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理虧的是你。」雖森冷,卻藏著憐惜。這半個多月來他一樣在煩躁中度日,算是他畢生難得的經驗。不找她不是不在乎,而是……他處在極度混亂中……結果老頭子在他了悟之前自做主張快他一步帶回她,情況才會超出他的掌握。
「啥?」
「難道不是你理虧?」既然老頭管了聞事,那麼他也就在理出頭緒的這個時候,開始他的反擊計劃。「我問你,不告而別的人是誰?」
「呃?」慘了,他開始翻帳本,進行批斗大會。
「莫名其妙失蹤的人又是誰?」
苞他對戰可真辛苦,她幾乎沒一次贏過。
「你說呀。」
「哈,哈哈,這有什麼好計較的,我本來就跟慕容家毫無關系,離開自是理所當然哪。這解釋說得通吧!」
「當然說得通。只不過你可以很正大光明的跟我辭行,但你不。而且離開時你還對著辛伯直嚷嚷你的抱歉,還有‘設計’,蘇琉琉小姐,我請問你,所謂的‘設計’是什麼意思?」他咄咄逼人。
消臉一片慘白,她最害怕的事終于出現了。
「哈……哈哈……那是……那是……」死了,怎麼解釋?
「是什麼?」
「是……」
「還不招!」
「就是釣金龜婿嘛。」她被嚇得月兌口而出。
慕容逸的訝然不比她少,只是他掩藏的極好。
「釣金龜婿,你是指我?」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再听一遍,以便確定自己的耳朵有沒有錯認。
「誰要你這麼有錢,被設計也是應該的。」
慕容逸哭笑不得,這是什麼話,被當成金龜婿還是他的錯。
「那麼你設計我娶你又是為了什麼原因?」今天非要問個明白不可。
「當然是為錢哪。」這麼簡單的問題也要她解釋,一點推理能力都沒有。
「錢,你就只為錢。」低嗓倏地肅沈。
當然不是,還有其它的……不過蘊藏心底的奢望又豈能坦白道出,自取其辱罷了。
「你是富家子,當然不把鈔票當一回事,然而它對我而言卻是非常重要的。」別告訴他太多。
即使蘇琉琉親口承認,但要把她設定成拜金女郎實在是件相當困難的事。
「那麼在背後支持你行動的人又是何方高手?」慕容逸硬要自己忍住氣,決定先把所有謎團解開之後再跟她算帳。這其中自然是以報章雜志上的興風作浪列為第一追查重點,雖說他明知單憑琉琉那顆天真腦袋絕不可能有本事在數大報上作威作福,但不排除她有被利用的可能性。
他連背後有人支持都知道,這個慕容逸沒想象中的笨嘛。
「驚艷只是我的參謀而已。」
「馮驚艷?」那個土財主馮須左的掌上名珠,上流社會赫赫有名的邪氣女郎。她脾性特異歸特異,卻與他慕容集團完全不曾交集過,這種種鴻溝讓他確定馮驚艷絕對不可能取得慕容公司內部的機密文件,更遑論泄漏給報社刊載之用。
蘇琉琉低著頭,扯著襯衫衣角,小聲小氣地說道︰「,我全部招認了,事情就是如此這般,你听明白沒有?」
「就只有這樣。」
「是只有這樣呀,整件事情就只有我跟驚艷互相商量,沒別人了。」
他冷笑。「那你們兩位可真是天才,能密謀的如此天衣無縫,令人佩服。」
「你太夸獎了……哦,不是……」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我的意思是說,整件事情除了按照我的秘籍行事以外,大部分成功要歸究于巧合,還有……幸運。」不然她老早就被掃地出門。
「你還有秘籍?」抓住重點,慕容逸已經不曉得憤怒兩字要怎麼寫。
糟糕,不打自招說溜了嘴。「沒有,沒什麼秘籍,我胡謅的。」
他神色不善。「胡謅?」
她瑟縮了下!
「呃……你別那麼凶嘛。」再度打結的濃眉好可怕。
「那麼你就一五一十給我說個清楚明白。」他放緩調。「什麼秘籍?」
她支支吾吾,手指頭拚命絞扭。
「我要知道!」
「就是愛情小說嘛。」她說的小小聲。
「什麼?」
重听啦。「就是坊間的羅曼史小說啦,我把其中精華取出來研究,寫成了我的追夫秘籍,我對你所要的每一項行為,都是參考秘籍而來的。」
他真不知要掐死她,還是放聲大笑。
老天,那些專司無病申吟的風花雪月到底寫了什麼內容,她居然奉為圭臬,而且拿他當試驗品。
問話至此,他大致知曉來龍去脈,腦中更確定好未來和蘇琉琉的相處方式。
望著她可憐兮兮地低頭等候判決,憐惜侵上了心。再想想這匪夷所思的一切,實在是有意思呀。他與蘇琉琉竟然是因為巧合而牽連一塊;因為這份巧合,讓他的懷疑心留下她;因為這份巧合,讓他不自覺被她所吸引,而且他還很想繼續仗持著這份巧合,試試看未來還有沒有更有趣的生活可期……這就是他的決定。
大伙等著看吧!
「既然有秘籍、有巧合、有幸運助你成事,那麼你又何必自亂陣腳先逃離開來,那時候的我並沒有看穿你的陰謀詭計。」這處關鍵一直是他所想不透的地方。
「那是因為……。」因為自慚形穢、因為看透自己根本配不上他,但她不敢承認。
「那是因為你太花心、圍繞在你身邊的女人太多太多了,我沒辦法掌握你,一看苗頭不對,決定立即退出,不玩了。」
「玩?」一直平靜的輕嗓終于開始逸出火氣,琉琉驚懼的發現眼前的陽光被烏雲所籠罩住,見不到一絲的光明。「原來徹頭徹尾你都在玩弄我?所以才會退得這般干脆。」
他維持的平靜終于失守在她滿不在乎的言詞下,他怎麼忽略掉這妮子對他有可能根本毫無感覺。
到底是誰在玩誰,這家伙錯置了吧!
「我哪敢玩弄你慕容大少,你講得太嚴重了,故意挑我語病。」她連忙解釋。
要真只是語病就好,否則對付一個無心的女人,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大少?」他就用一對深黑瞳孔直勾勾對她猛瞧,打什麼主意呀?顫巍巍的琉琉忍不住喚他。「你還好吧?小心血壓,不要氣成腦中風,瞧瞧,你的臉皮全僵了。」她可以體諒他自尊心不容任何挫折的驕傲。
驀然,他笑……一抹和慕容輕狂不分軒輊的邪魅之笑在她眼前綻現,這抹詭異可把蘇琉琉打下十八層地獄底。
好恐怖。
「噢你……你該不會是想殺掉我,以泄你心頭之恨吧?」很有可能,他所張揚的詭譎百分百有這決定。
「不!」
她松口氣,幸好保住一命。
「那麼閣下你的意思是……」琉琉輕聲再問。「饒我一命,不再計較了?」
「你說呢?」
她怎麼知道?不過往好的方面去推敲,搞不成可以弄假成真。
「我說嘛,你大少爺大人有大量,當然會讓我無事離開,對不對?」
「你不能走。」冷句斷了她希望。
「不能走?」
「你不是答應我老頭要來這里擔任一份工作?」
「是呀。」媽咪啊,慕容逸真要留下她。「老頭……不,老爺是說讓我來別墅幫忙,有錢領的。」趕緊把話說在前頭,免得做白工。
「很好。」詭譎的火團更妖異,他滿意直笑。「女佣這身分听起來還滿有意思。」
「有意思?」她開始發毛。「你是指——」
「讓你猜。」
又不明講,故意吊她胃口。不過看他鬼鬼的調調,還有那愈來愈色婬的笑容,該不會……
不管是小說或電視上都有演,女佣人都會被不學無術的男主人給欺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