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一攤,無謂地涼涼道︰「這把匕首本來就沒有作用,它存在的唯一價值僅是‘紀念’。」紀念這把刀刃曾經狠狠地插進他的左胸口上,讓他差點殞命。
她警戒地再問︰「你答應不會搶。」
他壞壞一笑。「就算我不答應,你又能如何?你以?憑你可以阻止我搶回來。」
海戀頓時語塞。
「身體是你的,你若是不愛惜,那也隨便你。」他不再浪費口舌。
海戀不再言語,拿起三明治一口一口咀嚼著,天知道她已經餓得頭昏眼花,再加上失血過多,體力早已透支,若不是靠著意志力支撐,早就昏得不省人事。
而關問浪果真履行諾言沒有妄動,還倒來開水和藥包讓她服下。
緘默中,雖然各有所思,倒是難得地不再出現尖銳的對峙。
*>*>*>堂皇氣派的大門恭迎著衣香鬢影的來客,宛如宮殿般的氣派會場也讓貴賓眩花了眼。相輔相成嘛,能夠踏進這棟別墅的人物淨是名流紳士與名媛貴婦,而華麗的景象也訴說出主人的非凡身價與地位,關盛與關孟琳這對夫妻確實是政商兩界的超級王者。
「客人真多,都是來祝賀我的官職更上一層樓。」關盛掩不住心中的喜悅,露出滿意的笑臉,來客越多越能證明他是非凡角色,誰都不敢不買他的帳。
站在他身畔、相貌身材都保持相當良好的關孟琳淡淡地道︰「這還不是因?我們夫妻倆權勢在握,否則你以?這些勢利人物會理睬我們。」
必盛認同妻子的說法,在這功利社會下若是沒有兩把刷子,只會被人踩在腳底下。
「不管如何,關家努力這麼久,得到今日的成績也是應該的。」關盛有感而發,關氏家族能夠在他的手中發揚光大,對他而言意義非凡。
必孟琳忽地冷冷睇住他。「怎麼,你認?關家今天的成就,全是你關家一族的功勞?」
必盛愣了下,旋即陪笑道︰「不!當然不全是關家人的努力,也是因?有你娘家孟家的財勢相佐,咱們才能一飛沖天。」
必孟琳臉色總算好看些。「你能這麼想是最好的。」
「孟琳,今天的場合你可要給我點面子,千萬別發脾氣哪。」對于妻子的個性他太清楚也吃過許多悶虧,但是關家目前的財?全部都由關孟琳掌控,就算關盛對妻子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當面表達他的反抗。
要知曉兩個家族合則有利、分即是害。
「我當然會有分寸。」關孟琳攏攏發。「不過你自己也得收斂點,別老是制造爛攤子給我收拾。」
必盛無辜極了。「我哪有制造什?爛攤子,身?政要,我可是很用心的在?關家制造最有利的政治前途。」
「你少跟我打哈哈,你知道我指的是什??」她尖銳地反駁回去。風流倜儻的關盛老是死性不改,總想背著她在外頭偷腥養小老婆。
「孟琳……」步入中年的關盛,仍然保持極佳的體態與優人一等的外型,打從年輕時候他就得到許多女孩子們的崇拜,直到今天,依然是無數的貴婦或名媛淑女想盡辦法想要攀交的對象。
「哼。總而言之,你了解我的個性,要是不想找麻煩的話,最好別惹事。」
「我年紀都這麼大了,還能做什?。以前是年少輕狂,你就別一直放在心上了。」
「這樣最好。」
必孟琳高雅傲然地挽著關盛的手臂開始和會場的賓客寒暄談話,浮華而糜爛的氛圍在切下慶祝蛋糕時,掀起第一波高潮。
「關夫人太幸福了,關先生的職位再度榮升,而你的事業版圖也愈漸擴大,關氏夫婦的名聲傳揚天下,讓我們羨慕極了。」巴結的恭賀此起彼落,听得關孟琳心花怒放。
「多謝各位今天的賞臉。」客套話也得講講。「各位的光臨讓我們夫妻大有面子了。」
「哪兒的話,收到你的邀請函才是我們最大的榮幸。」
「是啊、是啊……」
在諂媚聲中,慶祝會也進行到終了時刻,關孟琳左顧右盼好一會兒後,又開始板起臉孔。
「耀兒是怎麼回事?明明知道家里今天開慶祝派對,怎麼還不見蹤影。」而且不是只有今天,那孩子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一年到頭見不到幾回。
必盛陪笑道︰「那孩子一向不喜歡參加宴會你又不是不曉得。」
「就算不喜歡也得參加。」關孟琳最討厭別人違逆她。
「他是關家唯一的子孫,當然有必要出現在這次的場合里,別忘了以後關家的一切資源全數歸他所有,他總得出來露露臉吧!」
必盛突然皺了下眉頭。「孟琳,關家不只關耀這個孩子。」
「你說什??」關孟琳風雲變色,宛若夜叉的寒下臉來。
「你這話是什?意思?你把這句話給我吞回去。」
「孟、孟琳,抱歉,是我說錯話,我道歉,你別生氣了。」糟糕,這種場合不能吵架的。
「我沒想到你竟然可以說出這種話來傷我。」當年那個爛女人所生的孩子,怎麼會是關家的繼承人,她永遠不會承認的。
「我都說是我失言,你就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況且關問浪那孩子也不曉得跑到哪兒去?我也二十年沒他消息。」正因?
有感而發才會犯下大忌。
「沒錯,搞不好人都已經死了。」關孟琳惡毒地詛咒道。
必盛?了緩和氣氛,只好閉口不再言。
火爆氣氛較?和緩後,關孟琳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這些年來一直有人在找關家麻煩,老扯咱們家族的後腿,對于這件事,你查到線索沒有?」
必盛蹙眉,這事他也束手無策。「沒有,我想耀兒大概也是?了追查這檔事才沒回來參加宴會。」
必孟琳氣惱得直跺腳。「要是讓我抓到凶手,我非要好好整治他不可。」
「當然。」關盛嘴巴這麼說,心頭卻不樂觀。可千萬不要人沒抓到,就先被人給吞噬入月復──對于這股莫名的不安,他只敢放在心里,不敢告知妻子,以免事態愈擴愈大,更難收拾。
第五章
「咳……咳咳……」喉嚨的不舒服讓海戀醒了過來,忍不住又咳了幾聲後才睜開眼楮,回應她的是昏暗天地,她在哪里?
海戀茫茫然地坐起身子,呆坐好久之後才漸漸回過神,想起來了,她落在關問浪下的牢籠里。
「我是他手上的一顆棋子呀!」記起他曾經說過的形容,海戀自嘲一笑,手臂上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喉嚨的干澀感更是讓她受不了。
「咳……咳咳,得找水喝。」她努力移動身子下床,腳一沾地,雙手立即扶住床頭櫃,頭昏眼花的,她的身體虛弱到站不住。
「怎麼會這樣?」海戀強撐著左右搖晃的虛靡身子往前走,好不容易走到客廳,正要尋找電燈開關,突如其來的強烈暈眩讓她眼前一黑,顛躓地往前栽倒。
「呀!」破碎慘呼一出,她以?自己會摔得鼻青臉腫。但沒有,在她腦門離地板三寸距離時被一雙鐵臂攔住;她幸運的被人接住,緩緩地放在地板上。
她知道是誰「拯救」她,卻開不了口,強烈的暈眩讓她癱在「那人」的懷抱半晌動彈不得。
「既然覺得不舒服,?什?不早說?」關問浪口氣極?嚴厲,凶狠得好像要一口吞了她似的。
這豈是對病人應該有的態度!
「反正不死就沒有關系。」她咳了咳,虛弱的反駁他的斥責。
「看你的樣子離死也不遠了。」他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往門口走。「再上醫院檢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