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成年人?」他不敢苟同地凝睇她氣紅的臉蛋。「你這個人滿腦子的浪漫情懷,壓根兒弄不清好人跟壞人的差別,只會呆呆地用那可笑的柔軟心去散播你的愛,只可惜弄了半天,卻沒有半個人會被你的愛心所感動。」
「你到底叫我來做什麼?」她氣結。「架我來這里就為了宣揚你人性本惡的真理嗎?
莫名其妙,你愛怎麼想是你的事情,我只要活得高興就好,不關你的事。「
聞言,符日帝沒有動怒,這超出祈末兒的預期,她本來以為寫一罵他,符日帝就會把她掃地出門。
「這種伎倆沒有用?」他一眼看多她的計謀。「我只是覺得奇怪,你可以容忍許多人欺負你,卻是不能容忍我,每回見到我總是張牙舞爪的。」
「那是因為你——」愛偷襲她,莫名其妙就吻她,嚇都嚇死了。不過她不能傻傻講出來,萬一又激出他的獸性,那會得不償失。「那是因為你莫名其妙。」
「不管是誰莫名其妙,站著不累嗎?坐下來。」符日帝喜歡逗她說話,那與他截然不同的論點,讓他覺得既愉快又有沖擊性,並且想打擊她。
正當祈末兒疲倦地想坐下去,突地靈光一閃,不對呀,她干麼跟他扯,況且以他卑鄙的扭曲手法,哪說得過他。
她反而往門口退去,找機會偷溜。「我跟你之間沒什麼好聊的,再說,你這位日理萬機的大總裁。哪會有閑工夫跟我瞎扯淡。」
符日帝干脆站起來,絲毫不介意析末兒的酸言酸語。
「怎麼我說了半天,你還是堅持要離去?」他索性湊過身去,並且又咧出看似無害的笑臉。
「因為我沒有任何留下來的理由。」她仔細地盯住他每一個行動,深恐他又撲上來。
呵!瞧她隨時準備落跑的驚惶,分明是當他是采花賊。嘖、嘖……這祈末兒可真有趣極了。
符日帝爍亮的深眸掠過一絲狡黠,看樣子不下點重藥,似乎治不了她。
「理由嗎?你一定要有個理由才願意待在符園。那好,我可以給你一個理由,只不過你听完以後千萬別後悔。
「你在說什麼啊?」他八成在唬弄人,不信他有正當理由可以說服她必須留下。
他譏諷地扯高後。「你表嬸,她收了我兩百萬,把你趕出家門,算是把你賣給了我。」
「什麼?」她傻住!「你說什麼,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不會這麼過分,不會的,她怎麼可能淪落到這種下場,她是一個人、是自由的個體,並非商品,怎麼可以買賣?
「你在胡說八道。」她傾盡力氣的大吼著。
符日帝八風吹不動。「你覺得我在胡說八道?」他還反問她。
「是胡說八道……是……一定是的。」祈末兒不斷說服著自己,可是涌上心口的竟然不是反駁,而是濃濃的悲傷,打從心底涌上的思緒,是信了他的說辭。
表嬸賣掉她。
表嬸是這麼的痛恨她。
「明白了沒有?你的天真善良十多年來完全沒有感動過她們,只要一筆錢,就可以把你賤賣掉。你現在總該可以了解到,你不斷忍耐的長輩劣根性從來不曾改變過,你以為只要獻出你的所有,就會得到她們疼惜的做法顯然是白忙一場了,悲哀啊……你盡心盡力努力的結果依然是如此,你當真做了十幾年的白工。」
她臉一變!
「不對,是你的作法卑鄙,是你用金錢引誘她們,是你的錯。」人性是善良的,誰能無情。祈末兒在悲傷的感覺漸漸沉澱以後,將矛頭指向符日帝。「一定是你,是你,這是你對我的報復,你氣我在飯店的那番話讓你沒有面子,你惱我不願順從你的命令留在符園,所以你用這種方式收買我的嬸嬸,好讓你有論調可以反擊我。」
她居然把事情顛倒過來想,直指他是十惡不赦的魔鬼。
她的善良簡直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
不過無妨。
符日帝邪惡地繼續說過︰「如何?既然你已經明白事實真相,那麼有理由留下來了吧。」
「不!我沒有必要順從你的意思,因為你在引人犯罪。」魔鬼。「你這個渾帳,虧你還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居然想出這種卑鄙的手段戲弄人。」
「我卑鄙?」他瞅住她。
「這還不卑鄙嗎?」過分、過分,她氣得咬牙切齒,青筋直冒。
「當然不,我不過是把她們的丑陋面給揭發出來罷了,順便告訴你,太浪漫是會要人命的。」
「你給我住嘴。」祈末兒沖上去,掄起拳頭就往他胸膛捶。「惡劣的人是你、詭計多端的人是你、你運用你的優勢在操縱你周遭環境,可惡、可惡,你以為這樣做很有趣嗎?請你記住!我不是玩具,不是你把玩的對象。」小拳頭叮叮咯咯往他身上捶,可惜是花拳繡腳對他而言不痛不癢。
符日帝握住她的手腕。「你生氣?」
祈末兒沒答腔,只是恨恨瞪視他,劇烈起伏的胸脯早已說明她滿腔的氣與怨。
他微微一笑。
「你張牙舞爪的模樣非常有意思。」他仿佛在欣賞動物奇觀,而且還有心情說笑話。
「你這個家伙!」她簡直不敢相信有人的臉皮可以沉厚至此,被罵、被捶都無所謂,簡宜自我得令人生氣。
符日帝仔細瞧著她因為生氣而顯得特別晶亮的水瞳,還有因為被他的反擊氣得通紅的小臉,每一絲情緒都是發自于她內心的想法,毫不造作,在他周圍的人,除了祈末兒以外,誰會、誰敢,對他展現最真的情緒。
「你實在是個寶貝。」他突然綻開一抹英俊得不可思議的笑容,心中思忖強擄祈末兒的決定是正確的。
他的笑容就像炸彈一樣,當場轟得她目瞪口呆!他嘴角的笑容是那樣的蠱惑人心,令人無法忽視,這抹引誘將她的眼神完全吸過去,看得痴迷。
小臉呈現迷蒙的色彩,亦在散發甜蜜誘人的氣息,那因訝異而微啟的紅艷檀口,更像蜜糖一樣,不乘機品嘗一口不是浪費。
符日帝低下頭,輕輕如羽的噙住她小嘴,雙唇摩挲她的唇瓣,細細品味,熱氣在彼此間拂繞,蕩人心魂……
呆傻的她忍不住輕吟一聲,這溫柔的吻好夢幻,可是——呀,這是誰在吟哦?聲音好像……是自己?
哇!
醍醐灌頂,她彈起來,嚇壞的連連後退,他們做了什麼?他又出其不意地親吻她?
而她又再度沉醉其中。
符日帝好整以暇地瞅著她紅透的臉蛋。
「怎樣,要不要再享受一次飛上天堂的快樂滋味?」無視于她的窘迫,他繼續邀請著,沒想到這妮子的味道一次比一次更為甜美,好像會讓人上癮的罌粟。
「你……你這人……好過分,不安好心。」她拼命揉擦被吻過的唇,更惱的是她每每總會被敵人給誘惑走。
「你不是最喜歡做夢,我現在正賜給你一個美夢成真的絕佳機會,只要你住下來,很有可能飛上枝頭當鳳凰。」這是他第一次對女人劃出大餅。
「我受不起。」這算什麼,引誘她?她是喜歡做夢、喜歡想像沒錯,不過那些都只是娛己罷了,並不會去當真。「我還是要離開這里。」
這女人,太不受教。「要走可以,叫你表嬸把拿去的錢全吐出來。」為求目的,他一向不留情面。
「這怎麼可能。」表嬸是什麼樣的個性,她會不知。
「既然拿不出來,那麼你就留在這里抵債吧。」
她氣得滿臉通紅。「你這個奸詐人小!」
「無奸不成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