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夠。」她坐起身,雙手爬上他結實的腰身,高聳的胸脯故意摩挲他的長腿,想引燃他的。「我不許你這樣對待我太無情了。」
「那你教教我,我該怎麼疼借你才是?」
「第一,不準你跟那個丫頭商覺兒訂婚。」狂傲的獨孤佔居然也會主動詢問她的意見。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她當然要聰明地逮住這個好機會。
「來不及了。」他閑閑回應。
她一驚!「什麼意思?來不及了?」
獨孤佔揚揚手指上的訂婚鑽戒,像獻寶又像嘲弄似地嗤聲道︰「我跟商覺兒昨天就已經完成訂婚手續,新聞稿在今天發布消息,我還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應該知道才是,怎麼,你沒看報?」
「是沒有。」她悻悻地努起紅灩灩的嘴唇,帶著負氣又撒嬌。「好環,你故意的,你瞞著人家先斬後奏。連一點轉回的余地都不留給我,討厭死了,怎麼做得這麼絕呢?為什麼不肯讓人家知道你的訂婚日?擔心我去壞你好事啊?」
他優雅地點燃一根煙,淡淡地吞雲吐霧起來。「太爺喜歡那妮子,商家財勢也屬頂尖,有人願意將這麼好的江山雙手奉送給我,我干麼要推辭?」
「太爺喜歡她,商家的財富對你而言又是個助益,那麼那位正主兒商覺兒呢?」她抓到了語病立即媚態橫生地偎進他懷抱里,軟軟地詢問的音符合著某種期待。「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待你那個未婚妻的?」
「你猜?」
眼珠兒溜溜一轉。「我見過她的照片,外表長相嘛……是還可以啦,不過娶老婆首重個性脾氣,像她那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千金小姐,是要人哄著的,一定不好相處,你說,我猜得對不對?」
那張根本堪受不住一點刺激的嬌容倏地浮現眼前——和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一相較……
「也許吧。」他無意解釋。
「什麼叫也許。你在敷衍我哦。佔,人家對你的用心對是天地可鑒,你也是一點一滴看在眼里的。」她抽走叼在他嘴上的長煙,涂著濃妝的麗容湊近他面前,吐氣如蘭地嬌柔央求說著︰「佔,答應我好不好?你別學負心漢,一有了新歡就忘去舊愛,不理人家嘍。」論起嗲功,她簡直打遍天下無敵手。
貝視她的黑眼瞳慵懶半眯起,直直盯住汪妮菲一張一合的唇型。
「快點答應人家嘛。」她豐腴的身材不斷在他身上磨蹭,使勁制造迷離的欲火,即使獨孤佔是出了名的風流公子,她依然相信他只會拜倒在她的嬌媚之下。
汪妮菲的豐唇今天綴點的正巧是絕艷的火紅顏色,只是相同色系的口紅涂抹在她不算難看的唇片上,呈泛起卻是一種俗不可耐的艷麗,與那抹撼人心魂的絕美印記……嘖!天差地別!
「你干麼一直盯著人家的臉蛋不放。」她終于發現到他的專注,不禁喜上眉梢,開心透頂。「你總算比較出商覺兒其實不及我方分之一的美麗。」她高傲地一笑,開始自吹自擂。「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汪妮菲雖然不是出身寶貴人家,也不是什麼名門千金,不過論起腦袋、論起身材、再論外貌,誰敢與我爭鋒。」
「是啊……」他調佩地輕笑出,但汪妮菲的蛋糕腦袋卻渾然不覺。
「就是這麼決定了。」食指點點他的方寸,她自顧自地幻想起來。「听好喲,你的心里只許烙印汪妮菲這個名字,不然我會生氣的喲。」赤果玲瓏的身軀緊貼住獨孤佔挺拔的軀干,嬌嗔完後的豐唇瞬即覆上他迷人的唇線,放肆的舌尖也立刻和他的舌頭嬉戲起來,狂野的不斷糾纏;輕喘中,兩只手還不得清閑徜乎在他寬闊結實的背脊上依依不舍地來回悠游……
「終于,她忍不住地從喉嚨發出一道難耐的申吟,汪妮菲愈來愈不能滿足地將手往他的褲頭滑溜進去——
無聲地,一道冷空氣突然從辦公室門扇方向外擊進來。
一種存在感令兩人同時頓止了親昵動作,但相偎的姿態依舊曖昧。
獨孤佔濃眉一蹙!
是誰?
他的心月復卓翼絕對不可能沒有他的命令就私自闖進來,而需要特殊晶片解碼才能啟動的鋁門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地任由外人輕易打開。
當一條盈盈身影闖進他的焦距下,獨孤佔瞳孔驀然一縮。
「商覺兒!」
「商覺兒?」汪妮菲耳聞這三個字,立即像只張了芒的刺蝟,撐開最強的戰斗力量,把獨孤佔攀得更緊。
完全不顧人家的未婚妻就站在眼前,她仍舊用赤果的身子粘嵌在獨孤佔的身上,冶艷的面孔甚至還張牙舞爪地對著商覺兒展露示威的笑意。
沒有控訴、沒有淒然、沒有澀楚———她居然像個無事人一樣文風不動地站立看待這本該教她崩潰瘋狂的場面,眼前的景象是不堪入目的。
她過分沉靜的情緒是氣過頭的反應?
不對——一股奇異的感覺浮上心頭,卻也稍縱即逝。
這也教獨孤佔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太過敏感?否則為什麼曾有那麼一瞬,他感應到了商覺兒其實是真正置身事外的淡漠,而非膽小怯懦的不敢對眼前的齷齪景況大聲斥責。
雙方對峙著。
須臾後,獨孤佔才開口打破沉寂。
「妮菲,你去里頭的浴室梳洗一下。」即使獨孤摩天大樓是以辦公室為主,但是為了讓日理萬機的高級主管也有休息的空間,所以都會在辦公間的一角設置一應俱全的套房以供使用。
「我不要——」汪妮菲不依地嘟嚷,讓她先退開,豈非認輸。
「去。」他抓起外套丟在她身上,掩去她上身的赤果。
「佔,我……」
「不听話?」輕輕地磁嗓逸出,汪妮菲立即識相地住了口,狠狠地瞪了商覺兒一眼,這才不甘不願扭著腰枝走進另一扇門。
「你怎麼進來的?」獨孤佔若無其事地套上襯衫,戴回領帶,又恢復倜儻的俊美姿容。
好像剛剛眼前的旖旎只是個幻影。
「是太爺給我的晶片。」她小心翼翼地退出他的氣息外,輕聲說道。「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們在……對不起,打擾了。」
「打擾?」他濃眉一挑,對她這兩個字深覺不可思議。「覺兒,你曉得剛才自己看見的是怎麼一回事?」那可非夢境。
「知道。」一張小臉又垂得低低的。
「那麼我跟你之間的關系呢?你知道嗎?」他又掬起她的小臉,這妮子老是要他重復相同的動作,他都厭煩了。
「你是我的未婚夫。」她輕聲回道。
「既然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關系,怎麼你看到我跟別的女人在,好像完全不當一回事?」
「我能在意嗎?」幽幽的口吻蘊含一絲幾不可察的無奈。
「你是有資格在乎。」星眸閃掠過查探。
商覺兒忙不迭又低下螓首,可憐兮兮地退開好幾步。
「爹地說了,男人理場作戲是在所難免,尤其是像你這種有身分、有地位,而且又長相俊偉的男人,是深受女人愛戴的,乃至于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的怪事也極可能會發生,所以當你偶爾……偶爾忘記丈夫本分時,教我毋需太過大驚小敝。爹地說,女人有時候得學會睜只眼閉只眼的藝術,吵吵鬧鬧其實是于事無補的,而且一旦桃色新聞鬧了開來,吃虧的還是自己,所以我願意忍耐。」她像背書般的將大人教她的守則奉為圭臬。
「你爹地這麼教你,你就照單全收。」
「有什麼不對嗎?」圓盈的大眼逸散不解。
他有趣地看著她,突然很想撩撥她。「那麼模著你自己的心,仔細想一想,看到這種場面,你真是打從心底願意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