漠之地。但「肯尼亞」卻在「南宮家族」的打造下,沙漠變成綠洲,而且還美得驚人!
沒吭聲的南宮尋隱好半天後才回道︰「我再想想。」
「想想?」小男孩有點兒訝異,看了眼爹地,而後偷偷鼓起勇氣再問︰「爹地對台灣好像很留戀哦?」
「小表,是你吵著要見米小綠,非得親眼確定她跟樓寂滅是恩恩愛愛的生活著才會放心。然後,你又說要見見藏還心叔叔的新娘。怎麼,這會兒卻變成是我留戀著不走了?」
「爹地別把責任全都賴到我頭上來。」南宮蹦蹦的大眼開始閃爍出狡黠的光芒。「我是請求爹地幫我這兩個忙沒錯,不過我的行程里並不包含七彩湖這個地方,可是爹地卻帶著我跟咕嚕一塊兒去,還特地選擇深夜時分去看風景……好奇怪的觀光之旅喔!這是為什麼呢?」原本睡死的迷你豬听到小主人喊它的名字,抬起頭來嗅一嗅。但一會兒後,又倒回去睡覺覺。「七彩湖美雖美,但還不值得我們犧牲睡眠去參觀吧?」
「我看你卻玩得很盡興。」
「那是因為那位美麗的姐姐太爆笑了!雖然……她惹你不悅。」南宮蹦蹦明白的,當那位美麗的姐姐突然出現在湖邊,還從包包里拿出蠟燭一根一根地點燃時,爹地就開始抽起煙,然後冷冷地睇看她的一舉一動。
身為兒子,南宮蹦蹦自然知曉爹地的習慣。
他只有在面對敵人時,才會有抽煙的動作。
「那位姐姐有點可憐耶……」南官蹦蹦謹慎地又開口。「她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你的敵人。」語畢,他瞄了眼父親,然後縮了縮脖子。
「蹦蹦。」
丙然,陰涼的磁嗓響起。
「呵!對不起、對不起!兒子我滿口胡說八道,得罪當地了,請爹地高抬貴手,千萬不要把我丟在高速公路上被車壓喔!」
南宮尋隱斂起陰寒,好氣又好笑的。絕頂聰明的小男孩,很懂得運用自己天生無辜又可愛的臉蛋,讓他動不了怒。
「為什麼我會把你養成這種個性?你耍奸詐的技巧顯然比你老子我還要高明呢!」
「哪有?兒子我是遠遠不及多地你的層次。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孩子,但請你放心,兒子我會努力學會多地的冷血無情,然後再把你騙死人不償命的絕技也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南宮尋隱閉了閉眼,而後道︰「蹦蹦,你在擔心什麼?」這孩子每次開始胡說八道時,都是心里有了「擔憂」。
「沒什麼啦!」
小男孩努力地微笑。
「就因為我不理睬七彩湖邊的白痴女孩,所以你不開心?」
南宮蹦蹦沉默了。
「默認了?」
他還是緊緊閉著嘴巴。
見他不語,南宮尋隱也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