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地︰」她嚇了一跳!「什麼傳言,我爹地他怎麼啦?」
「你最近有跟他聯絡過嗎?」余匡濟反問。
「上個禮拜他有打電話找過寒傲,我是沒有親自接到,不過爹地有傳真一份資料給我,上頭說明著他跟寒傲是忘年之交,葉家破產的事情與寒傲無關,反過來還是由于他出面拯救解決,葉家的財產才能繼續留著。至于把我嫁給寒傲,全是他擅作主張自行所決定,不是寒傲逼婚,對于其中枝節,他返國後會一五一十詳細告訴我。又說︰他因為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所以這陣子還是得留在美國,暫時無法返回台灣。」
「你相信這些說辭?」
「為什麼不信?」她月兌口道,隨後想想自己太激動了些。「我的意思是說,那是我爹地的親筆跡,我沒有理由懷疑。況且事情發展到了今天,是不是因為債務問題而把我」抵押「給寒傲,都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想要了解、想要查探的只有南宮寒傲他到底愛不愛我,我只想明白這一點。」
「也許葉伯父是欣賞南宮先生的人品,所以大膽地把你托付給他。但勢大權大的南宮先生為什麼願意答應這門奇怪的婚事?萱萱,你難道不認為值得推敲……」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听這些事。」她阻斷他話中的挑動,不願再把自己推入泥沼中。追根究柢有什麼用,反正結局都已經定下,展望未來重要多了。
余匡濟笑笑。「看你真的愛慘了南宮寒傲,才會听不得他任何小話。」
「他哪有什麼把柄?畢竟到目前為止,我沒見到他有作奸犯科的傾向。」
「我不是指他犯了罪,而是——他對你的心意到底是真是假?他是否欺瞞了你某些事實,甚至于到現在他依然把你蒙在鼓里,不肯對你吐露真相?」
「他不可能有事瞞我。」葉萱萱又要悍然否決這可能性,但看穿的余匡濟搶先一步。
「葉伯父有生命危險你知道嗎?」
她愣住!
「我爹地有生命危險?」她瞪大眼怔怔問。
「這是我在無意間听到的消息,有個叫」幽冥組「的黑道組織一直在追殺你父親,葉伯父當初會急急把你托付給南宮寒傲正是出于這項原因,你爹地是為了你的安全,才會安排那場婚禮。」
她驚駭地捂住小嘴,根本無法接受這些話,她的生活一向很單純,從爹地甚至到葉家產業都是屬于正派經營,他們這種規規矩矩的人家怎麼會跟黑社會扯上關系,而且還是跟什麼幽……什麼「幽冥組」的……這種幫派稱號單單看字面意義,就足以把人嚇得毛骨棟然。
「學長,你別嚇唬我。」她顫巍巍看他。
「是不是嚇唬你,絕對可以查出答案來,只是你調查的時候一定要避開南宮寒傲,否則一定挖不出任何真相。」
「不可能……不可能會有這種事……」她無法相信。
「要不然讓我助你一臂之力,讓我們共同來調查。」余匡濟好心上前,雙手正要搭上她顫抖的香肩。「萱萱——」
「別踫她!」霍地,一聲輕喝傳來,震得余匡濟不由自主地倒退好幾步,不敢妄動。
「怎麼回事?」他掃了余匡濟一眼,嚇得他強裝的鎮定有剝落的跡象。
「萱萱?」南宮寒傲扶住臉色不對勁的她,疼憐地垂問︰「你怎麼了?」
恩愛相偎的兩人只將目光放在彼此身上,一下子忽略余匡濟曾在瞬間轉為灰白的臉色。
糟糕,要是葉萱萱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跟南宮寒傲坦明講開來,他不以為自己可以走出南宮家的大門。
「說話呀?你臉色很不對勁。」南宮寒傲焦急的詢問聲驚醒她。
葉萱萱震了下!
「我沒事,大概是感冒讓我又昏了頭。」余匡濟的話不斷在她耳畔回蕩,尤其在尚未查明真相之前,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余匡濟重獲新生地暗松口氣,立刻又故作無事地忙說道︰「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把夫人請來前庭聊天,害她著了涼。」
「余先生還有話想跟萱萱談嗎?」他轉過頭看他,毫不掩飾對他的憎惡。
「沒有,沒有了。」在他冷淡的注視下,有話也不敢放肆。「對不起,我已經打擾你們很久,我想我該告辭。」
「請便。」他也不客氣,在余匡濟轉身離開時,再次冷凝放聲。「余先生,往後沒事的話請你別來打擾萱萱。」他在警告他少接近她。
「是的,我听清楚了。」
目送余匡濟離開南宮家之後,南宮寒傲摟住她,溫柔說道︰「外頭天涼,我們進屋去。」
她點頭。
※※※
葉萱萱舉著筷子,啖吃著飯桌上的可口食物,雖然食不知味,仍然得要故作沒事發生一樣,假裝天下太平。
對于她的心不在焉,南宮寒傲一點一滴全瞧進眼底,但沒主動問。他太了解她的性子,依她的脾氣,若非她主動道出心中所思,而用逼迫方式追問的話,換來的只是她的反抗罷了。
不過他不認為自己會查不出她與余匡濟之間所密談的內容。
他很篤定會讓真相大白。
于是,兩人就在各有所思的情況下用完這頓晚餐。萱萱留在飯廳一邊幫忙收拾,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與盼嬸聊天,爾後又在南宮寒傲的提議下,兩人攜手倚偎在視廳室里看了部電影。直到寂靜的深夜,萬籟盡遍夢鄉,當然也包括南宮家的每一位成員。
躺在身畔的男人呼吸勻稱,沒有動靜,看樣子應該已經熟睡了。
葉萱萱小心翼翼地掀被起身,屏住呼吸謹慎瞧看他是否有被吵醒的跡象——他依然安穩地沉沉入眠。
很好!葉萱萱立即躡手躡腳地一步一步慢慢退出臥房外,下樓後立刻閃進書房里。
一抓起話筒,她飛快按下一組電話號碼,心急如焚的葉萱萱滿腦子只想知道爹地此刻是否安好。余匡濟所說的一切到底是不是胡說八道?
終于撥通。
「你好。」她用美語道。待越洋電話那頭同樣傳來陌生女音的響應之後,她馬不停蹄地追問爹地下落。
「沒有這個人。」那頭居然傳來這句肯定的答案。
「沒有?」這怎麼可能。「那……」
卡啦,電話掛掉——「哈、哈……喂……」萱萱急得又重撥一次,只是這回不管她再怎麼撥,都接不通了。
怎麼會這樣?爹地上回傳真所留下的聯絡電話明明就是這組號碼,怎麼那個女人肯定從來沒有這個人的存在過,難不成爹地真在亡命天涯。
嘟……嘟……
接呀,接電話呀——萱萱手汗涔涔,祈禱爹地趕緊拿起話筒,告訴她,一切全是她在杞人憂天,他一切安好,什麼追殺不追殺的,都只是小說情節而已。
「萱萱。」
嚇!話筒跌出手心外。
「寒……寒傲?」她驚慌地站起來,回過身後手足無措地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怎麼醒來了?
「這麼晚了,你下樓打電話給誰?」他撿起話筒放好它,平靜的臉龐並沒有任何不悅的訊息。
「我……我……」能講嗎?怎麼辦?
他溫柔朝她一笑,摟住她的縴腰,輕輕說道︰「不想說就別說,回房去吧!」
「我剛才打電話找爹地。」葉萱萱沖口而出,豁出去了!再也無視余匡濟的殷殷交代,決定把事情全盤托出,她向來就不擅長于謊已目,也不喜歡說謊,相對的,她也不要被人隱瞞,她討厭什麼都不知道的茫然無措。
南宮寒傲听完後只是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然而我剛才撥通之後,對方卻說沒有爹地這個人。」她定住腳跟不動不移,直直探進眼前的那對星眸,再道︰「爹地明明留下這組電話號碼給我做為聯絡之用,但是為什麼這支電話的主人卻好象完全不認識爹地一樣,你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