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響聞言,氣惱得青筋暴露。
「余響,你到底坐哪嘛?」馮斯財可沒本事察言觀色。
「你找不到他的。」有個保全人員听完兩人的對話,立即多嘴地把真相給說出來。
「江先生並沒有收到邀請卡,他根本進不去會議中心。」
「什麼?」馮斯財一愣一愣,腦袋怎麼也轉不過來——江余響進不去,怎麼會這樣?
連他都受到了邀請,而鼎鼎大名的江氏掌門居然被摒除在外。
江余響鐵青著臉,一對凶厲的視芒掃過那名多嘴的保全人員。
「余響,他們說的是真的?」馮斯財呆呆問。
他怒哼!什麼答案也沒說,僵著身子坐進自家大房車內,揚長而去!
馮斯財傻傻看著車消失,然後掏著耳朵,望了望保全人員,以為自己方才可能听錯了什麼。
江余響沒資格進場……怎麼會這樣?他可是他選定的最佳金龜婿……哦,這下子大事不妙了。
※※※
「獨孤機構、南宮集團、慕容家族……嘿,動用這三股勢力,竟然只是為了對付一個小小的江余響,輕狂,你不認為這種舉動太過小題大做,並且夸張到了極點。」「白主」才卸下會議主席的身分,回到他專屬的辦公室,立即變了個人似的,與剛才無求、閑適的斯文企業家形象迥然不同,壞壞的氣韻令人不自覺地會多看他幾眼。
「白主」一邊說著一邊松開領帶,之後仰身倒向寬敞舒適的座椅上,帶著節奏性地敲打椅把,嘴角浮幣愉快又有趣的笑意,看著今天大出風頭的家伙。
「事情還沒了呢。」慕容輕狂握著酒杯,快意地轉動起來,看著因日光的照射而散發出晶瑩光彩的剔透杯身,表情是耐人尋味的邪門。
「你還想怎麼樣?準備斗垮他?」「白主」笑得更開懷。
「這個是個不錯的建議。」他不置可否。今天的場面是他主導的第一駒戲,也是正式展開獵捕黑幫行動的開始,可憐那些與黑幫扯上關系的人物,如馮斯財、馮驚艷——和馮驚艷牽連上的江余響,不管願不願意,從此刻開始,都得陪他玩這場游戲。
「你可真殘忍。」「白主」嘖嘖出聲,含著曖昧不斷對他笑。
「殘忍的不是我。」慕容輕狂半瞇起眼。「江余響那個人才是瘋子,不處理掉的話,遲早會搞得天下大亂。」
「其實天下大亂也沒什麼關系的,怕的是影響到你,否則你也不會白白讓他瘋了三十年,直到今天才想踢掉他。」
他橫他一眼。「你不贊同我的作法?」
他雙手一攤。
「你想整誰,我沒有權利反對。」他卻露出怪笑。
「是嗎?」慕容輕狂冷冷一問。
「白主」立刻把怪笑變為無辜。
「別惱、別惱,我招了,我只不過是好奇你為什麼非要找他麻煩不可?」「白主」
深邃的瞳眸依然飽含濃濃的興味。「江余響和黑幫掛上了?」
「目前還沒有。」
「哦?」「白主」更是興致盎然。「然後呢?」
慕容輕狂彷佛秘密被竀探出來似地而不自在動了一下!
「我只不過覺得那個偏執狂不適合在人群中生存罷了。」這人不問個答案來是不會罷休的,那麼就丟個解答給他,教他閉嘴。
「尤其在他傷害了你在乎的人之後?」「白主」壞壞地加了一句。
「少胡說八道。」去!他瞪他。
「我有說錯了什麼嗎?」
「你的腦袋真有問題。」馮驚艷只是個重要的引子,所以他目前必須讓她留在自己身邊,純粹是為了工作,哪是他說的什麼在乎不在乎的。
並且,他突然懷疑一件事,那晚她主動的勾引、獻身、瘋狂地與他糾纏究竟所為何因;再看看她現在遠遠避開他的作法,更加令他認定她那天的作為的確是有企圖的。
她到底在圖謀什麼?
「呵,呵,就當我腦袋真有問題好了。」慕容輕狂才恍惚了下,「白主」立即嘲諷地攻擊過來。
這家伙敏銳得教人想一槍斃掉他。
「總而言之,我對那個混蛋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不讓他影響我的計劃。」就知道最擅長搜集、分析信息的「白主」一定又在揮發他高超的組合能力,可惜的是他這回的分析能力出了大差錯,亂點鴛鴦譜。「黑幫正在利用管道想跟馮斯財攀上關系,那個老頭雖然粗俗卑鄙,但對于權利財富這些個身外物倒是異常精明,如果不動點腦筋、玩點小花樣,想得到馮斯財的信任,進而打進他的生活圈絕不可能,那麼想從馮斯財身上倒打黑幫一靶的計劃也注定得跟著泡湯。」
「對、對、對,慕容少爺說得極是。」「白主」連連點頭稱是。
慕容輕狂卻變得冷颼颼。「你的口氣很不對。」
「沒有、沒有,不敢不對,我在這里祝你成功,干杯。」
這些損友——慕容輕狂忍俊不禁大翻白眼。
※※※
「嘿、嘿……」
「嘿、嘿、嘿……」
「嘿、嘿、嘿、嘿……」
「嘿——」
「老爸,拜托你別笑了行不行?」馮驚艷按著額角猛搓,腦袋被他的魔音笑聲纏到處于爆炸邊緣,拜托!這老頭子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她,不只用笑聲逼得她幾乎崩潰,更可憐的是她另一只手還被他緊緊拽住呢!
實在有夠莫名其妙的,才一出門口就被他攔住,然後就強行被押到慕容家族的豪華宅邸前,準備「覲見」慕容少爺。老頭子那副惡心樣她太熟悉了,那是打算把她論斤稱兩賣出時的標準表情。
「你乖乖听話,別再出什麼餿主意,管家說慕容輕狂今兒個有在主宅,等一會兒我們就可以見到他了。」馮斯財心焦地直往深深庭院里頭探。
「見他做什麼?」她不由得嘆氣。「老爸,你是不是胡涂了?你怎麼可以帶我來找慕容輕狂?是慕容輕狂耶!」她聲聲重復。先前他警告她別跟慕容輕狂攪在一塊,嫌人家不是慕容家族的繼承人,現在,又主動押她「見人」。
他咧開大板牙。「不用你多嘴,我腦子清楚得很,當然知道我要見的是什麼人物。」
他的意思是——「老爸,你該不會又看上他了吧?」馮驚艷詫異地問。
「聰明,你老子我就是看上他了。」
「你!」她不僅人快昏倒,還被他的決定給嚇白了臉,不會吧!老頭子哪時候舍棄了江余響,又把主意打到慕容輕狂身上來?「老爸,你有沒有搞錯?你居然想結交慕容輕狂!」
「沒搞錯!」他肯定。
「可是你不是嫌人家沒有繼承權,而且在慕容家族里面又沒真正的實力,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怎麼你現在又——」
「先前是你老子我沒查清楚,眼楮給蛤蜊肉給糊住了,這才差點放掉這條最、最、最大的大魚,好加在,有人告訴我其實慕容集團的繼承人以慕容輕狂的呼聲最高,他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
「是誰告訴你的?」馮驚艷嚇一跳!怎麼會這樣?琉琉她的追夫游戲出差錯了嗎?
「這是上流社會最新鮮的話題,而且還是秘密耶,不過你老子我就是有辦法听來這些小道消息。」他洋洋得意。
馮驚艷的小手不知不覺緊握成拳。「真的嗎?會不會是惡意的謠言?」
「不會有錯的啦,我自己也親眼所見、親耳所听,一定是真的!」
老頭的這句詭言讓馮驚艷更加心驚肉跳!
「你怎麼親眼看見,又親耳听到?」她才不信這混蛋老頭有這本事知道人家的內幕新聞。
他神秘兮兮回道︰「我告訴你,就是前些天,那個總統也有出席的國際商業會議呀,你曉不曉得……」馮驚艷當然知道這條重大的財經訊息。「我也有機會參加哩,這可是無上的榮耀,而且不是每個公司的總經理還是董事長都可以參加的,有挑人去哩。我咧,就是有那個資格。」他一再強調自己的與眾不同。「結果呀,你知道我在會場上遇上了誰?就是慕容輕狂,起初,我還以為他是慕容逸呢,但,後來他有跟我介紹過他自己的身分,還說給我的那張邀請卡是他促請會議主席發給我的,又說他跟你有點交情才會這麼做,然後他有意無意又透露他很有可能就此代表慕容集團成為掌舵者,這這這,慕容集團耶,名列台灣三大家族之一,他雄厚的實力跟人脈,哇塞……」他又有一大堆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