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意地暗笑,那麼他們的好運也僅剩如此而已。既然蛇已出了洞,剩下的也只是手到擒來的好時刻。
「不相信我的話?」馮驚艷問著緘默不語的慕容輕狂,這男人戒心很重嘛,她都說她老頭欽點他嘍,他還懷疑。
「相信,尤其在我拿到繼承權之後,他更不會把我三振出局。」他可悲似地搖搖頭。
「馮老頭就是這麼的幸運,怎麼也不會踢到鐵板,兩天底下也就有那麼多的男人願意被他玩弄于股掌中。」
「在他這一生里,最幸運的事莫過于生了我這麼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兒,你們這些男人不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心甘情願地被他要得團團轉。」這也是她最深的悲哀。
「你也沒吃虧哪,從此之後是人人稱羨的慕容夫人。」
她別開臉,不想讓他瞧見自己真正的面部表情。「真正的勝利者是你吧!有我的配合,你的繼承權更是十拿九穩。倒是你成功之後,大既就是我的下堂之時。」
「你是這樣想著我?」他很訝異。
「不是嗎?」她淡淡再道︰「我只是你的墊腳石、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目的是為了得到整個慕容集團,這也是你親自告訴我的秘密,你忘了?」
她一直記得很清楚,所以干脆就照著這規矩在玩游戲,卻見慕容輕狂有些些的不悅。
「你有沒有想過,我或許是真的喜歡你?」慕容輕狂控制不了嘴巴講出這段話來。
她瞬時僵住,咀嚼他的話。半晌後,她挑釁又嬌嗲地轉向他。
「你故意尋我開心的對不對?我很了解你根本看不上我,況且你也沒必要屈就一個聲名狼藉的我,再說這世上美人這麼多,你大可以選擇一個門當戶對的好對象結婚。你會暫時選擇和我在一塊兒,最終目的是為了將來休妻時好月兌身。」她很認命。
「何苦把自己形容得這麼可憐。」這馮驚艷,演戲真是一流的,一會兒對他深情款款,一會兒又對他疏離冷漠。
她嘆口氣,阻止心頭那些莫名其妙的矛盾繼續送出。
「馮驚艷到底是屬可憐,抑或是位幸運兒,決定權掌握在你的手上。」她又回復一派瀟灑。
「那你就睜大眼楮好好看結局吧!」慕容輕狂也回她一句模糊。
她嘻皮笑臉地。「好,我等著結局見真章,倒是我提醒你一句,令尊令堂似乎不怎麼喜歡我,兩個老人家的理想對象可能是谷幽幽,你執意選擇我,這對你的繼承權會不會有所阻礙?」
「別管他們,只要我一結婚,承諾就得兌現。」慕容兩老不喜歡馮驚艷,值得商榷,那兩個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狡滑狐狸,是不能以常理論斷的。「至于谷幽幽那女孩,我向你保證,她只是一位無關痛癢的小配角,不會給你任何威脅。」
「真的?」
「真的!」
馮驚艷听完後,又再一次開心笑了。
※※※
「嗯哼!」馮斯財盯著連袂前來的這一對璧人,心中好是歡喜,太好了!實在太棒了!驚艷這回果然沒唬弄他,他們果真是如影隨形地黏在一塊,這樣的相好也就表示沒有任何障礙可以阻撓他們結婚了。
「你們都已經認定對方了是不是?」打鐵就要趁熱,尤其是那麼一個世間罕有的最佳金龜婿,管他們交往時間是否夠久,都得逼婚。
慕容輕狂點頭。
馮斯財笑得前俯後仰。「既然如此,那麼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啦?」
「表示?」他有點不明白。
「叫你父母來提親呀。」
「老爸。」馮驚艷很不習慣老頭子這種趕鴨子上架的極端作法。
「你給我閉嘴,我在跟輕狂說話。」馮斯財深怕女兒一個壞主意,又讓煮熟的鴨子給飛掉,連忙制止她開口。「我並沒有說錯什麼呀,你們在一塊本來就是為了結婚,既然都已經想要對方,動作當然就得快一點,這對你們兩個才是好的。」
是對你自個好吧——馮驚艷忍不住翻白眼。
「是!伯父說得很對,我們的動作是得快一些。」他意味深長地望了望馮驚艷,又回頭跟馮斯財道︰「我會跟我父母談一談的。」
「要快喔。」馮斯財千萬次交代。
「我當然懂,而且,我也不想失去一個和伯父合作的好機會。」他突然丟下這句模糊的尾句。
馮斯財怔了怔。「怎麼?你知道了什麼事?」那數十筆土地的轉換不是很秘密地在進行當中嗎?慕容輕狂怎麼會知道?
「有問題嗎?」慕容輕狂又撤下一個網。
「你剛才說合作……」馮斯財立即中計。
「沒錯,我是說一旦我跟驚艷結了婚,大家全是自己人了。」他把她攬到自己腿上來,緊緊簇擁住。「我有一個集團做為支撐,也許你可以考慮跟我合作,咱們好互蒙其利嘛。」
「對、對,你說得太好了,有你慕容集團這塊招牌給我撐腰,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咧,一等到我那些土地……」他又住了口。「總之哪,不會吃虧的,我們誰也不會吃虧。」
馮驚艷看著這兩個男人,身心卻被突如其來的陰郁所擾亂,他們……怪怪的。
※※※
「這些線索全都給你。」慕容輕狂把一疊文件資料丟給「白主」,隨即坐進沙發內,然後又交代說著︰「就從馮斯財身上下手吧!江余響也算上一份,建議你從他們銀行的往來資料查起,那群混蛋應該就可以揪出來一網打盡。」
「白主」快速翻閱資料後,很滿意回道︰「做的好,黑幫的計劃注定到此為止,結束!」
「那麼剩下的就全交給你處理。」
「當然沒問題,其實我等這一刻也等得夠久嘍。」「白主」居然帶著些些不滿意。
「你在抱怨?」他睨他。
「白主」涼涼道︰「是該抱怨,依照你以前的做事方法,這件任務應該很快、也很干淨俐落地處理掉才對,可是你的ENDING時間卻比我預定的要多上一倍,不知道是你心不在焉呢?還是不把這件案子放在眼里,所以慢慢拖、慢慢玩——」
「喂,夠了,住口,我不允許你說風涼話。」慕容輕狂拚命要阻止他的叨念,他居然深怕听見「白主」已經準備說出口的原因。
結果,「白主」卻是不怕死地繼續捋虎須。
「又或者,你根本是被」某件事「給延宕了,而且這事比黑幫搞怪更要緊。」
他調侃睇他。
「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不是。」他真想一拳打死他;不過可恨的是「白主」的身手並不在他之下,別看他好象一介斯文書生的俊雅模樣,一旦讓他卯起來的話,最後的下場肯定栽在他的談笑間,灰飛煙滅了。
「白主」也明白他氣得咬牙切齒,不過有些事情他不得不提醒他,因為這個狡猾的慕容輕狂,似乎掉進一個自掘的泥沼里,向來的精明正被泥沙所蒙蔽,他看不到真相。
「別太樂觀,其實事情並沒有完全解決,最麻煩的還在後頭呢。」「白主」點他。
「我不相信黑幫余孽還能與什麼風、做什麼浪。」
「他們當然什麼都不能做、也做不了,我所謂的麻煩是指馮家。」
慕容輕狂突然陰險一笑。「馮斯財要是因此落個一無所有的下場,算是他咎由自取的報應,我只會拍手叫好。」
「這算是你的復仇。」
「我的復仇?」慕容輕狂眉一擰。
「白主」幽幽說著︰「算是為馮驚艷所盡的一點心意。」
他愣了愣,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話。
「我知道你曾經把馮驚艷帶可去見過伯父伯母,我也可以想象得出來馮驚艷已經準備好當你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