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
她點頭,兩人相伴出門。
*>*>*>海戀默默無語的走在街上,往來的人群浮動著聒噪的氣息,對她而言,熱鬧的氣氛她感應不到,因為她的心跌到了谷底。
「小心。」若非石飛渡反應快,適時拉住海戀,她已經往人堆里撞去了。
她狼狽的站穩身子。「謝謝。」真是的,差點兒鬧笑話。
石飛渡眉宇的結打得好緊、好深。「你不可以老是心不在焉的,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會出事。」
她黯然低頭。「不好意思。」
「我並不想听你說客氣話,我只希望你恢復正常生活。」
海戀個性一向瀟灑,從沒?某件事如此固執過,甚至固執到了傷害己身的地步。
「是你太緊張,事實上我──」海戀聲音頓住,目光調往一輛朝她駛過來的跑車上;跑車停在她身邊,車窗搖下,是關問浪。
「海戀,上車。」關問浪二話不說,直截了當地下命令。
「不可以。」海戀還來不及答腔,石飛渡已出聲阻止。
「你不可以跟他走。」
必問浪的目光只停留在海戀臉上,對于石飛渡視而不見。
「上車。」他再次命令。
「小姐──」
「好,我跟你走。」海戀往前去。
「不可以!」石飛渡拉住她。「你不可以跟他去,關問浪分明有所企圖,你跟他走會有危險的。」
「我非跟他走一趟不可,上次來不及解開的謎團我必須要問個明白。」她心堅意決地道。「石先生,你不必擔心我,他總不會殺了我吧。」目光調往關問浪的臉上。
必問浪深不見底的黑眸冷冷一閃。「難說。」
海戀臉色大變!
「小姐,別去。」石飛渡再度阻止。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關問浪不耐煩地問。
「小姐──」
「我要跟他走,況且沒什?好怕的!」她閃過石飛渡,義無反顧地上了車。
必問浪看了眼極其惱怒,卻又極盡壓抑的石飛渡,猛地將油門踩下,跑車馳騁而去,從後照鏡上,他瞧見石飛渡那不安又不甘心的表情。
「那個石飛渡確實很關心你,從他保護你的態度看來,不像是你的保鏢,反倒像是你的情人。」太呵護她了。
他漠然的側臉看起來森冷且危險,這代表什??妒忌?
海戀突然覺得心情轉好些。
「石先生不僅是我的保鏢,也是關心我的好朋友,我們相處五年,是有些交情,但他不是我的情人。」石飛渡的定位她必須說清楚。
「只是好朋友?」唇邊的笑意似冬雪。關問浪突地打轉方向盤,將車子駛進無人的巷子內,停下。他側首,銳如猛禽的黑眸透進她的靈魂深處里。「情人就是情人,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沒必要掩飾。」若非交情極深,豈能相處五年。
她被冤枉的低嚷道︰「我們本來就不是那種關系。」
「或者說你在騎驢找馬。」炯炯發亮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你就這麼享受被男人捧在掌心的滋味嗎?」當年,他就是付盡心力陪她度過最難挨的年少歲月。
罷轉好的心情又蕩進谷底。「你怎麼可以這樣諷刺我,我是你的妻子!」他這種羞辱將她置于何地。
「我擔不起。」他不留情地道。
「?什?擔不起?你不愛我了?」她抓住他的肩。
他撥開肩上的手,反問道︰「那你愛我嗎?你記得你曾經對我所許下的誓言嗎?」
「我當然記得!我承諾過用全部的生命來愛你。」
「那麼你做到了?」
「我當然做到了!」六年不見,至今仍視他?唯一的男人,這還不足以證明。
「撒謊的女孩。」他忽然笑了笑,?手輕觸她下巴。
「我沒有撤謊。」她臉色凜然。
「是嗎?」他托起她的下巴。「那麼你吻我?」
「吻你?」
「不願意?」
「我……」他奇怪的要求分明不懷好意。
他疏離地瞅著她。「吻我也需要思考這麼久?嗯?」
她心一橫,將身子傾前,唇瓣貼住他的唇片,然後輕柔地刷著。
接著,海戀慢慢睜開眼楮,眸心對上他的眼瞳,瞧見他無情的注視時,她悚然一驚!
「呀!」她欲退,關問浪卻扣住她後腦,轉而奪去主控權,狂炙地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吮吻著。
不愉快的感受灌進心底,就如同那天他無理掠奪她的情況一樣,難道又要遭受他強悍的侵略。
海戀使勁推開他。
「你這算什?,是在懲罰我,在我身上發泄你的憤怒?!」她氣喘吁吁的撇開臉。「我不想忍耐了,在這種情形之下,我不想跟著你。」她必須給自己一點空間,否則持續下去她會被他的詭異行為給纏到窒息而死。
「不敢再玩下去了,現在想離開我了。」狐狸尾巴顯露出來,她在害怕了。
「我要下車。」在這種情況下她無法理智的跟他說話。
哢!必問浪卻鎖上車門。
「你?這是什?意思?」她扳不開車門。
「你是一顆重要的棋子,現在走不得。」
「棋子?」
「沒錯,這就是我留下你的理由,也是你唯一的工作。」
海戀的心被狠狠鞭笞著。「我沒義務配合你。」
「由不得你。」他再度將跑車?動,奔向無法預知的未來。
*>*>*>「你確定消息正確?」唐綺,一個年屆四十的婦人,外表風華絕代,再加上保養有方,光看表相,會以為她只有三十歲的年齡。只是這女人一雙千年寒冰似的詭異雙眸,會讓人打從心底懼怕她。
雖然合作十余年了,羅新從不否認內心對她的恐懼,至今仍然不敢背叛她。
「是的,夫人。雖然我是在偶然間瞧見他,但他除了更顯成熟以外,並沒有多大改變,我可以確定他是關問浪,就是關盛的私生子。」羅新有此把握。
「他不是六年前就已經死了。」而且是死在她精心布置的奇局下,在他臨死前的那一刻,他一定又悔又恨又怨又不甘,因為他是死在最心愛的女人手上。
這就是相信愛情的惡果哪!
「我也覺得奇怪?」當時他也親眼目睹、親身參與。「個中原因目前還不清楚,我也還在查。」羅新低下頭,不敢直視她邪門的眼。
「怎麼會這樣?當年我明明讓海戀一刀殺死他。」不可原諒,太不可原諒了,只要是對不起她的人,她一個也不放過。
「那時關問浪左胸胸口明明被海戀捅上一刀,照理必死無疑,卻不知?何他可以死而復生。」
啪地一聲,唐綺氣急得折斷筆。「不可原諒,我不能容許關盛那個私生子存在著,?了讓海戀捅他一刀,我花了多少心血,好不容易才催眠了她,指使她去殺他怎麼能夠功虧一簣……」她陰冷道。「那個關問浪現在人在哪里?」
「不清楚。」
「又不清楚!」她毒辣道。
羅新一震!「呃,夫人,這、這件事我也是昨天才知情,所以來不及查探更新的消息,我唯一掌握到的相關消息是──關問浪好像找上了海戀。」
「哦?他去找海戀?」她沉思道。「他找她是何目的?重拾舊愛還是回頭報復?」
羅新不敢接腔。
「關問浪到底想做什??」她自言道。
半晌後,羅新才又開口問︰「夫人,還要對付關問浪嗎?」
「當然。」她毫不猶疑。「關問浪的母親,那個騷婆娘,當年要不是她出現橫刀奪愛,關盛也不會轉而去愛她,就此冷落了我,到最後甚至不要我。」她一臉陰煞。「沒有人可以對不起我,關問浪的媽對付我,我就要她兒子付出代價,關盛不要我,我就要他關家日夜不寧。」唐綺自認義正詞嚴,殊不知她跟關問浪的母親都只是關盛的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