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說女人與理智無緣,她偏要向世人的論點挑戰,證明女人除了感性的浪漫,也可以擁有理性的聰慧。
「難不成你一輩子都不談戀愛、不嫁人?」阿德大驚失色。
「不行嗎?戀愛跟婚姻又不是氧氣和水,缺少這兩樣東西死不了人的,若是沒了愛情跟婚姻就要死人,那台灣豈不就馬上要變成荒島了?況且,我可是愛情教主欸,教主要有超凡的定力才可以旁觀大家的難題,如果教王都身陷愛情泥沼,那我們節目還要不要做下去?我的專欄還要不要繼續寫?我的書要不要繼續賣?」她說得自信又決斷。
「等等,你該不會是以前受了什麼天大的刺激吧?以至于心性大變厭棄愛情、厭棄婚姻。」阿德不禁懷疑。
「你的想像力果然是無人能及,但是很遺憾的是,」她扯開冷笑,「猛男的刺激已經是我人生中的最大意外。」
「哎唷,討厭,人家我還想當你的小花童呢!」阿德要寶的裝小。
推開惹厭的臉,她徹底婉拒了他的好意,「沒這麼老的花童。」
「對了茉莉,你知道那個離婚大律師雷鎮喬吧?」心慈突然神色嚴肅的說起某人。
靳茉莉眼楮突然一黯,微眯的眸子透出的是殺氣。
別人她是不知道,但是雷鎮喬那個討厭鬼她絕對不會不知道,化成灰都認得出來。
那個叫人深惡痛絕的男人,她可是不只一次公然在媒體上強力反駁他離婚萬歲的大謬論。
動不動就慫恿人離婚,利用別人的破碎婚姻以斂財,雷鎮喬根本是標準的小人一枚,如果婚姻里發生爭執就要離婚,這未免也太孩子氣了吧!
「知道,那個滿口離婚萬歲的首席婚姻惡魔摧手,我當然知道他。」她不假辭色的說,語氣還頗具殺氣。
「他前天在談話節目上狂妄的表示,一個沒嘗過愛情、沒試過婚姻的專家,永遠都只能站在門外編織她的完美大計,盡避有龐大的人氣支持率也只是兩性關系的門外漢。我看他分明是沖著你來的,誰不知道你可是目前最受歡迎的愛情教主?」心慈不滿的說。
「呵,他還有臉沖著我呀?他自己不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如果非得是已婚人士才能排解婚姻疑難雜癥,那他又憑什麼來干預人家的家務事?」
「總之來者不善,得小心才是。」
「那就讓他來吧,反正他也只能這樣影射,我才不影射人,本小姐通常都是挑明了說,我就敢不只一次點名他是破壞婚姻關系的惡魔摧手。」靳茉莉自負的微揚下顎,露出她雪白的頸線。
「他還說如果不服氣,歡迎在媒體上公開針對兩性關系展開對談。」
「對談?哼,我為什麼要跟他對談?他只不過要賣弄他律師天性的舌燦蓮花媚惑眾人,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攻訐我,在我眼里他根本是個蔑視婚姻神聖的大爛人,老是把離婚掛在嘴邊,慫恿人在下順遂的婚姻中秤斤論兩的分贓完金錢就拍拍走人,渾然無視于身為成年人的一份責任。」
低啜一口後,她揚手豪氣的抹去唇上的酒液,「都說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是兩大家子的事情,如果只是隨便搪塞個性不合這種爛理由就要拍拍走人,未免也太把婚姻當兒戲,就是有這種等著賺黑心錢的律師,所以社會才這麼混亂。」
靳茉莉義憤填膺的繼續批判,「要我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腦殘結婚了,我一定不輕言離婚。至于他想要跟我對談,下輩子吧!」慷慨陳詞。
「哇,離婚律師跟愛情教主的世紀大對談,欸,我覺得這是不錯的噱頭欸,可以替我們的廣播節目拉抬聲勢。」滿腦子收听率的阿德驚喜的嚷著。
靳茉莉狠狠巴了他腦門一記,「臭阿德,我跟那家伙可是不共戴天、超級不對盤到極點,你還要他來上我的節目,頭殼壞掉了啊你?是怎樣,你想要看到播音室里血流成河嗎?」
「嘶,我、我哪敢……」好委屈吶。
「先不討論要不要請雷鎮喬上節目對談,茉莉,你為什麼不交男朋友?像你條件這麼優秀,外貌也是一級贊,為什麼從沒見你交過男朋友?」焦哥納悶的問。
這個問題同時也是大家心里的疑惑。
「怎麼,焦哥,你該不會是要追我吧?」她淘氣的反問,滿臉揶揄,手指不忘揩揩對方的臉,存心捉弄。
焦哥連忙撇手澄清,「我可是有家室的,要養一家子老小,沒膽子跟那些護花使者爭奪你的青睞。」
她彈指一響,「嘿嘿,護花使者這就是重點了,本人身邊嚴重缺乏護花使者,一枚都沒有。」縴細的手指否定的搖呀搖。
「怎麼可能!」阿德不信的大嚷。
「不信?阿德,那你當我的頭號護花使者。」她熱情邀請。
「這樣我不就劈腿了,你說過你最討厭人家劈腿……」他一臉為難,須臾又問,「真的沒人追你嗎?」
「沒有,絕對沒有,你看過情人節有人送我鮮花禮物嗎?有,全都是來感謝我讓他們愛情更順遂的謝禮,但絕對無關愛慕。」
「可是你不是常常去赴宴嗎?都是五星級飯店的晚宴欸。」
「那是婚宴,要包紅包的大炸彈!」她沒好氣的說。
「啥,是紅色炸彈……」
「我的行情已經低到比台北盆地還低了。」
「怎麼可能,我以為你是全台北市最炙手可熱的單身美女,行情高到媲美10l大樓呢!」阿德抵死不相信。
奇怪,沒人追這麼不可思議嗎?靳茉莉莞爾輕笑。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成為你頭號護花使者?」
一記突兀的嗓音毫無預警的闖入大家的閑聊。
靳茉莉愕然回頭,「雷鎮喬……」
第二章
全然沒料想到,前一秒還在大伙兒談論話題里的雷鎮喬,下一秒就活生生的站在她身後。
一手端著酒杯,一手瀟灑的擱在西褲的口袋里,一八0的頤長身材,健碩挺拔的體態穿起三件式西裝,眼前的雷鎮喬無疑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衣架子,那麼的自信有型,隨意的站姿倒頗有明星架式。
唯獨靳茉莉恨透了這個男人。
瞧,過度自信的他還是帶著那令人生厭的招牌笑容。
她掩飾驚詫的神情,故作從容的冷聲說︰「我還當是誰呢!」
「可不就是我。」在她眸子里讀到敵視,可他絲毫不以為意,依然風度翩翩。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啊!」靳茉莉嘲諷說道。
「應該說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如何,我是否有這個榮幸成為你的護花使者?」
她從鼻子里呼出一記冷哼,「怪了,這年頭隱私權還真是不值錢,連雷大律師都有偷听別人談話的習慣啦?」
對于她的反應,雷鎮喬見怪不怪的咧嘴淺笑。
「如果你的分貝能再低那麼五個單位,我想我應該不會听到。」他從容的反唇相稽,手指不忘掐出那微不足道的分貝數,「畢竟對你這新世代的族類來說,我是屬于老人等級的,既然是老人,耳力自然弱了些,哪能听到你說的話?誠惶誠恐,你這大教王就別再扣帽子給我了。」
唷,現在他是在指責她嗓門大嘍?
靳茉莉忍住怒火,帶著甜甜的笑容故作憐憫的說︰「對,你的確是老人,而且顯然已經老到嚴重影響你的視力,所以你才會這麼白目的不請自來。喏,放眼過去這包廂里應該沒有你的位子才是,如果你認為有,那我不得不提醒你,那、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