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有寫字。」下一秒,小蔡緊跟著抽了回去,朗聲念著相片背後歪七扭八的文字,「新郎沈仲達,新娘高婕妤?」飆起的音調,毫不掩飾他的揶揄,「哈哈哈,我說阿達禪師,你什麼時候成的家?嫂子怎麼也不帶出來給我們瞧瞧?」
沈仲達睞去一眼警告,「我不認識她!」
斑婕妤?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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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形宛若豹身奔馳而來的黑色名貴房車在一家頂級會員制俱樂部前停下,衣著筆挺的Doorman快步上前打開車門——
穿著SalvatoreFerragamo新款涼鞋的雪白雙足先行落地,須臾,神情孤傲美麗的年輕身影從車廂里探出,精致的臉孔帶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高小姐,歡迎光臨。」Doorman旋過身連忙利落的推開金色門把,有禮的迎入嬌客。
俱樂部大廳里另一名服務人員迅速迎上前,一身光鮮的衣著,帶著恭敬的口吻問候。「高小姐,您好。」
「我父親他們都到了嗎?」高婕妤輕聲問。
還是青澀的年紀,本該是青春無拘的,然而豪門世家的爭逐角力,讓一個年輕女孩的稚女敕臉龐被迫多了世故,盡避她今年才念大四。
「是的,高董事長夫婦偕同賓客都已經在牡丹廳入席。馬上領您過雲。」思緒一轉,往前跨了一小步,服務人員壓低嗓音用只有兩人得以听見的音量補充,二分鐘前容譯少爺也剛到。」
細致的柳眉微微一挑,「一個人?」
「還有一位女伴。」
「誰?」
「生面孔。」
斑婕妤毫不掩飾的冷哼了一記輕蔑,嬌女敕欲滴的粉唇掀了掀,吐出幽蘭般的話語,一知道了,去忙吧,我自己過去就好。」
「是。」服務人員馬上止住步伐,身子呈現四十五度角的慎重恭送貴客。
手工精致的高跟鞋在明亮的進口瓷磚上敲擊出悅耳的聲響,直到聲音隱沒的前一秒,鞠躬的服務人員都沒有坦身。
利落明快的步伐在靜謐的廊道上即將遇上一分鐘前抵達的身影,高婕妤一臉波瀾不興的繼續昂首走著,倒是前方的兩人听見腳步聲回過頭來。
「唷,我當是誰呢!這麼囂張跋扈的腳步聲。」擁著女伴的輕佻男人語帶嘲諷的瞪著逐漸走近的女子。
眸子淡淡一掃,高婕妤馬上認出高家小霸王身旁的女伴正是最近在媒體上小有名氣的女模特兒——專靠爬上床闖名號的小角色。
當下忍不住在心里嘆服。一個繡花枕頭配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高家草包,果然是徹頭徹尾的絕配。
「容譯,她是誰?」狀似無骨的女模特兒矯揉造作的賴在高容譯身旁,嬌聲問。
「我們高家的奇葩,老子外頭生的野女兒,仗著有人寵便目中無人。」
「喔。」女模特兒听聞的同時,不免也狗仗人勢的瞟高婕妤一眼。
步伐不減的經過兩人身邊,高婕妤略略停駐,給了對方一抹絕美的笑容,說;「他在說你呀,仗著有人寵便目中無人。」輕蔑的笑了笑。
聞言,女模特兒咽不了一逼口氣的猛跺腳,「容譯,她——」
「高婕妤,把你剛剛說的話給我吞回去!」高容譯火大的瞪著這個從小就叫他生厭的異母妹妹。
「我說我的好二哥呀,我不過是把你方才說的話如數復誦一回,你氣惱什麼?」高婕妤甜甜一笑,「對了,學位買得怎麼樣了?听說你為了跟父親爭取集團子公司的經理職務,大費周章的央人幫你在海外買了個碩士學位,如何,還順利吧?」言談之間全然不掩飾她的輕蔑。
被妹妹抓住把柄,還在女伴面前被抖了出來,高容譯頓時面子掛不住,氣急敗壞的想掩飾,「你胡說八道什麼——」
斑婕妤故作詫異,「我胡說?」嫣然一笑,「也對,以二哥你的智商根本不會想到這層面的利害關系,我看八成是你身邊那些朋黨給你出的餿主意,因為你真的不是那種人。」刻意的強調、意有所指的揶揄,她惡意的笑著。
「高婕妤,你不要以為你穿了一身名牌就會變成鳳凰,外頭生的終歸是外頭生的。」高容譯惱羞成怒詆毀著高婕妤,因為他深知這是她心里的痛,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姣好的臉蛋文絲不動,高婕妤從容說道︰「品牌只是一種精神形塑,跟骨子里尊貴與否無關,不過能把亞曼尼西裝穿得如此狼狽,我說二哥呀,你絕對是古今第一人,所謂的名門貴冑也不過爾爾。」忽地又故作一驚,「哎呀,抱歉、抱歉,我忘了二哥不懂什麼叫名門貴冑的,因為你懂得的辭匯向來嚴重少于你所認識的女人。」
不給高容譯反擊的機會,高婕妤輕輕松松撂下奚落,從容的推開牡丹廳的離花門,昂首姿態婀娜踏入。
「爹地——」二話不說就是甜甜的呼喚。
「寶貝,怎麼這麼晚?」看似責備實則寵溺,主位上威嚴的高父對著唯一的女兒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說話的當下已經起身上前抱住這叫人心疼的寶貝。
唯一的女兒,唯一的掌上明珠,盡避是地下夫人的孩子,偏偏mN他最寵愛的公主,就連一旁搏命生了兒子的元配夫人見狀都不免要吃味。
「還說呢,下午才突然打了電話說今晚要替返台定居的沈伯父接風洗塵,人家不敢怠慢,硬是把事情全部推開,特地回去好好打扮一番,就怕失了爹地的面子,爹地沒夸人家還嫌晚!」
斑父擰擰她的臉,「嘖嘖,你這丫頭,怎麼在你沈伯父、沈伯母面前這樣放肆?還不快跟伯父、伯母問好。」寵溺之情溢于言表。
聞言,高婕妤滿是期待的別過視線,「伯父、伯母您們好,歡迎您們回台定居,抱歉我來晚了,」燦亮的目光落向一旁,「咦,這位是?」
「仲方,我們家老二,小時候你們曾經玩在一塊的,這麼多年不見難怪都不認得了。」沈父望向高婕妤笑著介紹,接著又向高父說道;「老高,你這女兒真是粉雕玉琢,著實叫我羨慕啊!」
笑容褪去,呀……是老二,浮騰了一路的心頓時跌落,失望之余,高婕妤淡然的朝沈仲方頷首致意。
「婕妤,來,今晚你坐爹地身邊,爹地好久沒跟你一塊吃頓飯了。」高父吩咐。
聞言,高夫人臉色微微慍惱,然而礙于場面,也只好故作慈愛的挪位給高婕妤,揚聲招呼,「婕妤,這位子給你坐。」
「別、別、別——我只是晚輩,大媽您坐,我坐角落的位子就好,待會讓二哥陪爹地、人媽坐。」
「容譯到了?你踫見他了?怎麼沒等他一起進來?」高夫人一听見兒子到了,心情不由得雀躍起來,馬上連聲追問。
出身名門世家的高夫人結婚多年卻沒能生下一兒半女,果然丈夫最終還是發生外遇並生了個兒子,有感于自己元配地位隨時不保,憂心忡忡的高夫人無所不用其極的嘗試任何方法,好不容易總算讓她生下高容譯。
盡避排行老二,陸陸續續幾個丈夫外遇的對象也都生了孩子,但畢竟是元配所出,地位與其它庶出的孩子不同,尤其是這種家族聚會,能代表出席的,自然只有元配夫人跟嫡子。一思及此,高夫人臉上不免流露出傲然神情。
斑婕妤把這種虛榮看得一清二楚。
走過去假意親昵的擁抱了大媽,「二哥帶了個女朋友,我不好意思在旁邊當電燈泡,只好先進來。」又附在她耳邊低低的說︰「是個漂亮的女孩呢,瞧二哥對她呵寵的模樣,說不定好事近了,到時候可要跟大媽討喜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