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這樣啦!我真的好困好累,而且我看你剛剛應付得挺好的啊!少熙跟少蓉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嘿嘿,那是一定要的啦,我好歹是大哥,大哥的威嚴可是不容褻瀆的。」
「那麼現在,我說這位孫家大哥呀,你是不是應該出去洗碗、煮茶、曬衣、打掃、煮點心……」她細數所有的雜務。
「那你呢?」
「我呀,就偷得浮生半日閑小眯一下嘍。」
「為什麼你可以這樣?」他孩子氣的嚷起來。
「因為我沒有賭輸呀!這麼簡單的道理也不懂。」
「我不要,我要你陪我一起做。」他耍賴。
「不行,我真的太累了。」路惟潔整個人昏昏欲睡。
他低下頭,「是不是昨晚累壞你了?」語氣曖昧。
「討厭,走開啦!」她羞得想躲開他。
「回答我,是不是?」他逼她正視問題。
「是、是啦——」
「哈哈哈……這樣就累了,那只是小試身手而已哎。」
她睨他一記白眼,「孫少懷,不要再說了啦!」作勢要踢他下床。
厚顏無恥的孫少懷依然賴著不走,眼神一暗,他霸道的扣住她的下顎,不由分說就探入她口中與之交纏不休。
路惟潔哪是他的對手,掙扎幾下就徹底沉淪了,渾身虛軟的任他擁著、吻著、撫逗著……
「少懷,別這樣……」她被探入衣下的大掌惹得嬌喘連連,趕緊討饒。
他沉溺于溫柔鄉里,頭埋在她頸窩不住的低喘著,「天啊,我真不想離開你。」
半晌,他又意猶未盡的深深吻了她一口,用低啞的嗓音說︰「你欠我一回,晚一點定要你加倍還給我!」
說完,他終于願意放開她起身離開,臨走前,回眸一記魅惑的目光差點把路惟潔燒了。
她把臊熱的臉埋進被窩里,渾身焦躁,不知如何是好。
都怪他,都怪這個令人又愛又恨的孫少懷!再這樣下去,雙人床上豈有安寧的一天?她忍不住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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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入冬,孫家果園的工作又多了一項,除了收成之外,還得忙著準備梨子的寄接工作。
這天,用過了午飯,路惟潔搬了張矮桌到屋外走廊,身上披著毛料斗篷,邊曬著暖陽邊打著算盤,偏偏手指不靈活,一個不小心,方才在算盤打上的數字全都亂了。
「啊!都什麼年代了,為什麼我不能用計算機?這樣一顆珠子一顆珠子的瞎打,我要打到民國幾年才能把這些帳算完?」她抓亂頭發,痛苦不堪的嘶吼著。
一不作二不休,索性將腦袋往面前的帳本砸去,再也不願起身。
孫少懷遠遠走來,就听見她一個人嘀嘀咕咕個沒完,也不知道在嚷些什麼,一下子歇斯底里的猛抓頭發,一下子又趴在桌面裝死。
他忍俊不住,走近的同時,好奇的瞥了一眼。
帳本?他有些詫異,心里頓時浮現一股奇異的情緒。
為什麼她會拿著孫家的帳本?難道女乃女乃她……
想著想著,他露出一抹微笑。
看來,女乃女乃也打從心里認同了他選的新娘,要不怎麼可能把具有傳承意味,且向來被視為孫家一級機密的帳本交給她。
「笑什麼?」把頭埋在桌上的路惟潔突然別過頭來,幽怨的瞪著他。
他斂起笑容,「沒。」隨即轉身進屋去。
她合上本子,趕緊起身跟上。
「你不是在忙?」
「少懷,你可不可以跟女乃女乃說……」她可憐兮兮的開口。
「說什麼?」
「叫她讓少蓉把我的計算機還來啦!」
前幾日,女乃女乃突然要少熙來叫她過去,不由分說的就把帳本、算盤塞給她,要她依照上頭的方式在期限內把帳目算清楚,還要她巨細靡遺核對無誤。她想說只是加加減減應該沒什麼困難,雖然女乃女乃給的是算盤,可又沒規定不能用計算機,是以她欣然接受了。
可是,誰知道當她回到屋里喜孜孜的拿出計算機準備大展身手時,神出鬼沒的少蓉竟然一把搶走她的計算機,任她怎麼哀求都不理。這還不打緊,一翻開帳本,她徹底傻眼了,密密麻麻的細項寫得天花亂墜不說,里頭的一筆一畫竟然還是用小楷毛筆寫成的。
路惟潔懵了,打小她什麼都在行,就是對軟趴趴的毛筆沒轍。
「還有、還有,人家不會寫毛筆字啦……」路惟潔的臉苦得跟黃連似的。
「喔。」孫少懷淡淡一應。
「喔?我說了這麼多,你就只會喔?孫少懷,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壞啦!」她氣憤的用拳頭不斷朝他後背攻擊。
他也不攔阻,任她發泄著,逕自在櫥櫃里翻箱倒櫃的找著。
一回頭,他手上多了把刀。
「你——」路惟潔駭住了,手上的拳頭還舉得半天高,「你干嘛拿刀?」
不會是嫌她煩,嫌她羅唆,打算一刀宰了她吧?小臉花容失色。
「終于找到了!」他用手指探探刀面鋒利與否。
「你找刀子干什麼?不會是要殺我吧?」
曲起手指,他二話不說就是一記爆栗,「你的腦袋究竟都裝了些什麼?」轉身就要離開。
「不然好端端的你拿刀子干什麼?不會是要去斗毆吧?天啊,孫少懷,你都幾歲了,還這麼血氣方剛……」她劈哩咱啦的叨念不停。
「路惟潔,寄接用的梨枝到貨了,我只是要去幫少熙處理那些梨枝,最好我有空去跟人家斗毆啦!真要那麼閑,我寧可拉你來玩床上大戰,省得你胡思亂想。」他沒好氣的說。
「,你才胡思亂想啦!」她又捶了他一拳。
孫少懷轉身走出屋子,忽然頓下腳步,「要來看看嗎?」
「可以嗎?我可以去?」她一臉期待。
「廢話。」
「可是、可是那東西……」她為難的看著叫人頭皮發麻的帳本。
「先收到櫃子里去,晚上我再幫你。」
「真的嗎?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扁會說好有個屁用,完全沒有實質效用,「先說,你要怎麼報答我?」他可是十足的精明呢!
她仰起頭討好的說︰「那你想要什麼報答?說呀,我都依你。」
他低下頭奪了一個吻,「這個吻勉強稱得上是蠅頭小利……我要你幫我生個小女圭女圭,如何?」目光流動著誠摯且濃烈的情感。
她嬌羞的躲進他懷里,「我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他追問。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很討厭哎!」推開他,她轉身掩飾的收起帳本,匆匆的塞進抽屜里,她活像是只被煮熟的蝦子,滿頰霞紅。
「你害羞了是不是?」站在她面前,他深深的注視著她的臉蛋問。
她低下頭,抿著唇就是不答。
靜定的瞅著她須臾,他咧開得意的笑容,「看來問你不準,我得自己多加點油才實在。」
帶著爽快的朗笑聲,他得意的走在前方,大笑的同時,不忘伸出手掌等待某人跟上。
路惟潔心頭一暖,邁開細碎的小跑步,一把握住他遞來的手。
她有預感,今年的冬天絕對會是個溫暖的季節。
倉庫外,裝著大批寄接梨枝的紙箱一箱又一箱的擺放在地上,孫少熙蹲在地上,一一打開,仔細的檢視著貨物的品質。
「少熙,如何?今年的品質還可以吧?」孫少懷出聲問。
「都很不錯,我已經聯絡好寄接的工人,明天就開始上梨園寄接,今天可得多削點枝段備用了。」孫少熙雖然年紀輕,可也許是長期在果園打滾,對于農忙的事情遠比孫少懷還要來得清楚。
「我也來幫忙了。」路惟潔開口說。
「好啊,少蓉還沒下班,正好少個人手,大嫂可以來幫忙把枝段沾抹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