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他打斷她的自貶,俊臉威脅地逼近她的臉龐,食指觸上她嬌艷的紅唇,緩緩啟口,口氣柔軟的令她心驚膽戰。「我喜歡你的臉、你的五官、你的唇,事實上這些我也都小嘗過了,然而,我更想要你的身體,想得到全部的你,只不過呢——」他口氣忽轉,變得霸氣又猖狂。「我不強迫你,我可以耐心等你改變主意、等你主動臣服、等你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獻給我!」
就像是獻給天皇的貢品。
用一種以上對下、以主對僕,以折損人格尊嚴為喜樂的態度對待她,海皇就是這種惡劣人物。
「那你就慢慢等吧。」無法壓抑滾滾翻騰的不滿,明知這種挑釁只會讓他的征服轉為強烈,但她忍不住。
「好啊,我接受你的挑戰。」果然,他不以為忤地接下。
「你——」
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峙。
「什麼事?」海皇不滿地啟口,他正玩得開心。
「對不起,您邀請的客人正在樓下,等候要見您。」
他看了看表,耐不住性子的家伙,竟然早到了。也好,至少已暴露出了弱點,這家伙的產業成為他海皇集團的藩屬指日可待。
「請朱先生到書房見我。」他已有主張。
「是!」
「我可以退下嗎?」楚菲問,該感謝客人的適時出現,否則怒火高張的她會做出什麼反應,她不敢想像。
「去吧。」海皇點點頭,卻絲毫不掩飾臉上狡黠的笑意。「不過你可千萬要記住,不管旁人怎麼說你、看待你、都不許你離開海家。別忘了,我的一千萬可是買下三個人的自由,除了你以外,還有你母親以及你父親,在合約未滿前,你若擅向離開,往後只好去監獄探望兩位老人家了。」
她躲開他銳利的逼視。「我很清楚這後果,不用你來威脅我。」這就是綁住她的辦法,否則就算違約、就算將承受嚴重的報復,她還是會選擇逃走。
「這樣最好!」他擺手,示意她可以退下。
她盡責地朝他鞠個躬,這才轉身走出書房。
楚菲離去,朱玄緊接著來到,他與楚菲在走廊擦肩而過,自然也清楚的瞧見那個身著佣人制服的年輕女孩長相十分的美麗,不僅有著宛若琉璃的細致外貌,連婀娜的身段都像是輕盈的水精靈。
只是呢——「她配不上海先生你。」朱玄步入書房,一見到海皇,都還來不及坐下,便是悍然的批判。他們朱家在商業界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是鼎鼎大名的海皇也想找朱家合作。
而身為第二代接班人的朱玄從小就被栽培為領導人,除了自信以外,也頗為自負。
這一趟來是為了跟海皇簽定一張彼此獲利都將超過一億美金的合約,傲氣十足的他,可不管自己的囂張是否會得罪人,因為他篤定沒人會跟白花花的鈔票過不去。
「哦。」海皇淡淡應聲,並沒有談論楚菲的意願。
除了他以外,楚菲不許其他人研究。
朱玄卻不識相地繼續窮追猛打。「海先生知道我指的是準嗎?」不然怎會沒反應。
「是誰?」他垂眼,迫人的冷票深凝在眼中。
「就是剛剛從這里走出去的那個女孩子呀。」朱玄貪婪地撫著下巴。「那妞兒的模樣雖然很標致,不過可惜了,只是個佣人,以海先生的地位,她只配用采暖床,消遣玩玩,不是個可以認真的對象。」說著說著,他哈哈大笑起來,以為自己說了個有趣的笑話。
「朱先生常做這種事?」
「反正只是伴,沒什麼大不了。況且擁有幾分姿色的女佣人最喜歡玩弄這種可笑的勾引詭計,其實你也應該有著同樣的苦惱吧,哎呀呀,像我們這種有地位、有身分的菁英,總會引來一大堆女人想盡辦法要湊過來、攀住我們,所以我才說玩玩無所謂,只要不去認真,什麼麻煩都不會有。」朱玄又大笑出聲,然後故意裝得很漫不經心地問︰「對了,方才那個女孩子叫什麼名字?」
「你沒有必要知道。」
朱玄眉一皺。這是什麼口氣,搞不搞的清楚狀況,沒有他,這張合約也甭簽了,這也意味折合台幣三十多億的利潤就得從眼前飛走。
「或許是海先生家大業大佣僕眾多這才記不住她的名字,沒關系,查一下就知道了。」他自己找台階下,又有意無意地說道︰「你也明白,我朱氏企業的資產雖然遠不及海皇先生您的王國,但是朱氏研發出的科技產品也是足以牌服全世界的!而且……您不就是為了我朱家那項最新發展出來的科技,才願意跟我簽約的?」朱玄吊兒郎當地威脅道。心中暗忖︰剛才那女佣惹得他心癢難耐,而且她那紅腫的嘴唇分明才被男人吻過,哈!海皇一定是那個始作俑者,況且憑海皇的地位,他怎麼可能看上一名小女佣,即使她長得美,可是玩過之後再送人,倒也是合縱連橫、拓展版圖的好方法。
「有意思哪。」海皇終于抬眼正視他,濃密的黑睫下刻畫出某種詭異,令朱玄悚然!
「什麼意思啊——您……」
對上他的炯亮眼神,朱玄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我很久沒听過這種活了。」海皇閑散的態度,卻是饒富興味。威脅?朱玄居然敢威脅他?
「呃……您……您……」什麼話?他有說出什麼唐突的話來嗎?沒有哇,他只是道出事實,可面對他奇異的笑容,他卻冷汗直流。
海皇忽然收起笑,靠向椅背,支著頰,淡淡問道︰「朱玄,我想明白,你是否以為我一定得跟朱氏合作,才能賺到那一億美金?」他平板的語調讓原本就滯悶的空氣更形率礙。
「不……我……我……」他大口大口吞咽著口水。「不是,我的意思是——」
海皇不留情面地打斷他的話。「這或許是我的錯,讓你誤判了形勢,以為我必須仰仗你。要不這樣,我們來玩個游戲,你相不相信我在三個月之內,不僅會賺到那該賺的一億美金,還可以將你朱氏企業的股份全數掌握在我手頭上。」他直接丟下戰帖。
朱玄臉色煞白。「我……我不信!」事到如此,顯然沒有轉圖的余地,拼著最後的自負,絕不能在口頭上輸人。
「不信?那麼我們不妨來打個賭。」
「打賭?」
他墨黑的眼閃爍著邪惡之光。像一只逗著耗子玩的賊貓。「沒錯,在三個月以內,我保證讓朱氏企業一敗涂地,教你朱玄落個一無所有的下場,你將比一個佣人都還不如,這樣的結果你信是不信?」
「海皇——」
「安靜一點,听我說完。朱玄,其實你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你今日能夠耀武揚威站在我面前,憑靠的不過是你祖宗所遺留下的財產,以及你撿到的一個人才的幸運,事實上你的本質是個草包,真正的你只不過是個喜好天花亂墜編故事的自大狂,你連那女孩的腳趾頭都比不上,還要妄想打听那女孩的姓名,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你……你……」又氣又窘的朱玄臉皮不斷抖顫著,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開,卻還是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海皇笑容滿面地靜候他的反擊。
「你……你……」好不容易,真的好不容易,被藐視到幾乎腦溢血的朱玄總算擠出一句話來。
「好,我跟你賭……要是你賭輸了呢?」
「輸?」他訝異地掀掀嘴皮子,笑了幾聲。嘲弄的眸光膘著朱玄忽紅乍白的臉孔,很得意地說著。「抱歉,我的字典沒有輸這個字。倒是你,花點精神想想以後該怎麼過日子比較妥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