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果讓他跟在自己身邊,不啻是把他推進險境之中。
她下不了這種賭注。
此時的邀君寵現在一心所想,居然不再是應有諾的告白值得相信幾分,而是擔憂他的性命安全,不願把他暴露在危險之下。
「不要想太多。」應有諾心驚膽戰!看著她不言不語,緊張的心口越揪越緊,幾乎也要無法呼吸。「不許你再想。」
他沖前去,把她摟進懷里,手勁是那麼重。「麻煩你用你的感覺來界定我的告白行不行?用你的感覺!我相信你也一樣是喜歡我的,是願意響應我的。」
「不行……」她推拒他,就算要談論情事,至少也得等「幽冥組」全被逮捕不可。
「不許你說不行。」他霸道下令,那管有沒有道理。
「你現在跟我牽扯在一塊太危險了。」邀君寵月兌口而出。
應有諾一怔,隨即明白。「原來……原來你……」他懂了,所以開始擔心,可是又竊喜。「你又想去做些什麼事?你又要去冒險了?」
「所以你最好離我遠遠的,不要靠近我。」
「開玩笑,明明知道你的計劃,哪有推開你的道理,我更要把你綁在身邊,與你寸步不離。」
她好象把事情愈弄愈糟糕。
「你要明白,這不是開玩笑,如果一個不小心,丟掉的將會是你的性命。」這樣總該可以把他嚇跑了吧。
「就是因為會丟掉性命,更是要跟定你。」
他怎麼打死不退!
「你……」
「別再故意說出些傷人的話,沒有用的。總而言之,我不會離開你,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沒有你置喙的余地。」他強悍命令。「這輩子,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我這麼在乎過,而你邀君寵讓我做到了,所以,我們該在一塊,誰都沒有權利趕走誰。」
知覺、思緒像千軍萬馬給撞擊,好半晌過了,她仍然訥訥無法言語。
「再告訴你一次──休、想、我、會、放、開、你。」
尾聲
很奇異的感受,不過已經足以讓人惴惴不安。雖然已經好幾次親眼看見她逮住匪徒的情況,甚至于也曾經參與過,只不過再一次身歷其境,他怎麼也無法做到心平氣和,尤其見到君寵為了讓「幽冥組」可以順利就擒,不斷在危險中穿梭,他就一直跟著心驚肉跳!
「不習慣的話,我可以送你離開現場。」部署妥當的邀君寵回到隱密角落後,見著應有諾一臉凝重,說道。
「你是不是也跟我一道走?」他十指倏地縮緊。
「別開玩笑。」
「那麼我也要留在這里看結果。」
她深深望了他一眼,橫亙在胸口的熱氣又冒了出來。
「沒必要的。」其實他沒有這義務跟她一塊穿梭在無法預期的險境里。
「這是我的責任。」哪有把女朋有丟在一旁的道理。
她感動、呆怔好一會兒後,才將目光收回。
「那你就留在這里,不過得答應我,不管遭遇到什麼事、或者看見什麼危險,都不許你貿然行動,你要以自己的安全為重。」
他心一喜!君寵這番話意味她是關心他的。
「你答不答應?」否則她一定把他送走。
「答應。」當然,如果君寵可以順利應付,他又何必出現,但假如君寵遭遇到危險,那可就另當別論。
可是他怎麼能夠容許君寵遭遇到危險,並且,她其它的伙伴都上哪上去了?為什麼都不見人影?
「你其它的同伴就這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執行任務,他們都干什麼去了?」
「用不上他們,事前的準備工夫我已經安排妥當。」
「可是……」
「你只要靜靜看著。」
他要是靜得下來才有鬼。
應有諾不安地觀察四周情況。「我總覺得氣氛不太對勁,這里頭是不是預藏著我們不知道的危險?」
邀君寵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那股感動竄向四肢百骸,包圍住她了。「不管如何,我都會小心。」
「記住你的承諾。不過,我還有話想跟你說……」
「等我處理完這件事再談。」
「不!我一定要現在跟你解釋清楚。」他堅持道。
邀君寵突然閃過不安的預感,他的急切彷佛在交代遺言似的……遺言──她猛一甩頭,甩掉這不該有的念頭。她不僅不能懷疑自己的能力,還要有順利完成任務的自信。
她是俠客居的「紫帝」。
包何況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家人、伙伴、還有……還有應有諾──傷心。
「听我說……」應有諾捧住她的臉,深遠炯亮的瞳眸糾纏住她。「這非常重要的,我必須跟你解釋,那天在我們纏綿過後……」
「呀……」她低呼了聲,麗顏一片羞紅。「不要再說了,我現在不想听。」一提及那天的記憶,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要說、要說,我得告訴你,那天,你問我︰我有沒有什麼話要告訴你?其實是有的,只是那天我一片混亂,等我確定想鄭重跟你說明時,你已經走了。」
她看著他。
「我想告訴你的是,請你別走、請你跟我在一起,我想我愛上你了。」他緊緊抓住她的手,看著怔忡的她。「你听明白了嗎?我愛上你了。」
她點頭。
「那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他滿心期待。
「我……」突地,草地窸窸窣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邀君寵神色一凜,敏銳地要應有諾伏趴好,看著終于踏進陷阱的那群「幽冥組」成員。
「你還沒有回答我?」應有諾的心髒只為她而跳。
「等一會兒告訴你。」說完,她迅速地閃掠出去,紫色的淡渺消失在空屋一端,留下她純雅的香味。
「你要小心。」應有諾擔憂看著。
邀君寵以自身為餌,放消息引來「幽冥組」的余孽追蹤她,更是故意留下些許破綻,讓「幽冥組」的成員誤以為他們有機會從她身上引出所有的俠客人,以報在意大利被「紅君」消滅的大仇。
所以她就配合著秘勤組,留下一條她要在今日現身逮住一批交易槍械匪徒的訊息,計誘「幽冥組」,而那些非法買賣槍械的真正罪犯,其實早在前幾日就被秘密逮住,今天來到這里的冒充者,全是秘勤組人員;而經由「白主」的巧手化妝,當真欺騙過那些自以為勝券在握的「幽冥組」混蛋。
應有諾小心翼翼地靠近,從間隙中,他瞧見君寵正跟那些化妝成罪犯的警員在演搏斗戲,然後外圍有一群身著黑衣勁裝的神秘客,正在慢慢圍近。想來他們就是那些棘手的幽冥人。
砰!
槍響!
驚心動魄的一切終于開始。
應有諾屏氣凝神地注視邀君寵的一舉一動,一瞬不瞬,替她看顧是否有危險靠近她……
不過,一切都如君寵先前所預期的計劃在進行,那些幽冥人果真全中了計,以為喬裝的警員都是自己人,更想連成一氣,對付邀君寵。
就在那群幽冥匪徒以為可以和那些走私客共同享受勝利時──喀、喀……迅雷不及掩耳地,那群幽冥人全在反應不及的情況下被喬裝的員警一個個戴上手銬;毫無戒心的他們直到枷鎖上身才發現自己竟然中了計。可是為時已晚,個個都被擒拿住,並且全被制伏在地上,被員警仔細搜身,將其身上的武器一一撤除。
「太好了。」應有諾眼見這一切,欣喜若狂。也知道君寵先前的準備工夫做得多好,讓這群狡猾之徒連懷疑的時間都沒有,就一網成擒。
他現身,往君寵所站方向奔去;誰知,被員警制伏的其中一名幽冥人突然跳了起來,往手腕一扯,一把手表形狀的迷你手槍突然變出,一握在手,就朝押解他的警員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