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投羅網了三次,而且這三次都不是我強迫你,面對這種緣分,你忍心舍棄。"狩獵光芒又現!
"你硬拗的。"她膽戰起來。
"可可——"他柔聲道。"放棄吧,別再閃躲了,不管你藏到天涯海角,依然逃不出這份牽系,這是我們之間注定的宿命。"
"宿命?太好笑了,你一點都不像是宿命主義的闡述者。"他哪時候也學會談宿命。
"我現在相信命運。"
他堅毅的口吻讓堂可可敏感地想到那位影響他人生的嬌人兒。
"是因為'沈默'的關系?"她一針見血地挑出關鍵。
他靜默下來,而情緒也不再激動。是的,當真從恐怖的魔魘中跳月兌出來了,听到"沈默"二字,看到可可相似的臉龐,他的身與心卻不再被陰郁給包圍住,他不再痛苦。
冷無肅心平氣和地侃侃說起過去。"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沈默在彌留之際,口口聲聲念著的對象都是我,她拜托我忘記她,她央求我去找尋屬于我的真正情人,她甚至要我發下重誓,要我斬斷對她的感情,她只許我把我們過去種種當成記憶,而且只能偶爾回味,卻不許影響我的人生……"
堂可可听傻了,也動容了。"然而你並沒有做到,你還是惦記著她,甚至瘋了一樣的四處找尋替身。"要不是有這層緣故,她也不可能認識冷無肅。
"可如今——"低喃回轉了一圈,留下了個伏筆。
"如今怎麼?"她有好奇,更有——關懷。
"我大徹大悟了。"他斬釘截鐵地開口。
"大撤大悟?"
"從我放你離去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決定。"他邪惡一笑,伸出魔爪,滑進心窩處覆蓋著。
"你。"她倒抽口氣。"住手、住手啦……"她凶惡地叫喊,卻是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他的手貪婪地竊佔她的身子,有著輕松的快意。"我清楚地感受到你活躍的心跳,也真實地撫模到你溫暖的肌膚,你是活著的,你是活生生的在我面前的。"
"那、那又怎樣?"如果任他繼續"模"下去,她極可能會陣亡。
"你說呢?"
"夠了吧!"她大氣不敢喘一口,卻也無法移開眼神,整個身體與靈魂都被他給吸引了去。
"你到底想干麼,說清楚一點!"
"我只想告訴你——"俊美的臉孔上充滿蠱惑的誘因。"我、會、娶、你!"
"娶我?"
"這是求婚儀式的第一個步驟。"
她魂飛魄散了。
"啊——"她突然大叫一聲。"別說了,你別再說了,我快瘋掉了……"她好疲憊,不僅是上的極度疲倦,精神更是消耗殆盡,亂了,她太混亂了。
"好,不說。"他輕撩著散于她耳鬢邊的發絲。"我帶你去泡個熱水澡,然後睡一下,你是太累了。"來日方長,是不必急于這一朝,反正他的求婚儀式將會獲得圓滿結果。
她絕對絕對會招架不住的!
※※※
"立刻調查!"一通電話直達保安部門。
"是,少爺,我會盡速回報。"
發完了命令,言笑晏晏的冷無肅回頭跟堂可可保證道︰"很快會有消息傳回來,到時候就可以知道是誰在暗中襲擊你。"
"你根本不用惺惺作態,這叫多此一舉。"何必玩花樣,承認是他搞的鬼她也莫可奈何。
她就是不願相信他的無辜。
冷無肅好脾氣地承受指控,只道︰"可可,去收拾一下,我們等會兒就離開。"
"離開?"她愕然。
"沒錯,在真相尚未大白之前,我們得先做一對亡命鴛鴦。"他玩得挺起勁。
堂可可愣在當場。"拜托,你是在演哪出戲劇啊?"什麼亡命鴛鴦?
"一出讓你動心的精彩好戲!"他笑道,顧盼之間流逸出的深情火焰,任誰也撲不滅。
第八章
"回台北之前,先帶我去見見'他'."冷無肅帶著可可準備離去,然而才上車,他便提出這決定。
"他?哪個他?"慧黠的大眼瞥往別的方向,她故意裝作不懂他的詢問。
"你明白的。"小狐狸豈斗得過他這頭大野狼。
"我听不懂。"
"可可……"他包容地一嘆,從她肩上撩起一絡秀發,纏在指間把玩。"听我說,我們必須快點把障礙給解決掉,唯有盡快除去障礙,我們的感情才能走下去。"
"障礙?"她不滿地回頭凌瞪他。"你居然說大哥是個障礙?""大哥"可是她活了二十年唯一敬重的對象。
"他當然是!"手臂橫過排檔桿,將她困在座椅與胸豁之間,咄咄逼人的黑眸就在三公分外。"在我沒有確定他是友是敵之前,他就是障礙。"
堂可可試圖忽略那兩簇霸道的眼神,仿佛、仿佛——她已經是他的所有物。
"那你又算什麼?"她推了推他,唯有拉開距離才有力氣跟他"理論".
"我算什麼?"他笑,在她頰上印了一個吻。"我是你的男人。"
心弦再度被他理所當然的表白給震得搖晃不休。
"那是你說的,我可不承認。"先遑論她無情的主張,目前的冷無肅仍是傷害她的"罪犯".
"所以我更要去見見'他',我必須親眼瞧瞧這位連名字都套不出來的男人,有多了不得的本事,讓你擺月兌不掉。"
"無聊。"她催促他。"快走吧,把車子開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但你休想從我口中套出大哥的秘密,除非他主動見你。"
"你信他不信我?"
"你本來就不值得我相信。"
聞言,他眯起亮得分外刺眼的黑眸。
"好吧,看情況我只好先獻出我的真情來博取你的信任了。"引擎啟動,他平穩且迅速的將座駕駛離安靜的農莊。
她的心髒一直跳得好快好快,而且她也好奇。"你打算怎麼做?你要怎麼證明你有真心?"她逼自己保持冷漠的語氣。"你要怎麼追
求,才能打動我這顆無情的心呢?"
"你不妨拭目以待!"
幾個鐘頭後,車子來到台北近郊的淡水鎮,將車停妥,兩人下車,冷無肅擁著她步行在喧嘩的街道上。
"你這人……"他到底想干什麼?
"餓了吧,想吃什麼?"冷無肅無視她的質疑,殷勤問道。在人潮里,他們並立而行,是游客側目的焦點——好一對標致璧人。
"你願意吃夜市里的小吃?"堂可可懷疑自己的耳朵,雖然他隨意穿著襯衫及牛仔褲,但舉手投足問自然散發出的醉心氣質是教人無法漠視的。
"難道你不餓?"已經快七點鐘了。
"我是餓,只是驚訝于你的提議,竟然不挑大飯店?!"她覺得有些不能適應。
他明白她在損他。"整條街上都是小吃,何必繞遠路。"
"你吃得習慣?"她的諷刺更加凌厲。
"你能習慣我就可以習慣。"他買了兩串燒烤魚丸,遞一串給她。"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接過串燒,看著他大口大口滿足地吃著,毫無高高在上的矜持,本就纏繞在心的混亂纏繞得更加難解。
天上一局掛一彎上弦月,幾顆星星也陪在銀盤邊閃爍。逛累了,坐在石椅上,空氣開始變得沁涼,風拂著。
"冷不冷?"他問。
堂可可抗拒地道︰"不必為我披上衣服御寒了,我可不是言情小說中那種弱不禁風的女主角,這種浪漫情懷不適合用在我身上。"圓滿只有小說里才有,幸福只會出現在作者的編造下,而她的生活是真實的,所以承受不起、也不該去覬覦這種誘惑。
"我清楚你的強悍。"她絕非一般庸俗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