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茉莉猛點頭,可下一秒,她又板起臉孔,「可是,你明明還有其他的女人……」
「我身邊的女人除了來找我打離婚官司,根本沒有一個會愛上我。」
「胡說,不知道是誰還歡天喜地手挽著手,準備去張羅婚禮!」她就是無法不去在意。
婚禮欸,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一場儀式欸!怎麼可能胡亂挽個不相干的男人去張羅自己的婚禮?
「我和Tina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系,就算我真的神經錯亂要娶她,她還不見得要嫁給我呢!」
「所以……我只是備胎?」
「天啊,茉莉……你就不要再曲解我的話了,我心里已經夠難受的了,我喜歡你那麼久,你竟然連一丁點都沒有感受到。」他徹底覺得自己做人失敗。
「明明就是這樣。」她委屈的低下頭。
哪有人會用這麼拙劣的方式去喜歡人的?
一旁的熊思遠簡直看不下去。再不出手,只怕這家伙命都要去了半條。
「嗯……兩位,我想現在救護車已經在待命中,關于這個愛不愛的問題,我們是不是等到醫院再說?」
「喔!對,還要送你去醫院。」如夢初醒的靳茉莉一臉羞愧,「雷鎮喬,還有辦法動嗎?我扶你。」
一移動身軀,他全身上下的痛楚銳利的滲入五髒六腑,不住的抽氣。
「我來背你吧!」熊思遠馬上蹲去,「茉莉,你快幫忙把雷先生扶好。」
「喔,好!」她小心翼翼的攙扶起雷鎮喬,讓他得以伏上熊思遠的背。
「謝謝你。」雷鎮喬打從心里的戚激眼前這個疑似情敵的男人。
熊思遠背起他,在靳茉莉的看照下,三個人緩緩的從沙灘走回酒店。
路上,熊思遠突然趁靳茉莉不察壓低嗓音說︰「不用謝,我只是在爭取一個平等地位,若是想要贏得佳人芳心,我絕對穩操勝算。」
雷鎮喬當下心里一火。該死,這家伙原來是拿他來當表現的工具!真是夠小人了,這……這分明是趁人之危嘛!
「你去他媽個熊——」他當場恨不得馬上從這家伙的背上跳下。
「怎麼了?」听見說話聲的靳茉莉趕緊回過頭問。
他咬牙切齒,「沒……沒事,只是我真的好疼。」
雷鎮喬暫時當不起英雄,索性采哀兵政策。
「你再忍耐一下。」
「我知道,我會的。」他難得溫馴又听話。
熊思遠悶笑在心里。
第九章
盡避她好說歹說,雷鎮喬說什麼就是不肯就醫檢查。
「沒事的,我休息一晚就會沒事了,這都只是皮外傷。」他逞強的堅持。
「你剛剛明明喊好疼的,不去醫院好嗎?」靳茉莉擔憂的勸他。
「不用了,已經不疼了,我要回房去。」
「可是傷口也需要處理上藥。」
「我們酒店有些應急的藥,我待會讓人送去客房。」熊思遠說。
「那我扶你。」靳萊莉伸出雙手攙擁著他。
雷鎮喬撐起身子,把泰半的重量靠在她身上,臨走前,他不忘朝熊思遠偷偷的豎起勝利的手勢。
這家伙想要趁虛而入?沒那回事,就算他只剩下半條命,他也要想方設法死守著茉莉,絕對不讓那只礙眼的熊越雷池一步。
費了九中二虎之力,靳茉莉總算把高大的雷鎮喬攙回客房。
「你在沙發上坐著休息,我拿毛巾幫你擦臉。」
他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怎麼了?」不解。
「茉莉,你別走。」
「我沒有要走,我只是要到浴室幫你擰條毛巾擦擦臉。」
「不急,你過來坐著陪我。」他放低姿態請求。
拗不過他的堅持,她走來挨坐在他身邊。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的臉龐,眉睫唇齒都不放過,目光是那樣的熱切。
他的注視讓靳茉莉不由得緊張起來。
「為什麼這樣一直看著我?你說話呀!」
「茉莉,幸好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要不然,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可是你受傷了。」
「這些都會痊愈的,最重要的是你安然無恙。」
聞言,她又感動的紅了眼眶。
「你坐,我幫你擦擦臉,待會好上藥。」她匆匆忙忙的起身奔向浴室,好掩飾她克制不住的眼淚。
「靳茉莉呀靳茉莉,你怎麼變得這麼愛哭?」她抵在牆上,低聲的說。
半晌,她收拾了情緒,趕緊擰了條毛巾走出去。
雷鎮喬順從的閉上眼楮,溫馴的讓她擦拭他臉上的髒污血漬,寧靜的氣氛里有著難得的溫馨。
「嘶——」
「我弄疼你了嗎?對不起,我輕一點。」靳茉莉小心翼翼的放輕力道。
她手中的毛巾撫過他的額頭,擦過他的鼻梁、眼楮、臉龐……說真的,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凝望這個男人。
他的眉又濃又英挺,睫毛密長完全不輸給女孩子,他的額頭寬且飽滿,高挺的鼻粱像是最完美的鑿刻,還有他的唇,那麼的性感有型……靳茉莉愛不釋手的輕撫他的五官,心里涌出的無一不是贊賞。
天啊,她好想親吻他……尤其是他的唇,是這樣看著,她心里的敏感就會本能的憶起他曾帶給她不少震撼的深吻。
驀然,雷鎮喬睜開雙眸,黑鑽般的眸光霞住靳茉莉的恍惚。
「怎麼了?」遲遲沒有感受到她的動作,他低啞的問。
「嗄?沒、沒……」她趕緊別開頭,心虛的掩飾自己方才的胡亂邐想,雙手故作忙碌的在他臉上擦拭,一個不小心,連力道都忘了拿捏。
「呃,茉莉,輕一點!」他痛得直皺眉。
「對、對不起!」她當場慚愧得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隨便搪塞個藉口,她再也顧不了許多的躲回了浴室,留不不解的雷鎮喬。
她捂著胸口,劇烈的心跳顯出她的慌張。
「靳茉莉,你這個大,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有那樣的遐想!」
挪開一手模模自己發燙的臉,不住的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雷鎮喬沒發現她方才的胡思亂想。
好不容易整理好思緒,她重新走出浴室,客房的門鈴正巧響了,她快步的上前應門,原來是飯店的服務人員送來醫藥箱。
「我幫你上藥。」
「嗯。」雷鎮喬沒有異議。
月兌去他的上衣,靳茉莉小心的幫忙抹去髒污,專心的依照步驟為他清理傷口。
「會有點刺疼喔!」
消毒傷口的藥水一踫上皮膚,她奮力朝傷口吹氣,細心的模樣讓雷鎮喬的心頓時柔軟不已。
他們沒有再對話,一切動作就在這樣寂靜的氛圍中進行。
他的目光追逐著她的動作,愛慕的心只有更深更濃烈。
差一點,他就真的搞砸一切,現在,他心里的石頭總算放下。
當最後一處傷口也被妥善處理後,「好了。」靳茉莉拾起頭,正巧迎上他的目光,「怎麼這樣看著我?」
「茉莉,」
「嗯,什麼事?」
再謹慎不過的口吻,「我們……我們重新開始,試著交往看看好不好?不是像男女朋友那樣……」
「要不然是像什麼?」她疑惑的瞪大眼楮。
這個男人的思考邏輯很詭異喔!明明說要交往看看,可又說不是像男女朋友那樣,那到底是怎樣?
「像未婚夫妻那樣,比男女朋友多一點,比真正的夫妻少一點,是真的以結婚為前提——」
「以結婚為前提!」靳茉莉覺得不可思議,驀然,她克制不住當場噗哧的笑出聲。
「你笑什麼?不願意嗎?」他感到失望。
她猛搖頭,笑了半晌,好不容易止住,「你說話的口氣好像老人喔,以結婚為前提,真嚴肅!」
「我是很認真的,想說,是不是慎重一點……」男人的自信心小小的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