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臉上有著回避,熊思遠也就貼心的不再多問。
當!客房電梯閃爍黃燈,當電梯門一開啟,靳茉莉再也無法將視線從離開里頭的人身上栘開。
是雷鎮喬!身邊還有個女人,正是那天她在法院前看到的那個大膽惹火的紅唇女郎。瞧,這兩個人的親昵,原封不動的從台北的法院搬到這個海外飯店的電梯里,女人雪白的手緊緊的勾挽著雷鎮喬,而他似乎也挺享受這樣的艷福。
靳茉莉的臉色瞬間刷白,整個人的情緒不由得激動起來,呼吸也跟著凝重,她緊緊抓著行李箱,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麼回應。
這個男人怎麼能夠如此肆無忌憚的周旋在不同的女人之間?一方面吻著她,回過頭又挽著另一個女人,除了她們兩個,難不成被他玩弄于股掌間的還有更多、更多?
也對,一個對婚姻如此蔑視的男人,永遠不懂忠誠的可貴。
「你們認識?」雷鎮喬身旁的女子敏感的問。
「嗯。」單音節,給了雙方無限的想像空間,「走吧!必于婚禮,你還有很多細節要打點的,不是嗎?」
「,當然。」女子露出一抹開心,「我們走吧!」
婚禮?雷鎮喬剛剛說的是婚禮沒錯吧?他要結婚了?怎麼可能?才短短的時間,他就要結婚了……
相較于靳茉莉的大受打擊,雷鎮喬僅是轉動手臂,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給了抹寓意深遠的淺笑,就和對方一道離開。
錯身之際,靳茉莉全然不敢呼吸,等待他的遠離,她才深深的呼了口氣,整個人頓時像是要虛月兌似的。
就當她虛弱的放下所有戒備的時候,忽地,她耳後拂來一陣熱氣,逼得她渾身上下的毛細孔都浮現疙瘩。
「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吧?熊先生也一塊來。」雷鎮喬征詢起幫靳茉莉拉行李箱的男人。
霍然轉身,靳茉莉拒絕邀約,「不用了,不敢佔用大律師的寶貴時間。」
「雖然我是律師,跟我說話照道理是要按時計價的,但是念在我們交情匪淺的份上,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跟你收諮商費的,連一毛都不會。」他帶著笑容深深的凝望著她,壓低嗓音問︰「不會是急著重溫兩人時光,所以不想讓我打擾吧?」
「不干你的事,你也管不著。」她冷凝著俏臉。
他有什麼權利這樣對她說話!氣憤!
他低頭一哂,「就只是一頓飯,不會耽擱太久的時間,況且大家一起用餐不是更有趣,再說我和熊先生也好久沒見了,半年有了吧?自從上次在大力和月玫的婚禮上。熊先生,一道晚餐吧?」
他把問題拋給始終緘默的熊思遠,因為他知道這男人夠敦厚,絕對不會推辭。
「如果茉莉願意的話,我沒意見。」
「茉莉,就等你的答覆了。」等待的同時,他用唇語無聲挑釁︰怎麼,不趕嗎?存心激怒她。
靳茉莉臉色鐵青,「既然有人要裝大方,我沒什麼不敢的。」
「好,晚上六點半,不見不散。」
雷鎮喬一走,步入電梯的靳茉莉整個人像是被抽去養分似的靠在一旁。
「你們……吵架了?」熊思遠婉轉的問。
他看得出來,靳茉莉很在意雷鎮喬,他也看得出來,雷鎮喬對靳茉莉的霸道佔有,他們明明都在意著彼此,為什麼卻要這樣敵對?他不懂。
「沒有。」
他們有吵架嗎?不,他們根本一直都在吵架,吵到雙方已經習慣這種劍拔弩張的對峙關系,好像不這樣子做,她就不是靳茉莉,而他也就不是大家以為的雷鎮喬。
「你還好吧?」
她強打起精神,「嗯,可能是方才急著找下榻的飯店,現在暫時大事已定,整個人突然松懈下來,休息一下就好。」扯開一抹寫滿勉強的笑容。
站在頂級客房前,熊思遠細心交代,「那你先休息吧,晚一點我再來接你。」
「不用了,就約在大廳,我可以自己下去的。」
「那好吧,待會見了。」他頷首離去。
進了客房關上房門,靳茉莉一古腦兒的蹲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怎麼會這樣?!在她意識到自己喜歡的是雷鎮喬,他卻和另一個女人歡天喜地的張羅著婚禮,而且是用這麼低調的方式進行,他很呵寵對方吧?這讓靳茉莉感到嫉護。
同時,她也是憤怒的,還夾雜著哀傷。
「既然已經有了別人,為什麼要這樣招惹我?雷鎮喬,難不成你還想繼續消遣我靳茉莉?好讓廣大的民眾都知道你贏了我?」
她感到空前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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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到了。當靳茉莉匆匆趕到餐廳的時候,雷鎮喬已經好整以暇的坐在位子上
久候多時,一旁還有熊思遠。
「抱歉,我遲到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不大好。」熊思遠望著她略顯疲態的臉龐,體貼入微的問。
她本能的撫模上自己的臉,不沒有,我只是睡過頭,剛剛真不好意思,讓你在大廳等那麼久。」
釋懷一笑,熊思遠十分紳士的幫忙拉開椅子,「沒關系,快坐下,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謝謝。」靳茉莉欣然接受他的服務。
一入座,她就看見雷鎮喬打量的眼光——頗不是滋味的瞅著她和熊思遠之間的融洽互動。
只要看著他,思緒就會不由自主的飄到電梯里的那一幕,靳茉莉不想表現出自己的在意,只好刻意別開任何可能落向他的目光。
「我以為你又臨陣月兌逃了。」雷鎮喬說。
「請問我為什麼要逃?」
「這我可不知道,畢竟你可是從台灣大老遠的逃到這里來,不是嗎?」他狡猾的提醒。
抬眸掃去,「你——」靳茉莉一時啞口無言,她告訴自己別失態,只得緩了緩脾氣,換個口氣問︰「怎麼只有你?」不忘微仰著下顎,露出她一貫的高傲。
斑傲,完美的保護色,尤其在這種時候,她需要這樣防衛自己的脆弱。
「怎麼,這張餐桌上,你還想看見誰?」雷鎮喬問︰「有兩位紳士陪你用餐還不夠嗎?」揶揄。
「你的人生里面如果缺乏自以為是,我真怕你會活不不去。」她啜飲一口開水,「下午挽著你手的那位小姐呢?怎麼不帶她過來一起用餐?」
雷鎮喬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欣喜,連忙傾身上前,「怎麼,你似乎特別在意每一個在我身邊出現的女性?」
說在意吧,靳茉莉,為什麼你總是不肯承認你的真心呢?說你在意我並不可恥,相反的,只會讓我更喜歡你。雷鎮喬在心里低喃。
靳茉莉看著他眼里的興味盎然,微微一愣,旋即別開眼,「你多心了。」嚴肅的斂起笑容。
驀然,「哈哈……」雷鎮喬仰天笑著。
有種失落,有種喜悅,失落她的回避,同時也喜悅她的回避。她還是這麼的倔強,永遠不肯有先示弱的時候。
「你笑什麼?」靳茉莉臉色一凝。
「沒,沒有笑什麼,只是覺得這里的空氣隱約有股醋味兒。」他把揶揄挑得大明,生怕別人听不懂似的。
「你——」不想把場面弄擰,畢竟晚餐才正要開始,靳茉莉告訴自己千萬別跟這可惡的男人生氣。
見氣氛有點不尋常,熊思遠趕緊出口緩頰,「想要吃什麼,我們香格里拉的餐廳主廚可是大老板遠從海外重金聘請,手藝自是不在話下。」
「Kuma,今天由你來推薦好了。」一反對雷鎮喬的態度,靳茉莉十分友善的把笑容留給熊思遠,還熱絡的喊著他的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