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狂燒。
「高志朋。」她尖叫吼出!「你還說你只愛我一個,那麼,你現在眼楮在看誰?
說呀,你是不是又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她沖了過去,指著方嫿的鼻子叫囂著。
「我……」方嫿一頭霧水,只是連連搖頭。「小姐,你誤會了,我根本不認識他,我只是……」
「你住嘴!怎麼,你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是?」
「我沒有哇!」她只是站在旁邊當觀眾,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小琪,別這樣,你嚇到人家了。」高志朋對氣頭上的女朋友簡直沒轍。「小姐,對不起呀,她是氣瘋了,才會口不擇言,請你不要見怪。」
「我不怪你們,只是,你們不該吵架,你們……」「啪」一聲,方嫿所有的勸解全被小琪那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掉,火辣辣的疼痛頓時籠罩住她的左頰神經,不僅痛楚,她也傻了。
「小琪,你大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隨便——」高志朋見女朋友莫名其妙傷人,跳出來指責。
「你不是說你不認識她,干麼又為她出頭!」
「你怎麼這樣。」
「我打她你心疼呀,很好,那我就繼續打。」
被莫名打了一巴掌的方嫿根本都還來不及回神,那個叫小琪的潑辣女人又一個箭步沖上去,準備狠狠揍死眼前這個長得比她漂亮數十倍的美麗女孩。
「啊!」但這回她還來不及出手,領子突然被一股力量給提領起來,還被用力拋了出去。小琪整個人被摔飛掉,重重跌到牆角邊,捶牆的力量幾乎讓她骨頭全部散掉。痛得她倒在人行道上大哭哀嚎。
「好痛、好痛呀……」小琪哭嚷著。
「小琪。」高志朋心驚膽戰的沖過去觀看女朋友傷勢,又回頭找傷人的對象,但才抬眼,他就被這突然出現的男人給嚇得打起哆嗦;此時,他什麼話都不敢說,因為對方的表情好像奪命閻王,他現在僅有的力氣,只剩能軟腳地拖著又叫又哭的小琪趕緊消失在那對冷冽的眼楮之下,以免尸骨無存。
好痛、好痛喔……從來沒被人打過的方嫿還是愣在那里,還回不過神來。
獨孤漠看她一臉呆滯,冷冷一哼。
「以後放聰明點,否則被人打死了,算你活該。」這妮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白疑、傻蛋。
是誰在教訓她?而且這聲音好熟悉。
失焦的眼瞳慢慢轉過去,當她看見獨孤漠那張俊美到極點的臉龐時,突然沖/了過去,不由分說就抱住他,小臉埋在他懷里,驚惶的哭叫著。
「好可怕、好可怕、那女人……那女人會打人,好痛,怎麼會這樣?我什麼事都沒做,我……」
獨孤漠濃眉一蹙,對這嬌弱妮子的動作相當不滿,誰允許她這麼靠近他。
「滾開。」他斥喝!
她似乎沒听見,只是抱住他不斷訴說委屈。
「我好無辜,我只是路過,剛好看見他們吵架,我原本還想勸架的,但誰知道……」雖然家里的規矩專制慣了,但不論是長輩、或者是家里的佣人,可是從來沒人會對她動手過。方嫿淚流滿面,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她怎麼可以打人,我又不認識那個男的,她怎麼可以……」
「喂……」他低頭看著直在他胸膛磨蹭的小臉蛋,對她抱著他直掉淚的動作相當不滿意。「快放開我。」
「怎麼會這樣?」她抽噎,對他的命令置若罔聞,心里一直覺得好害怕,而被她佔領住的胸膛,不斷傳來的溫熱氣息適巧給了她一種安心的暖意,好不容易抓到這麼一個可以帶給她依戀的胸懷,她也不管自己這種樣子會不會給人家帶來麻煩。
「更何況,戀愛不是人生旅程中最美麗的事情嗎?兩個人能守在一塊不是一種天賜的幸運?為什麼要吵架?我不懂,我真的不明白……」
這妮子在扯些什麼?
「我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
「喂!」獨孤漠不滿的嗓音終於逸出口,修長的指頭掬起她的下顎,也不管她現在的激動情緒,只是冷冷撂道︰「你這位天真的大小姐要是承受不了平凡人間的震撼事,就快滾回家去。」
他說什麼?他怎麼能夠這樣說?這副胸膛的主人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殘忍的話語來。
「我不回去,而且我只是……只是沒經歷過這種事,我只是……只是害怕嘛。」
她邊說,雙手把他環抱得更緊。
「那不關我事。放手!」
「不放、不放。」
獨孤漠眉宇蹙得更緊,大掌抓住她柔荑,一用力,就把她的雙臂給扒開了來,輕使勁一甩,預防她又撲上來。
「哎呀!」方嫿沒想到他會硬拉開她,一個重心不穩,整個跌倒在地上,兩只手肘擦到地上,疼得她淚水流得更泛濫。「好痛啊,你……怎麼推我,」她揉著自己的雙肘,唉唉叫疼。
獨孤漠得閉上眼楮,深深吸上好幾口氣,才有辦法緩和情緒;這妮子恨本是搪瓷做的,禁不起稍微的踫撞。瞧瞧她的右頰,又青又紫的腫得半天高,再新加上破皮的手肘傷勢,簡直快成了破女圭女圭。
方嫿可憐的直啜泣,好懊惱、好後悔;傷心的不是她的傷勢,而是她以為的屠龍英雄,竟然只是個自傲的家伙,不僅沒有愛心、沒有耐心,跟她的認知根本差距一大截,這樣的男人,不可能是「模型」,不可能有榮膺男主角的資格。
她一點識人之明都沒有。
方嫿忍痛站起來,努力忍住淚,好累又好疼呀,現在怎麼辦?回家嗎?不!不管遇上多少困難,在她心願未達成之前,她絕對不能動回家的念頭。
只是上哪兒去好呢?
「你去哪?」她才走兩步,身後又傳來那好听的低嗓。
「剛才謝謝你。」想來,這男人也是不喜歡被糾纏的,那麼,她也不該纏著人家不放。
「你要去哪?」獨孤漠再問,這妮子怎麼像是在賭氣。
「我要去……」去哪?她也不知道,反正前面有個公園,她先去那里窩一晚,再好好想想辦法。「我去……」
「跟我來。」
「什麼?」她有沒有听錯?方嫿忽地回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剛才說什麼?」
獨孤漠也是一愣!
那張小巧細致的嬌顏淚痕未乾,已經夠揪動人心,而右頰的傷痕不僅破壞不了她的美貌,反倒營造出惹人憐愛的風情來。她就這樣充滿期待的凝睇他,細膩娉婷的嬌柔感,淨是我見猶憐的韻致。
憐惜?
他居然有些不舍。
怎麼?她的荏弱牽動了他冷硬的神經?
這怎麼可能?
可是,嘴巴卻道出與理智完全相反的話,彷佛被一股無形的奇怪意識控制住。
「我要你跟我走。」說完,他惱。
「真的?」方嫿露出好開心、好感動的笑臉。「你要收留我,你真的要收留我?」
本來嘛,屠龍芙雄就有見義勇為的本性。她沒看錯,她認定的男人終是同歸到她所設定的軌跡之下。
「你不必高興得太早,我沒說要收留你。」那是她自行演繹的想像,他何時答應過要收留她!收留?怎麼,他撿到的是個翹家丫頭,大小姐無聊沒事做所玩的游戲。
他俊臉倏冷,對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女娃,根本沒有動下情緒的必要。
反悔地想趕她走。
「謝謝你。」不期然地,她迎上前,對他綻露出最感激的笑容。獨孤漠突然發現,得要很努力的密封自己的情感,才不至於讓憐愛的表情給流露出來。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不大耶。」一踏進這間二十坪左右的公寓,方嫿很坦白的把她的第一個感覺說出來,較之她方家別墅的格局,簡直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