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刁……」恩雅不知如何說好,她清楚地感受到書小刁處處維護她的用心。
「恩雅應該留下來,何況這很可能只是一場誤會,你們弄錯沙逆的意思,他並沒有要趕她走。」她拉住恩雅。「走,我們現在就去找他求證去,我挺你。」
「小刁?」
「我們去找他爭個公道。」
恩雅突然嗚咽出聲。「不要了。」
「恩雅?」
「不要了!不要了!」她吼了聲!猛地掙出書小刁的手,逃出眾人的視線,奔回她自己的寢居去。
「恩雅。」小刁叫道,邁開步伐想追,法德卻擋住她的去路。「你干麼?快點讓開,我要去開導開導恩雅。」她不滿地推著擋路的龐然大物。
「你先顧好自己再說。」法德卻反過來警告她,這丫頭片子似乎還不知道挑戰正在等著她。
「顧好我自己?」她疑惑。
「沙王找你。」
她沒好氣地回嘴︰「等我有空再見他。」
「這可由不得你!」法德拎住她跳開的身子。「跟我走。」
「喂──」算了,掙扎幾下後她便放棄,這些大男人總是仗著天生的力量欺負女孩子,在力氣比較上,她認輸。
※※※
法德將她「提」到沙王面前,放下她,立刻退開。
書小刁雙腳一落地便唬地沖到沙逆面前質問︰「听說你要見我?」
「你這是什麼態度?」他不答反問。
「什麼態度?」她想揍人哪。不過正事要緊,書小刁吸了口氣後問道︰「沙逆,我問你。你是不是命令恩雅的爹地把她帶回美國去?」
他濃眉斜挑,神態輕狂。
「沒錯,是我下的命令。」沙逆不否認,倒是她的反應也太激動了吧?他是在為她解決麻煩,她在憤怒什麼?
「你。」書小刁差點嘔血,他竟然可以回答得那麼天經地義並且干脆,她原以為他會否認的。「你真冷血。」
「我冷血?」他似笑非笑。「我哪里冷血了?」
「你欺負女人。」可憐恩雅對他痴心一片,竟換來如此下場。
他收起閑散的氣息,顧盼之間換上某種嚴厲,幽幽說道︰「我看弄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
「我哪里弄不清楚狀況了,你這個惡魔不但沒有良心,還很惡劣,你于心何忍這樣傷害一個愛你的女孩子。」
「恩雅已經是幸運兒了。」他天外飛來一句。
「幸運兒?」她睜大眼瞳。「被你拋棄還稱做幸運兒?」這是哪門子的邏輯?
「相較于過去那些被我驅趕出門的女人,她並沒有受到太大傷害。」他斜睨她,給了她解釋,破天荒地要讓書小刁了解她的與眾不同。
「這還不算傷害?」她被他這席話說得瞪目結舌,哪還能體會他的用心。
「恩雅是有尊嚴的踏出金色堡壘。」
「可是她心碎了。」
「當她決定來到金色堡壘時就已經有這份自覺,她在賭,只是賭輸了。」
這話讓她啞口。書小刁心痛地搖起頭來,不明白為什麼要有人被情所傷,不明白……沙逆走向她,捧住她搖晃的小臉,再次強調道︰「她賭輸了,所以必須走,就這麼簡單,你懂不懂?」他不想繼續陪她玩游戲。
「我不能苟同你的作法,太無情了。」
「無情?對誰無情?是你?還是我?」他盯著她,壓抑惱怒,他在為她排除「障礙」,她非但不感激,還一味地責備。「別告訴我是恩雅,對她來說,我的決定對她而言才是救贖。」
「沙逆……」他那副知之甚詳的態度讓她心口倏地揪緊。
「留下恩雅,對她只有害處。」他更加清楚的解釋,書小刁該為這份殊榮而跪地伏拜。
「是嗎?」
他咬牙迸話︰「事實已經證明,我不可能喜歡她、不可能愛上她,那麼,把她留在金色堡壘內讓她為愛傷神、為情痛苦,為了一份永遠得不到的感情浪費青春,你認為這樣做會比較幸福?」
「這……」她一時語塞。
「你還建議我繼續留下她?」諷刺的唇明顯地揚高。
她挫敗了,回歸理智面,他的做法並沒有錯,問題是──「怎麼說恩雅她都──」
「別再提她的名字。」他不耐煩地點住她的唇。「別再提她,我不想記住這個女人。」食指滑上她的唇線,誘哄地摩挲著。「我現在只想記住你。」
她大驚失色!心卻是欣喜的。「這、這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為了讓你理直氣壯地擁有我,我甚至讓恩雅離開。」
她一震!「你是說……你說你是為了我才趕走恩雅?」
「沒錯,這樣你就不再有負擔。」上回他只想明明白白的弄清楚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而就在被挑起的剎那,他知道她也想……但恩雅的名字卻壞了他的心情……她震驚極了。
「明白沒有?我不要你拿恩雅當借口來拒絕我。」他露出他的霸性。
「換言之,我成了幫凶。」她怎沒想到這一點,老天哪!「你好可惡呀,你這個十惡不赦的大惡魔、你這個惡棍。」而她呢,也好不到哪里去,把別人的痛苦建築在自己的快樂上,她也不是什麼好人。
「說得對極,我是惡魔,所以決定得到你也是理所當然。」他倒挺樂意接受惡魔封號,並且更加猖狂。
「你?」她瞪大美眸。
「惡魔沒有廉恥心,更不必顧慮他人看法,一旦看中獵物便誓言奪下,這是惡魔的天性,而你,恰巧落在惡魔手上,該得到何種下場自然由我決定。」
「你、你、你!」她氣到臉皮抖顫。
「你認命吧!」
※※※
二日後。
「面紗戴上。」在準備進入宴會廳跟伊凡二度會面之前,沙逆第一道命令就是警告她蒙上臉。
「其實露臉根本沒有關系。」她嘀咕抱怨,不過為了預防他像上次一樣粗暴蠻橫地對付她,還是乖乖地先把面紗戴好。
「你是我的女人,別的男人當然不能看見你的真面目。」
「你住口,不要再提這件事了行不行?」不斷地說曖昧話、不斷地戲弄她,還愈說愈離譜,幾乎弄假成真。
她都願意大人不計小人過,努力要把前兩天跟他的對話給抹去,哪知他還是不願打住。
「可惜我沒想住口,還打算繼續說下去。」他睇住她,烙著火焰的眼仿佛魔鬼之瞳,書小刁的知覺剎那間被狠狠撞擊。
她好半天無法言語,只能怔忡地望著他。
「我看你也挺開心的。」還裝。
停、不行、不能看深了,否則真會被他所迷惑。
書小刁連忙收起波動的情緒,警告自己恢復正常。
「你的病真的是愈來愈嚴重了,我懶得理你。」應付沙逆就是要以不正經的手腕對付,否則真會被惡魔吃掉。
「病?你說我有病?」她竟敢這樣形容他?
「沒有嗎?」她呸了聲。「愈說愈過分,真把我當成是你的妻。」
他銳眼微眯。「我肯把你收在身旁是抬舉你。」
「你開心我卻不覺得有趣。」她越想越不對勁,他宛如求愛的宣告迷得她心慌意亂,然而她怎麼可以去當真呢?「在我來到中東半島前,卓爺爺就提醒我不能得罪你,因為你是中東半島上的帝王、是無與倫比的至尊,而我一踏進金色堡壘,更是領教了你的權勢與狂妄,尤其在感情上──我深深了解你︰你、沙逆、不屑愛情,絕不接受一對一的專情,你只把女人當成是寵物,是你征服的游戲,我既然知道你對愛情的看法,又怎會傻傻地去當附屬品。」
「你要爭唯一?」他口氣一寒。
「爭唯一?」感情為何要爭?「你搞清楚,世上的男人何其多,我並非一定要選擇你。」她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