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嗎?」他忍不住想再往前走,她的手真的抖得好厲害。
「你別太靠近我!」歐陽綺綾忽地阻止,嚇得石修停住。
對哦對哦!他差點忘了。要是太靠近她,肯定被伊劫給一腳踩扁。
「這……這樣也好……我還是離妳還一點比較妥當,我……我投降了。」石修終究是不敢捋其虎須,只好結束對歐陽綺綾的追求行動。他的美夢只維持一個月又零七天就正式結束。
「是啊,這樣對你比較好……」她埋首剪削花材,但是心跳速度又急又快,伊劫的眼神如魔似魅地一直糾纏著她,讓她的心情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倘若他不主動,他倆這輩子都只會隔著玻璃窗相對望。
伊劫喟嘆一聲,放下勾于指間的咖啡杯,站起,走向與花藝教室相通的玻璃門,開門進入。
怦怦怦……
她的呼吸更短、更急促,身體血液因為感受到他的接近而熱烈奔騰,她的神經也繃得好緊。
「妳的技術不錯嘛!」伊劫好奇地俯,仔細看她把壓好的干燥花材擺放在定點上,態度似乎也很專心。
怎麼辦?她好緊張。
顫抖的手指根本無法順利將千鳥草花點綴出視覺效果來,因為伊劫的氣息不斷不斷流蕩在她四周,擾亂她的心魂。
「我在專心做事,請你不要打擾我。」憋不住了,她必須迸話。
「看得出來妳很努力。妳會這麼努力地學習壓花技術,是為了增添我們的生活情趣吧?」
「什麼?」她傻住。
「是不是?妳是為我學習的?」他再問。
她抬頭,亮晶晶的眼眸瞅著他瞧,對上伊劫那雙深具魔力的眼楮,她強迫自己與之對抗。
「我不是為你學習壓花技術,我是為了我自己。」她不能再處于弱勢,不管怎樣,獨立了一個月,她也該有著進步。
「很好,我喜歡妳的回答以及展現出來的勇氣,這才符合我的期待。」伊劫滿意地按握住她的小手,溫柔地道。放縱她一個多月,算是有了些成績來。
「期待?什麼期待?請你把話說清楚。」她咀嚼著他的話語,總覺得話中有話,他的意思是在解釋他會放她離去一個多月的理由嗎?
伊劫果然說了。
「這一個月來。我對妳不聞不問就是要妳獨立,並建立自信。我要妳擁有自己的想法,不要一天到晚只惦念著、依戀著石川靈。」他就是要將石川靈徹徹底底地從她心中拔除掉。
「原來你是故意讓我走的……」她一直以為是他不在乎地拋棄。
「的確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讓妳遺忘石川靈。」
遺忘?
恍然驚覺,在她獨立生活的這段日子里,她是沒有惦記過石川靈。沒有,完全沒有!
在這段期間,她僅僅記起的人是伊劫,也只有伊劫。而且延續到此時此刻,仍只有伊劫的影像。
「妳做到了嗎?忘了石川靈的存在?」他輕輕地問著她。
「我……我是忘了他,但……如果這只是你的目的。你也太小題大作了點。」
「誰說的?要你親口說出忘記石川靈這話,可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他調侃她對石川靈的忠心。
她臉色蒼白。伊劫是說出了事實,若非這段時間心里惦記著的都是被伊劫拋棄的痛,她還是會早晚懷念石川靈一回。
伊劫忽然掬起她的容顏,還拿起一枚花瓣,將花瓣貼放在她雪白的額際上。
「你又在做什麼?」她嚇了一跳。
他笑而不語,接著將俊臉緩緩俯下,將唇片烙印在花瓣上,吻了上去。
她輕喘一聲,驚訝得無法動彈。水眸因為感受到他的唇熱而蕩漾,身體也因為他的吮吻而暖熱起來……暖烘烘地……
砰!
剪刀掉在地上的聲音敲碎了旖旎情境。
伊劫這才移開臉孔。
「喜歡妳臉紅的樣子,而且現在就想瞧見,所以吻了妳。」他不愛她方才的蒼白。「走吧!」伊劫牽起歐陽綺綾走出花藝教室外,在經過石修時,但見他像化石般僵直著。
他的女神再度被伊劫給掠奪了去,而他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他是徹底的失敗者。
開門離去前,歐陽綺綾恍恍惚惚地問了一句。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一直被他的氣息給迷得心思恍惚,完全亂了思路,只能跟著他走,順著他的決定。
「回到我的世界呀!」他理所當然地道。
「回到你的世界?我能夠說……不要嗎?」話雖如此,但她的腳步卻沒有停下過。
「當然不能。」他帶著她揚長而去,迅速地消失在人海中。
咖啡廳內的客人個個驚嘆不已,羨慕聲四處傳揚著。
「哇!好美呀……」
對啊,畫面是很美麗,但石修的心卻是切切實實地碎裂了!
***
就這樣,歐陽綺綾的獨立生活宣告結束!
這一路上,她思緒紛亂,腦袋也迷迷糊糊的,她一直被伊劫的醉人笑容與奇異的唇熱給迷去了心神。于是,她再次無法反抗且不由自主地又走進了伊劫的世界里。
「你怎麼帶我來這邊?」開門進屋,歐陽綺綾慢慢安定下心神。本以為他會帶她回去伊家祖宅,可是他卻帶她來到位于天母的高級住宅大樓。
「來這里不好嗎?」伊劫摁開電燈,拉她生進沙發里,倒了兩杯茶,坐在她身畔。
「也不是不好啦……」她輕聲地說著。只是心里一直很不踏實,歐陽綺綾總覺得此刻的氣氛很夢幻,虛空到不真實。
繞了一大圈,她還是又回到伊劫的身旁。
她原本不是要月兌離「棋子」的生涯嗎?
但每每見到他就會前功盡棄,她為什麼總是抗拒不了他?
「在想什麼?妳該不會舍不得放棄石修吧?」伊崎見她恍神,不禁謎起利眼來。他可沒打算讓她越過石川靈之後再來個石修障礙。
「我沒有舍不得他,我跟石修又沒有關系。」她從頭到尾根本就不覺得石修有特殊的存在感。「這一個多月下來,石修是很照顧我沒有錯,可我並沒有被他給影響到心情。能困擾我的人只有你,你才是障礙,你的出現又把我原本計劃好的生活方式全部給破壞掉了。」他是她命中的克星嗎?歐陽綺綾不得不作如是想。因為他,她與石川靈先生的姻緣中斷,她的生活規則大亂。這一次,她好不容易想過獨立自主的生活,卻又硬生生地被他給剝奪了去。「你總是在搞破壞!」她忍不住抗議出聲。
「破壞?壞了就重新再拼湊起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輕松回應,一對迫人卻不尖銳的眼神睇住她,瞧進她的靈魂底層。「妳大可放心,我會還給妳一份最完美的生活形態,妳會喜歡我往後所做的安排。」
「大言不慚。」她咕噥著,移開視線,不敢繼續正視那兩簇灼人的眼光。雖然對他的言論相當地不以為然,但是心窩卻是甜滋滋的。
「是不是大言不慚,馬上可以得到證明。」伊劫神秘兮兮地又丟了句話。
「什麼?」
他深沈一笑,起身,走向書房。
伊劫從書房踏出後,手上拿著一只紫色的錦盒。
「送妳一件禮物。」伊劫將錦盒放在桌面上。
「什麼禮物?」她疑惑地看著桌上的錦盒,狐疑地問道。
「妳看。」把錦盒打開,一顆拇指大的紫色鑽石立刻呈現在她面前,眩花了她的眼。
「這……這是……」她驚詫極了,像是知道卻又不敢確定,流轉的心緒匯集成一團熱流來,沖擊著她的心髒!
「紫鑽。」伊劫介紹它。
「紫鑽……它就是紫鑽?石先生口中很珍貴的寶物?」她百感交集,就是它惹來一連串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