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她又想起那個該遺忘的名字。
「‘青皇’,其實你不必陪我一道來的。」在前往秘勤組的路上,邀君寵有些不明白地望著「青皇」。這陣子她已經摒除一切雜務,專心于研究「幽冥組」的行蹤動向上,好布下陷阱將這芒刺給掃除掉。待一切計劃好之後,今天才約了秘勤組的最高領導人見個面,好相互配合。其實這只算是個簡單的工作,根本不必大費周章地讓兩位俠客人同時露臉。
「反正我沒事,就陪你來一趟。」「青皇」說得若無其事。
她古怪瞥了「青皇」一眼。他向來很少把情緒化為行動表露出來,他與她其實很像是同一類型的人,只願默默付出、只願暗中關心,卻從來不想讓人知曉。
「你有事瞞我?」她感受到了。
他不答反道︰「你最近雖然相當盡力在撫平情緒,不過偶爾的恍惚如果讓敵人發覺,還是會給他們可趁的機會。」
她絕美的容顏難得地臊紅起來,她以為自己應該把情緒壓抑得很好。「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該把‘他’設定在哪個位置上,對不對?」
「他?」君寵大吃一驚,她當然听得懂「青皇」所指的人是誰。「我不想談論那個人。」她不假思索地立即拒絕這問題再進駐心扉。
「不談不行,因為你仍然為他心神不寧。」「青皇」銳利的目光直視她。
「我沒有……」她卻不免心虛。「不!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
「是嗎?」他不置可否,深深看了她一眼後,協同她並肩走進秘勤組大樓,也暫時停住這話題。天知道邀君寵可是大大松了一口氣,更願意粉飾太平地認定一切都過去了,不會再干擾她。
所以她逼迫自己專心地跟秘勤組最高首長密談了兩個鐘頭、商訂好計劃後,才告辭離開。
就讓忙碌洗去一切,她實在沒有時間與精力再去思考應有諾這件事,不再有交集的人,哪里值得她去浪費時間。
「邀君寵!」
她猛然愣住!
老天,都說不再想他,竟然還會听見他的聲音,而且是在馬路上。
「邀君寵。」然而,那嚴峻的聲音仍然再一次清晰地劈進她耳膜里,駭得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尋找聲音的來源。
「總算來了……」「青皇」突然低語了聲。
「是你──」但她還來不及求證,應有諾矯健的步伐已經大剌剌地踩進她與「青皇」
之間,介入的是這般堂而皇之;立即,應有諾再自然不過地由她身後摟住她,鐵鉗似的手臂緊扣住她的腰際,擺明把她納進羽翼下。
她掙扎,他卻抱得死緊。
「放手,誰允許你踫我?」這家伙狂傲不變,一出現就如此囂張,只是他憑什麼自以為可以侵犯她。
「我為什麼不能踫你?」灼熱的氣息從她頸後拂來,擾得她心口狂跳不已!「尤其我們這麼久沒見面了,踫你也應該。」
「胡扯!」這什麼話,他們早該分道揚鑣,從此不再見面。「難不成你忘了跟我之間的協議──」「就是沒忘,所以才來逮捕你。」他截斷她的話,把她壓在胸壑里,不善的眸光從她肩上射往前方的男人身上,充滿妒意地道。「誰準許你又跟他在一塊?」
「你沒有權利管我跟誰在一起。」
「誰說沒有權利!你跟我之間的交易都還沒有完成,你居然敢另結新歡。」
「另結新歡?」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指控驚嚇到瞠目結舌!
他在胡說什麼?
「應先生,我們留在這地方不是讓你把君寵當成犯人審問。」覺得該下場的「青皇」
攪和地開口。
「你到底是誰?」應有諾戒慎恐懼地盯住他。自從君寵離開應家別墅後,行蹤立即成謎;任憑他四處打探她的下落,以及追查這個男人的背景資料,就是找不到蛛絲馬跡。
這項結果不僅讓他懊惱、更是讓他驚惶,就深恐邀君寵從此選擇與這個什麼「青皇」的男人雙宿雙棲,那麼他往後的日子豈不是過不下去。
「不管你是誰,你的好運只到今天為止,君寵我收回,勸你以後別再騷擾她。」應有諾強勢地撂下警告。
收回,這男人還把她當成是所有物。
「你住口。」她準備出手扳倒他。「你沒有資格與權利跟我談交易,該還的,我已經還清。」
「我可沒承認。」
「你。」她屈起手肘向後狠狠一撞,就听見應有諾悶哼了聲,不過他還是沒有松手,繼續擁住邀君寵。
他摟得死緊。「沒用的,除非你把我撂倒擺平,否則你今天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青皇’?」他怎麼可以睜眼看戲,何況這個應有諾分明是他所引來的。
「青皇」卻無辜地聳肩。
她惱怒地瞪他──他是故意的。
「不許你跟別的男人求救。」應有諾眼見兩人眉來眼去,大吃飛醋。
「你放手!」她已經失去平日的冷靜,只想月兌離他的掌握。「放手!」
應有諾咬著牙,承受著她的推撞,但不論多麼疼痛,他始終就是不肯放手。
「沒用的!除非你一刀殺死我。」他擺明誓死不放。
邀君寵氣喘吁吁瞪著他,眼見他臉色漸漸蒼白,卻依舊是不肯妥協的強硬。
「君寵,跟他好好談談吧。」「青皇」淡淡的聲音傳來,帶著勸解的意味。「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不用你操心,君寵自然會跟我談。」應有諾防衛地不讓他干涉。
到底有什麼好談的?為什麼這兩個男人都要她談。
趁她閃神,應有諾逮到這機會,硬是打橫把她給抱起來,完全不管周遭人的側目,他眼里只有她、只剩她。
邀君寵惱極,但又清楚地了解除非真的一刀殺死應有諾,否則他是不會松手。
才一個躊躇,下一秒鐘她已經被應有諾抱進座駕里,司機一收到主人的命令,油門快踩,座車立即絕塵而去。
在後座處,他仍舊緊緊抱住她,怕她飛走似的絲毫不留空隙。會發生這一切,他不得不以為這就叫自食惡果!當初他是如何信誓旦旦地認定追逐邀君寵的目的只為征服,然而現在的表現分明就是個吃醋丈夫──吃醋丈夫。
無所謂了,雖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轉變,更不知這轉變是好是壞。總而言之,他只想依循自己的感覺走,而這感覺,就是非把她留在身邊不可。
被他制住,每一根末梢神經都觸上他的體溫。
懊死!邀君寵不敢隨意動彈,怕的是那不斷泛濫而出的情愫與澀意會讓她羞憤的一刀砍死自己。
她的情緒依然會波動的……
斑級座車轉進別墅,待車子停妥後,應有諾毫不松手地又把她抱出來。
「我自己會走。」不必要他如此貼近。
「是,你是會走,從我眼前溜走。」太多次的教訓教他無法松懈,哪會笨得再次制造給她離開的機會。所以直到把她帶進房、落了鎖之後,她才放開她。
「你真教人生氣。」她手刀劈下,應有諾眼尖地抓住她的手腕。
「你對我總是這麼殘忍。」他指控道。
「殘忍?」她精致的臉龐寫滿忿怒。「出爾反爾的人是你自己!」
「我沒有。」
「還不承認。」
他突然笑了起來。「要清算嗎?那好!我們現在就攤開來仔仔細細算一算。記得我是說過,只要你照顧我到傷愈,那麼你欠我的情債算是了結大半部分,听仔細,是大半部分喔,想必那次的協議你該還記憶猶新才對。」
他嗦一堆,到底是存著什麼心?
「那麼還有一小部分呢?」他不懷好意地逼前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