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問浪陰鷙的眼眸燃燒著熾焰。「你不是我的對手,讓開。」
「你少自大,接招。」石飛渡拳頭一出,左右開弓,快速狠猛的對準關問浪便是一陣痛擊。
必問浪利落閃過他的拳頭,他並不打算與他纏斗,他的目標是海戀,但石飛渡豈能容許他追去糾纏。
「滾!」關問浪警告他。
「除非你把我撂倒,否則你休想追上她。」他堵住去路,決心要把關問浪留在這里。
「你在自討苦吃。」關問浪旋身一記飛踢,開始與石飛渡武術的爭斗。
呼、呼、呼……海戀狂奔著,沒命似的往前跑,眼前的影像、腦中所回蕩的記憶淨是關問浪尖銳邪惡的命令。
太可笑了……關問浪憑什?恨她?
要知道無故消失的人是他。
太可悲了……關問浪憑什?帶著滿身的恨意對付她?
要知道該是她恨呀!
海戀頭也不回的往前奔跑,沒有一絲不舍、沒有任何後悔,她第一次成功地逃出關問浪布下的魔障,敢從他眼前消失。
這意味著不再被他所惑。
不再了……直到體力撐不下去,海戀才停下腳步,她氣喘吁吁地抵靠著樹干,平復急促的呼吸。
可笑哪……做夢都沒想到那個正在扼殺她生命的凶手,竟然就是今生唯一的至愛──關問浪!
自己此刻的處境就猶如一只被蜘蛛絲纏住的蝴蝶,若不掙扎,只剩被吞噬滅亡的命運,唯有拚命反抗她才有一線生機的……她怎會讓自己落到此等境界?
涼颼颼的空氣吹襲她紊亂的腦神經,亂更是亂。
漸漸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片寂寥中,有人的聲息細細碎碎地傳進她耳朵里。
海戀訝異的屏氣靜听──真有細微的交談聲。
是誰?
斂下心口的混亂,她循著聲音方向小心翼翼的找尋來源處;她瞧見羅新正與一名中年女子在交頭接耳。
「是羅新。他怎麼會在這里?跟他說話的女人又是誰?奇怪,?何要選在這種偏僻地方談話?」她自問,努力要看清楚那名女人的長相。
但沒給她太多時間,兩人似乎已談話完畢,隨即繞到另一條小徑離去,消失在樹影下。
「神秘兮兮的,擺明有問題,那女人會不會就是所謂的神秘人?」海戀大膽假設,決定跟蹤他們探個究竟;哪知一只大掌突然探過來,捂住她的嘴唇,制住她的行動。
她大驚!差點尖叫,直到被卷進一副胸懷時,嗅出關問浪的氣味。
「唔……是你。」才放松的情緒旋即緊繃。
他松開手,放過她唇。「是我。怎麼,你很失望?」
她連連後退,不答反問道︰「石飛渡呢?」怎麼沒見到他追過來。
「石飛渡……」他倏變凌厲的線條充滿殘酷。「你說呢?」
她不敢相信地望著他道︰「難不成你打贏了他?」怎麼可能?石飛渡的武術造詣極高,誰能打敗他,況且關問浪根本就沒學過功夫。「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
「?什?不可能?」
「你……你根本不懂武術。」
「那是以前。」
此話一出,海戀頓時語塞。
他詭譎地撇了撇唇。
「告訴你吧,在我蟄伏的這六年期間,我可是學到很多有趣的事。」自小在孤兒院成長,他並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青少年時期,他只不過是個平凡人。
而那一刀讓他重新活過來,他開始瘋狂的學習新的知識,任何事物都吸收,六年光陰讓他煥然一新。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嶄新的關問浪。」而且是拜她所賜。
她深吸口氣,幽幽地道︰「的確,是不同了,所以我才要逃開你。」
「逃?」他的聲音低沉到極致。
她毅然?首,忽然挪出雲層的月光將她蒼白的容?照映成氤氳,那份縹緲感讓人感覺她快飛走了。
她喃喃地道︰「能不逃嗎?你對我是這般的殘忍。」
「又是我的錯。」關問浪瞅住她,肅殺氣息憤起!
「本來就是你的錯!你我之間的疏離,讓我放棄愛你的原罪,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她嚴厲地指控道。如今,她只想把過去的一切甜美回憶全數歸零。
面對她的指控,關問浪反常地抿唇不再言語。
他就站在面前,全身漆黑的打扮看起來像極是覺醒的惡魔。
但又如何?
她已經有著接受極刑的心理準備。
必問浪突然掐住她的脖子,空靈地道︰「海戀,你讓我有想殺人的。」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亦無妨了。
她挺了挺背脊,不畏回道︰「我並不怕。」
掐住她脖子的手微微使力。「你倒是勇氣十足。」
「勇氣?」她忍受著脖子上的壓力,吃力說道。「如果不怕死也是勇氣的一種,那麼我感謝你,因?是你讓我心寒,我才可以凝聚反抗的力量。」
他吊詭的輕笑。「如果反抗成功,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跟著石飛渡雙宿雙飛。」
她閉上眼,故意挑釁道︰「沒錯,而且你再也管不著了。」
這話是個錯誤。
下一瞬間,他扣住她下顎,唇片封住她的唇瓣。
「唔……」她瞠目,瞪視著貼近的俊容,然而不管她如何扭動臉龐,他就是有辦法黏附住,並且放肆地蹂躪她的唇。
「住……唔……」
他眼皮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無視她的反抗,激烈粗暴的強吻她的唇舌。
必問浪簡直是瘋了。
她逃不了,直到他盡興,才拉開一點點空隙。
「記住!我不會容許有人沾染你,你是我的‘棋子’,你能活到現在,是因?你必須贖罪,必須?我所掌控,所以你是沒有資格享受幸福的。」他氣息凜冽的放話道。
海戀喘著氣,迎視他。
「我並不欠你。」她不認輸。
「你可真頑固。」他的厲眸與她的憤懣相對。至今,她仍然不給他一句道歉。
「我並不欠你。」她再度放聲強調。
「只可惜……即使你拼了命的想反抗我,但你的現在與未來,還是只能由我來掌控。」他也執著他的立場。
「不──」
「由得了你嗎?!」再度俯下的俊容布滿,他再度牢牢霸住她的芳唇,瘋狂的攫取、緊緊的糾纏。
血液劇烈奔騰的海戀拚命抗拒他的掠奪。
「放開我──唔……」抗拒卻斷于他的唇齒糾纏下。
「唔──關問浪……」這男人瘋了。
他強硬的嘴唇執意?開她緊閉的牙關,他要索求的更多,另一方面他的手掌也探向她的胸脯……當他的手掌包住她的渾圓時──海戀心死了。
「不!」她嘶嚷,使盡全身力氣推他,好不容易推開他,卻因?用力過猛而跌在泥草地上。
她驚慌的逃。
「你休想跑掉。」關問浪伸手一撈,硬是抓住她肩膀。海戀不顧一切地扭動身子,在拉扯中,就听到「嘶」地一聲,她上身的套裝鈕扣全都被關問浪扯掉,衣衫內的春光盡現──兩人同時震住!
必問浪的眼神落在她雪白胸脯上時,再也轉不開了。
一條紅色絲線掛在她的脖子上,絲線上頭系著一只白金戒子,戒子貼在她的胸口上,聆享著她的體溫與心跳。
「不、不對──」海戀倉皇的背過身子,狼狽得不知如何是好?
懊死的,被瞧見了,她竟然讓他瞧見那只婚戒猶系在她的身上。
必問浪果然笑出聲音來。
「原來你並沒有丟掉我給你的婚戒哪!」原本嚴厲的語調竟轉?慵懶的,柔柔軟軟的,卻讓海戀驚恐的彈跳起來!
「我丟掉它了,我已經丟掉那只婚戒了。」她極力要表現出她的狠絕,但無法抑止的顫抖音律卻削弱她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