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你當我神智不清?」
範流星突然掙扎起來,試圖離開他的懷抱,可一動,他卻把她鎖得更緊。
「拜托……放開我……你的衣服……被我弄濕了……」她只好換個方式逃出他的箝制。
「沒關系,衣服濕了無所謂。」
但她有關系哪,因為他炙熱的體溫已經透過布料傳遞給了她。
「我……」她的心髒不受控制的愈跳愈快。「讓我……讓我穿件衣服……」
「多此一舉!」
聞言,她倏地抬頭。
「你……」對上他的眼,冰涼的空氣突然變得非常燥熱,那濃墨的眼瞳,似乎蘊藏著某種渴望。
她下意識地縮了縮。
「呵……我感覺到了喲?」石鳴尊的聲音附在她耳畔輕呢,宛如春風般的拂過耳際、鑽進她的胸臆、在她心上一寸一寸的層疊,範流星突然心顫不已。但她才覺得麻酥,石鳴尊下一句填充濃烈惡意的口氣卻令她退去恍惚,轉而打起憤怒的哆嗦來。「你的心髒跳好快好快。不應該的,你不是一向冷情,什麼都不在乎、什麼也不害怕,那麼你現在在緊張什麼?」
她倒抽一口氣。「我沒有緊張。」匝繞在胸中的熾熱,硬是不肯輕易肆放。
「是嗎?那麼就讓我確定一下你的心跳頻律究竟有多快。」他大掌探去,就要撫上她的心窩。
「住手!」她放聲嘶嚷。「為什麼要這樣對付我,我並沒有做錯什麼呀,退下舞台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工作,反正屬于我的戲份已經演完,而且如你所願,每一個人都已經知道你娶了我,你的目的已經成功了。」
「那是你自認為。」
「不然你還想要什麼?」
「我要你。」
「要我?」她重重一震!什麼意思,要她,她還有什麼可取之處。「我已經付出了一切,我……」她突然僵住,想起自己赤果的身子,再加上他緊鎖不放的手臂,是她的身子嗎?
她還未獻出全部所有,所以他還不甘心。
是這樣嗎?
「我明白了……明白了……」範流星不斷喃喃呢念,驀然牙一咬,心一橫,不由分說仰起臉蛋就主動吻上他的唇。
軟潤的檀口印上他的唇片,石鳴尊當場愣住!對于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一時之間無法反應。
她從來不曾主動過,之前如此,往後也應該一樣,現在突然間她怎會……
「流……」
但不給他說話的余地,她蛇般的藕臂立即攀住他的頸項,光滑柔女敕的身子生澀卻又絕然的拚命往他的軀干倚偎過去。
「唔……」她的主動讓潛藏在石鳴尊內心的渴盼瞬間炸了開來!思緒整個打結,軟玉在懷,石鳴尊剎那間沒有力氣去思索她為何會莫名轉變?
她攀附著他,小巧的唇瓣由于不知如何勾引,只懂緊貼住他的唇。她誘人的馨香迷人地鑽進他的鼻端,懷中赤果的嬌軀更形成極度的誘惑,此時已經凌駕一切;石鳴尊一手環住她的縴腰,一手掬起她的下顎,讓無數的吻落在她臉上,唇舌不斷誘惑她為他啟開櫻口,好索求更多。
他的唇不斷熨燙她的臉容,並且漸漸往下移動,一步一步開始探索她的胴體,她毫無遮掩的雪白玉膚在他的吮吻與掌心的摩挲下泛出玫瑰般的粉紅色澤,這愈漸強烈的沖擊讓她不斷戰栗著。
範流星原以為自己可以承受這種波動。然而;她失策了,在一波比一波更強烈的熾熱下,理智早就從她腦中抽離,甚至到了最後,她只能被他牽引著走。
不能沉淪的警告早已煙消雲散。
當他也褪去身上的衣衫,運用肌膚糾纏著她的肌膚,熱切的渴望和放肆的親吻讓懷中人兒開始承受不住的吟哦出聲。
這具柔軟甜美的嬌軀,挑引出他最深沉的。
唇與手既溫柔也激狂地在她身上四處探索,再也阻止不了焚身的火焰,讓他俯壓住她。
範流星驚喘一聲,被他撫模過的身體早已不受主人控制,只是忘情的弓起,她早忘了獻身的目的,只想緊緊依附他、擁抱他,任由他的撫愛恣意地在她身上四處游移,讓他在她身上制造種種浪潮。
她的確臣服了。
一剎間,猛然回復的清明,讓石鳴尊整理出她逆變的原由,莫非範流星要成為名副其實的石少夫人才能安心嗎?
若是如此,他求之不得。
于是他欣喜的制造更多更狂更熱的火焰,此後,他無法再思考……
而早就被他的撫弄擾亂神魂的範流星,也只能無助地任由他予取予求。
的火花焚燒著,迸射出一波波最強烈的震撼來!
激情過後──喘息聲漸漸平復,從情潮中清醒過來的兩人,生理得到饜足地躺在床上。
那曾經混沌過、抽離過的理智也紛紛各自回歸原位。
在歡愛過後,必須面對的,依然是現實。
果身的範流星蓋著一張絲被,她盯著天花板,在他的索求中,她毫無保留的奉獻自己,如此的不設防,是想斷了他的念……是啊,是想讓開始月兌軌的計劃回復到最初設定的狀態,石鳴尊既然連她的身子都得到了,那麼;他就不會再古怪的要求她,反正他全都得到了。
「身子還疼嗎?」石鳴尊只肘俯看她,範流星卻是用疏冷相對,他完全沒有預期會看見這樣子的表情,愣了愣。
「還好。」她搖頭,背過身去。「對不起,我想睡一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惱怒地扳過她的肩,剛剛她明明融化在他的熱情下,交出自己,兩人成為最親密的伴侶,怎會轉個眼,她又視他如陌生人。
她看他,不能理解他的怒氣。「你不該生氣的。」他都已經得到她的身子。
「我不該?」
有趣極了!情況逆轉,歡愛過後被遺棄的人竟是他這方。這可新鮮……
霍地,一道靈光閃過!他回憶起她不尋常的主動求愛,毫無保留的付出,怎麼,難道她是──「原來你在耍我?」磁嗓驀然間冷冽至極。
「耍你,我哪敢……」
「你為什麼要獻身?」他直問。
「我……」她愣住。
他氣勢萬鈞地逼視著她。「說呀,為什麼?你不能否認,這回是你起的頭,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給我,但歡愛過後,你卻一副事情已了的表情,為什麼?你在打什麼主意?」
她臉色一白,事情的演變不該是如此,他應該在得到她之後,很殘忍的宣布各走各的路,怎麼反倒計較起她勾引他的目的來。
他眸子閃著兩簇奇詭的火苗,冷笑道︰「你是不是在想,一旦付出你的身體,讓我佔有你,那麼,我就會放過你,嗯?」
被說中心事,範流星的唇瓣竟抖動得無法辯駁。
她這麼做有錯嗎?如此一來,兩人不就可以分割得清清楚楚。
石鳴尊突然笑了起來,那雙深邃的黑眸讓人看得膽戰心驚!
他突然掀開絲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再次俯壓住她的胴體。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你走?」緩緩逸出的慵懶音符帶著饒富興味的揶揄以及扎人的毒針。
她眼瞳愈睜愈大,瞧著他近似表白的說辭,連驚呼聲都喊不出來。
「呵……就算得到你的身體,我還是不會放你走。」石鳴尊優美的唇片貼著她的唇說,也緩柔的摩挲吮吻。「你身上還有一樣最重要的東西我還沒有得到呢。」
她悚然。「你還想……還想要什麼?」
他微微一笑,手掌撫蓋住她的心口,也包握住了半邊的渾圓。「我還要你的心。」
「不!」她震驚得喊出來,小手一揮,要打掉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