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冷厲的詢問再度劈出。「在下的妻子一心護我,我可滿意極了,她哪里放蕩來著?又怎地不貞不潔?你們這群外人無的放矢的胡亂嚷嚷是什麼意思?
「妻子?」畢帖兒輕顫著,區紫嘯的宣告听不到任何調戲意味,有的只是強勢的佔有,完全都不容他人懷疑!
眾人面面相覦,一時之間也不敢接口,直到神義山莊的人又吼道︰「別怕,殺了他們。」挑撥的瞬息眾人圍攻而上。
「敗德女子。」
「殺!」
「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在混亂中她仍想開口質問,可是聲音卻發不出來,反倒又被聲聲的指控給包圍住。
這些人不都是小可嗎?
然而此時所發生的情況,卻與她一貫的思維背道而馳,她腦袋完全空白了,紊亂的思緒更是一片模糊,以至于客棧中的一戰是如何慘烈,他倆又是如何月兌身,這中間所發生的過程,她無法集中精神來厘清。
直到她壓抑下賁張狂亂的混亂時,她和區紫嘯已經遠離客棧,佇足在一處無人的草原上。
「我們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回神後,她怔怔問道,神智還是模模糊糊地。
「醒過來了。」也好,在酒樓中他嚴厲地懲治神義山莊六名混帳,以及一些不懂事的蠢家伙,見血的殺戮場面她沒看在眼底最好。
她望著他,須臾後突然悲嘆了一聲。
「怎麼會這樣?」畢帖兒委屈地跌坐草地上,抱著腦袋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一夕之間變成人人喊打的婬婦。」
「何必在乎他們的話。」他以沉穩的口吻回覆她。
她黯然地對上他滿不在乎的眼神,心仍揪得緊緊地。「我怎麼能夠不在乎,那攸關我的名譽。」
「名譽又不能當飯吃。」他不以為意地再回道。
她終于氣紅臉。「你淨說風涼話。」她惱極,拔起草丟向他。
區紫嘯對于她的粗魯不以為杵,反而走至她跟前與她平坐。「放寬胸襟吧,跟人渣沒什麼好嘔氣的。」
「怎能不嘔?」
「我可不想看你氣壞身子。」
她心口重重一跳。「你在關心我?」
他笑,掬起她的臉,與她對視,炯炯發亮的黑瞳直直望住她的,眼中的柔和與疼惜一點一滴地傳進她的心間。
「不……」她搖頭。「你不會這麼好心的,你不會,你才不會呢……」憋在胸炊內的怨氣怎也舒展不開來,他是始作俑者,而且他早就聲名狼藉,根本不在乎多加這一條;反觀她呢,為什麼無端要被加諸罪名。
「帖兒,把齪齷之徒的話放在心上只在浪費力氣,並不值得。」他不是安慰她,而見陳述事實。
明麗的容顏好怨滿。「你不是我,不會明了我的難過。」
「有啥好難過的?」他捧住她的臉蛋,糾纏著她茫然無神的眼。「倘若你覺得委屈,咱們立刻成親。」
「成親?我跟你?」這話點醒了她。在客棧時區紫嘯並沒有乘機羞辱她、遺棄她,反倒給了她名分?
「我可是很慎重地在等你點頭。」他的笑容好絕俊,而且眸光也變得更沉、更深、更凝肅,直視的眸子看不出任何調戲的光彩。
情愫猛然佔據她的心間,她驚覺到自己被他給擄獲住,再也逃不掉,這意念讓她驚懼了起來。
「你、你去死啦……唔!」不由分說,他的唇捕捉住她的小嘴,並且一黏上便熱烈的糾纏起來,不肯給她一丁點逃避的空間。
「你……唔……」無論她的臻首轉向哪一邊,他的唇必然跟著她轉,而且緊緊吮吻住,強勢的攻佔她柔軟的朱唇。「你……晤……放開……」
「休想。」
「你……你欺負人……」
「我是喜歡欺負你。」
亂紛紛的腦袋更加迷亂,她幾乎無法思考。
「晤……你、你好過分……」她的螓首又被他扣鎖住,區紫嘯重新糾纏住她嬌軟的紅唇與粉丁小舌,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
理智早就被他狂傲的姿態結吞噬了,身子飄飄浮啊仿佛將乘風而去……
久久過後,熱吻方休,交纏的唇瓣也才慢慢分開來。
額抵著額,鼻息互相騷亂,卻是織繪出一副情愛的魔網來。
好半晌過後,畢帖兒吁出一口長長的氣息。
「區紫嘯,你好過分、你真的好過分,你總是不斷不斷地欺負我。」柔媚的嬌斥卻是沒有任何怨恨。
抬起食指輕撫她脹紅的唇瓣,他溫柔說道︰「就算是欺負,也會欺負得讓你心滿意足。」
「你總是這麼的狂妄。」
「你卻是喜歡這樣的區紫嘯。」
「你……」她總是否定不了他所說的每個字、每句話。「區紫嘯,你好壞、你最壞了、你是天底下最壞最壞的大壞人。」畢帖兒終于吐出憋在胸坎內的淤塞氣息,小臉緊緊倚偎在他胸膛上不想移開,想是賴上了。
「是啊,我最壞,我知道我是這世上最壞最壞的大惡人,我知道的……」他擁住她,不斷不斷地附和她的話。
眼眶氤氳了,這聲聲的撫慰是這樣地蠱惑人心,她感動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被呵護住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溫暖哪……
是非全然錯亂掉,無故指責她的是所謂正義人士;而替她療傷止痛的,卻是被喚為獄王的狂者。
何為正?何為邪?自由心證吧。
許久過後,區紫嘯又邪魅地掀起嘴皮打破這股寧靜。
「帖兒,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吻你?」
沒料到他會這般大膽,畢帖兒心跳如擂鼓,窘極地斥道︰「你好下流。」小臉紅透了。
「這種恩愛豈會下流,夫妻倆說體己話原本就很正常。」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他,完全不在乎禮教束縛,更不管道德評價,卻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曖昧話語教人仿佛置身在夢里,醺醺然地,並不討厭。
對于自己的想法有些訝然,難不成她也有作怪使壞的念頭,只是被壓抑在內心深處不敢表露。
「夫妻,誰跟你是夫妻,你別徑自下決定。」嫁給獄王,這將掀起多大的風暴,回歸現實面,她無法不細想。
「你不願意咱們變成夫婦?」聲音陡地一沉。
「不說了、不說了。」她努力轉移話題。「你先告一訴我,你怎麼會知道那個神義山莊的人身上帶著迷魂粉?這也太玄妙了吧?」他厲害到未卜先知的地步了?
「我當然有管道。」
「什麼管道?」她無法明白。「我一直跟隨在你身邊,卻從來沒有發現到有人捎過訊息給你。」
他邪魅一笑。「是誰不允許我跟你同房的,在下的秘密你當然無從了解起。」兩人若是露宿野外,雖然以天地為席被,她仍然會畫線做區隔,弄出一條可笑的楚河漢界來,倘若投宿客棧,當然就一人一間房。
原來如此,她明白了。
「誰跟你一樣無恥來著,孤男寡女當然不能共處一室。」她反駁道。
「倒是你防範了半天,到頭來全成了白廢工夫。」他想奪取的絕不放過。
「說正經事。」熱烘烘的身子幾乎要燒了起來。
「是,娘子。」戲噱的眼神逐漸轉冷,他道。「真相很簡單,神義山莊早在五年前就暗中進行偷雞模狗的勾當,只是沒人知曉罷了,再加上他們有仁義之名作為掩護,行事手法又經過層層設計,就算有人指證。通常也不了了之,反而還被陷害。」
「太不可思議了。正邪已然不分?這不是少數背叛者的個人行為。」
「是與不是就等咱們夫妻聯手奪下盟主之位後,便可以揭露個徹底,你意下如何?」
「你說什麼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