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嗯……」他想吃掉她、又想制止她。
「你不要我了?」她埋在他頸窩做鴕鳥。
「你別……嫿……」再續繼糾纏下去,他肯定折壽十年。
「我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重新來過好不好?」
在方嫿嚶嚀的請求聲中,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正從大門處傳來,獨孤漠立刻感覺到,忍住體內的騷動,抬起頭,望向來人。
「君寵?」
「別丟掉我……唔……君……君寵小姐——哇!」方嫿聞聲呆滯地轉過頭去,一見到她,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呃……君寵……她來了、她又來了。
「你們……」邀君寵難得不自在的撇過臉,曉得自己來得不是時候。「抱歉,我不知道。」
方嫿臉色更加慘白。怔怔回望自己仍然窩在獨孤漠懷抱里、和他親密地相貼一塊,甚至兩只手臂到現在都還掛在獨孤漠的頸項。
「哇!」她趕緊松開,掙扎的要離開他的懷抱,太曖昧了,她這種行為千人可指、無理可赦。「對不起、對不起,我無心的,我沒意思霸佔你專屬的位置。」這胸膛是屬於邀君寵的,她無權奢望;「獨孤漠……你還不快放開我,小心君寵小姐會生氣的……」她愈想自己愈可憐。
「我生氣?」邀君寵奇怪的側望急跳跳的方嫿,頓時全明白。「我不會生氣。」
邀君寵笑著解釋,橫睨獨孤漠一眼,道︰「你還在誤導她。」
「我沒有。」從頭到尾都是嫿兒自己在編故事。
「沒有?那麼她怎麼會到現在都還誤以為我是你的女朋友?」
獨孤漠百年難得尷尬一回,自己對處理感情事幼椎得彷佛不解事的小孩。
「你完全沒有向她解釋?」真敗給這男人,不過也別太責怪他,冰雕的男人
總會融化得慢些。
「是沒有!」他老實承認。而他的錯誤就是沒有澄清。
只因還弄不清什麼是戀愛,它就突然發生了。
一切都還在不經意里,就又確定了。
他也措手不及。
「等一等,你們在說什麼?」方嫿抖著聲插話,愣在一旁听著、听著。方嫿愈听神智愈是暈沈……他們話里的意思?他們的關系?真的是這樣嗎?
她的听力有沒有問題呀?
「你還不快些向她解釋,嫿兒都嚇暈了。」邀君寵淡笑,指著呆愕的俏佳人。
「我不是在作夢吧?」方嫿沈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久久無法回轉。
「嫿兒?」獨孤漠拍拍她臉龐。「嫿兒?」
「你和她……你跟君寵小姐她?」哎哎!她一定是奢想得太嚴重,在作夢。
獨孤漠憐惜的捧著她的臉。
「你听到的都是真的,君寵不是我的女朋友。」他附在她耳畔解開她第一個迷惑。
「是真的?」她依舊呆呆。
「真的!」他鄭重再說一遍。
方嫿開始回神,堆在胸臆間的情緒匯集成團,眼看即將炸開,
不!慢慢來、等一等,先別高興,別高興得太早。
「你還好吧?」她的臉蛋鮮紅得嚇人。
她晶亮的眸又期待、又恐懼。
「你可別蒙我、嚇我,你自己要考慮清楚,你更是不能為了安慰我,就傷害別人哦。」她不斷呢喃著。
「君寵不是我的愛人。」
她重重地倒抽了一口氣。
「嫿兒?」
「怎麼辦?我高興得快要死掉了……不、不!我高興得還太早,還有呢,就算君寵小姐不是你的女朋友,那也不代表你一定會喜歡我呀,是不是這樣——」她抓住他的手。「你未必會喜歡我的。」
他反握住她的。「記不記得你剛剛才拜托我為你的故事譜出個結局來?」
她點頭如搗蒜。
「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你可以繼續寫在你的故事里。」他蘊藏在眼瞳里的款款情意看傻了方嫿。
她反而慌了手腳。「其實我並沒有那麼嬌弱的,你千萬別勉強,就算你不願意,我也無所謂,我會安慰自己;雖然我會躲起來哭、我心里會很難過,我……」
他點住她語無倫次的朱唇。「穩著點。」
「獨孤漠……」她過於興奮的眼神,竟然還是呈現呆滯。
「傻丫頭。」他把她摟進懷里,記得方嫿說過,她最喜歡他的胸膛,而這副胸膛從此以後只能由她所佔有。「我愛你。」他默默地飲下這句話,因為他知道她已懂得,無需再多說了,也許過幾年後,他會再提的。
好熟悉的溫暖。
「原來是真的……」她滿足的幽幽逸嘆,閉著眼楮享受這溫情。「這不是夢,是真的,我的故事、我的小說……我盼到最好的結局了。」
「咳!」邀君寵乾咳一聲。「是個好結局,而且你們往後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溫存,倒是我能不能不當電燈泡呀?」
「呀!」方嫿跳開,捂住火紅的臉。老天,她居然忘了還有君寵在,就當著她面前打情罵俏——忙躲在獨孤漠的身後。
君寵忍住笑,把話題移開,這事也挺重要的。「喏!這是你要的東西。」
獨孤漠接過,取出後快速翻閱過一遍後道︰「果然,他按捺不住了。」
「出了什麼事?」方嫿羞赧地探出頭問,隱約中,她知道那疊資料所寫的東西和自己一定有莫大關連。
「這件事情一點都不愉快、你想听?」他遲疑問。
她忙點頭。
「我想知道,雖然我幫不上忙。」她承認自己的不切實際,也喜歡沈浸在幻想的世界里,但並不表示她想當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蛋。
獨孤漠決定不隱瞞。「是關於霍北望的。」
就知道!
方嫿聲音變得低低的。「算了吧,不要讓他太過於難堪,畢竟他對我家也是有些貢獻的。」
獨孤漠擰眉,他原本是訐劃讓霍北望永遠翻不了身,這家伙,總是欺負嫿兒。
她抬眼,凝睇他,那凝肅的姿態彷佛變成了另一個人。「答應我,我不想讓自己變得冷情,那會顯得自己很可怕。」
獨孤漠深深望著她,終究,同意了方嫿的處理方式。
「就如你意,我不出手。但是我會讓你父親徹底看清楚霍北望這個人的真面目,由他自己決定處理方式,順便讓你父親反省自己的專斷是多麼地可笑。」
「謝謝你。」她笑咧了嘴,再一次撲進她最愛的溫暖港灣里。
她好幸運、也好幸福喲。
奇怪?
怎麼每一雙看他的眼神都變得跟從前不太一樣,難不成他的秘密全曝了光?
霍北望準時踏進方氏總部上班,不過從走進大廳開始,一直到踏進電梯,每個跟他擦肩而過的同事,似乎都用著凌厲的眼神在審判他,難不成獨孤漠已經展開他的報復行動,向方氏宣布他的異心。
「霍北望。」
肯定是的。
「霍北望?」
那接下來他該怎麼做?他逃得過獨孤漠的無遠弗屆的力量嗎?
「霍北望!你耳朵聾了是不是?你到底有沒有听見我在叫你?」一聲不耐轟效響起。
「董事長!」他彈起來,大夢初醒地望著他。
方源突然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跌坐進辦公桌前的椅子里。
「董事長,您……您什麼時候進來的?」霍北望戒備地問。
他不答,抽出桌上的一份卷宗看著。「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事?」
「我……」
他主動問。「你去找嫿兒?」
「沒有……不!我意思是!我找不到她。」霍北望盡力隱瞞他做過的事。
「這樣?」
霍北望心虛的月兌口問︰「有什麼問題嗎?或者有人向董事長造謠生事?」
「造謠生事?」方源斜睨他。「你的意思是你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頭上?」
「呃……不是這樣的,我……對不起,我這陣子實在太累了,什麼事都處理不好,連話都說得語無倫次。」霍北望勉強扯笑道。「董事長,我想跟您告假,我發現自己最近實在太疲累了,完全無法專心,你交代的工作,我一樣都完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