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劫還是一個字也沒響應。
他到底在打哪門子主意?
孟偷歡心頭極度不安,尤其他炯炯的目光直射進她靈魂深處里,尖銳得叫她幾乎崩潰。
「我沒偷東西,而且我什麼都不知道。」她接近歇斯底理地狂喊。
他依舊冷眼看她。
「你、你、你……你倒是回我一句話呀!」她受不了地嘶嚷。
修羅劫回了,回她一道充滿詭譎的冷笑。
「你……」慘了,現在該怎麼辦?他到底來台灣是干什麼的?
他為什麼要故作神秘?
呵!猜吧!膽敢沒取得他的同意就私自離開邪神島,那麼她就要為自己的任性付點代價。修羅劫瞧她倉皇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很滿意送給她的第一個教訓。
不行,她要是繼續留在這里肯定會被「邪神」吞噬入月復,快跑為妙。
她腳跟一轉,看準大門方向準備逃走。但更快地,修羅劫閃到她跟前,勾住她的腰。
「啊!」她慘呼一聲,腳步跟蹌,身子往他胸壑栽,逃不掉了,她又被他箝制住了。
「想走?」修羅劫終于對她說出第一句話來,卻充滿冷意。
「其實不管你藏到哪里去,我都會把你給挖出來,你信不信我的話?」「信,信,我當然信!」她點頭如搗蒜,完全不敢懷疑。
「既然相信就給我安分一點!」他過分溫柔地警告。
「是……知……知道了。」沒當場掐死她,孟偷歡就放心許多,現在她也不敢在他面前作怪,先弄清楚地想干什麼比較妥當。「修羅……修羅陛下!」明哲保身是她此時選擇的最高指導原則,所以講起話來恭謹極了。「您的身分那麼尊貴,怎麼會委屈自己出現在這里?呵呵……」他睨她。
孟偷歡假假地揚唇笑問著︰「還有,要不要我去通知外交部,或者什麼政府官員的,稟告他們說有貴客蒞臨台灣,要他們好好招待您,或者……」「去倒杯咖啡給我。」修羅劫截斷她的嗦,命令道。
「咖啡?」她腦袋轉不過來。
「有問題嗎?」「呃……不是……是!」她咽下喉間不存在的硬塊,僵硬地餃命,低著小臉踱出總裁辦公室,為他重泡一杯咖啡。弄成這樣她也不敢再問心里話,更不敢奢望修羅劫會回答她的疑問,可憐的她現在是個小囚犯,被大牢頭抓得死死。
嗚……
她落入魔手了。
誰來救她哪?
修羅劫注視地惴惴不安的背影,不禁揚唇笑起來。
這只是最初步的教訓,誰教她要不辭而別;當初既然敢這樣對待他,那就別怪他賜給她一個意料之外的回禮——嚇死你。
第九章
可惡!這根本就是心理迫害嘛。
雖然孟偷歡並不否認乍見到修羅劫時,她完全慌了手腳,可是打從心底深處淌出來的感覺里頭,確定是夾帶著一絲喜悅的。可是可是,一個禮拜下來,修羅劫一副邪里邪氣的模樣、神秘兮兮的態度,絕口不提到台灣的真正目的,甚至連蛛絲馬跡也不肯透露半點的作法,分明是有心想整她。
害得她天天胡思亂想,卻是抓不出一個準來。
這個男人實在有夠壞心、有夠狠心、有夠沒良心。
嘔死她了!
至此她總算確定了,真真正正確定了,沾惹「邪神」是她人生里頭中最淒慘的一項悲劇。
他X的!倒霉的是她要怎麼做才可以擺月兌掉他無遠弗屆的力量哪?
誰來救救她?
「小心!」修羅劫突然伸手拉了她一把;孟偷歡這才發現自己差點跟一輛從停車場轉出來的車子撞在一塊。「別心不在焉的。」修羅劫淡淡地丟了話。
孟偷歡胸口一悸!低垂瞳眸怯怯地凝睇握住她小手的大掌。
好奇怪的感覺……
他握住了她的手?可……這是很親昵的,只有情侶間才許這麼做。
而他可不是她的男朋友。
孟偷歡心一緊,想抽出手來,他卻握得更緊。
「放開好嗎?」她用力再抽手,可是他的力量只要輕輕一出,她就無能為力。
孟偷歡抬起眼,可是他就拉著她一徑兒往前走,連瞥都不瞥她一眼。
「放開我!放開我啦!」就是這個樣子,從頭到尾不把她當作是一回事,既然如此,那剛剛又何必假好心的來救她,一股怒火在胸臆間形成,她氣惱地喊!
修羅劫置若罔聞,仍舊拉著她走。
「放手!你放開我!你這個無聊的家伙,放開我!」被憤怨包圍的孟偷歡霎時忘了對修羅劫的忌憚與害怕,腳跟釘住,不動不移,恨恨地瞪住他。「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這種幼稚的行為簡直是在浪費生命。「」浪費生命?「修羅劫著實驚訝,第一次听到有人這麼批評他,不禁跟著停下腳步迎視她。」你的說法很有趣。「」有趣你個頭。「她咬牙切齒地直磨牙,腦子被怒火團團包圍住,壓根兒忘了他的身分與魅力。
「想想你大費周章地跑到台灣來,並且還購並了我上班的公司,變成我的老板,拜托,你的身分是何等尊貴,竟然也會做出這麼無厘頭的蠢事來,你這不是在浪費生命是什麼?」在走向停車場的這短短一百公尺距離內,來往的路人莫不對修羅劫頻頻行注目禮,尤其是女人,驚艷的目光從未間斷過,早知道他招蜂引蝶的功力直逼罌粟,這驚人風采又豈是她孟偷歡所能獨佔?
由此證明,他的這種行為是不是很可笑。
他揚起唇,無所謂地笑看她。「雖然你認為我這麼做並不值得,但是無妨。」本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帶過。
「上車。」來到他停車的位置,修羅劫打開車門要她坐上。
孟偷歡反手一揮,關上車門。「我不坐你的車。」他蹙起眉宇。「你真不听話。」
又是這種親昵的口吻,孟偷歡憎惡這種讓她無法捉模的感覺,修羅劫實在不應該對她說出這種話來。
「我怎麼可能听從你的話,我跟你之間只有雇主與職員間的關系,除了公事以外,我沒道理听你的。」夠了!被了!自從她確定自己無法月兌離他的掌控,必須留在德川企業後,她是認了命,然而天天在他眼界可及的辦公桌前戰戰兢兢的工作,完全不敢反抗的壓力有多大,他知道嗎?再加上他陰陽怪氣地始終不願說出到台灣找她的真正目的,害她天天過得忐忑不安,根本是在跟崩潰打交道。
這很累的耶。
她不玩了。
她受夠了,修羅劫到底想干什麼就干脆開門見山說個明白!
「拜托你回邪神島好不好?」孟偷歡幾乎要跪下來求他快快離開。
「不!」他凝睇她的怒顏。
「笨蛋,你要不快快回去,要是讓一些壞人知道你只身一人前來台灣,你很可能會被綁架、會被撕票、或者被暗殺,這後果是無法想象的你明不明白?」孟偷歡直想把他逼出台灣。
「怕什麼,我要是遇上這些事,想必你也會陪在我身邊,有你相伴,不會無聊的。」
他倒是十分悠然。
閑言,孟偷歡整張臉垮了下來,她怎麼這樣倒霉,連嚇都嚇不走他。
修羅劫瞧著她。一排編貝玉齒全陷進下唇里,慌亂的雙眼噙著無奈與憂愁,面對這張充滿哀憐的麗容,修羅劫不禁憐惜地捧起她的兩頰,柔滑如絲的膚質,依舊惹人遐思。
孟偷歡震了震,杏眼慢慢往上瞟去,竟然迎上他凝聚的眼楮,她驚愕地跳了開去!
「你想干什麼?這里可是公共場所耶。」她斥責的聲音沙啞得可以。
「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一步一步傾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