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呵,呵,琉琉干笑兩聲,終于鼓起勇氣審視他。好陌生,一點都不像是那個愛作怪、愛欺負她的慕容逸,這男人什麼時候轉性?對她的態度正經到令人費解,並且生疏。「你……你還好吧?」問完,琉琉突然輕呼一聲,還是說,他在回家的路上被鬼魅魍魎給附了身啦,他中邪了。
大眼旋即全寫滿問號。
「我很好。」慕容逸隨意一應,大搖大擺地往沙發坐下,疊起雙腿,微側首,又冷冷睇向她。「過來!」他命令道。
「咿?」奇怪,真的太奇怪了,相處五天以來,他即使發號施令,也不會用這麼寡情的態度對待她,他從不會如此冷漠過,今天怎麼傷害性好強。哽,還是說,慕容逸發現她的詭計,所以態度全變了,此時、此際,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毀了!
她顫巍巍地定在當場,完全無法動彈。
怎麼過去嘛。
「過來!」暴射的陰寒足以凍死人。無奈之下,琉琉只好硬著頭皮、僵直身、用龜爬的速度一小步、一小步的踏過去。可以想見等到走近他身邊,天一定亮了。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盤白撥了。
如迅雷般,一只大掌驀然伸出,慕容逸顯得受不住她的龜速,干脆助她「一臂之力」。攫住她的手臂之後輕輕一拉,想當然爾,嬌軀當然往沙發方向飛去。
「哎喲!」
經過一陣頭昏眼花的摧殘,琉琉終于認命地知道自個兒逃不掉了。瞳眸慢慢一抬,對上慕容逸那張帥死人的面孔,而那雙詭譎的眸子正緊緊死鎖住她呢。
他好可怕。
劍眉微微擰起,他像是頭一次見面似地仔細打量她,在四目對視下,琉琉赫然驚覺!
慕容逸的皮膚怎麼比早上黝黑了點,頭發也長長了些,難不成他翹班跑去游泳嘍?不過他的頭發也未免長得太快了些吧!還有他異于尋常的縹緲嗓調。
「你,不夠艷麗。」慕容逸突然冒話。
「咦?」什麼意思?她不明白?
「你,也不夠清妍。」
「啥?」琉琉怔了征!
「不過倒有一份教人不設防的甜美,而這份討喜就是讓慕容逸留下你的理由嗎?」
他冷哼兩聲,又搭話。「實在夠笨的了。」
「什……什麼?」這刺激總算把蘇琉琉從迷霧中全部震醒過來,小手彈掉扣住她下顎的大掌,彈起身子,退離他三尺遠。「你是誰?」沒有人會罵自己笨的。除非這男人不是那個男人。
「你們在做什麼?」毫無預警下,又有一道磁嗓從門口傳進來。
「慕容逸?」下巴差點掉下來,蘇琉琉望了望沙發上的人,又轉頭看了看門口的人,一模一樣,是……是雙胞胎,慕容家的雙生子,我的天呀,以前是耳聞,今天是親見,果然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身材五官,難怪她會搞錯,難怪她會上當,哇!實在大像了……太像了……
沙發上的慕容輕狂撇了撇唇,十指梳下微亂的黑發後,起身,踩著恍若黑豹的俐落步伐來到慕容逸身邊,非常直接地道︰「老兄,你的眼光有問題。」有譏有諷,听來刺耳極了。
「你打哪看出來的?」慕容逸不慍不火地回問。
他睨了睨蘇琉琉。「全身上下。」
「這麼嚴重。」邊說,慕容逸邊走向老對他倆發呆的蘇琉琉。站定後,直問︰「慕容輕狂說我的眼光有問題,你以為呢?」
他這話問的奇怪,而且話中還夾帶著濃濃的探問與懷疑。
「什麼意思?」她趕緊跳起來,還又吼又嚷的僻哩啪啦大叫。「我天生長這張面孔,怎麼有問題?而且這臉是我父母所賜,我又哪敢毀之;再說,我其實一點也不丑,甚至嚴格說起來,我還滿討人喜歡的,這樣的蘇琉琉已經夠美、夠漂亮的了,要我整容,免談。」雜沓的丟下一堆無意義的話,蘇琉琉是故意的,用意是要阻止慕容逸往另一個方向去推敲,上帝保佑,千萬別泄了底。
「你听見了沒?」果然,慕容逸似乎真被她給迷惑了。見他回頭望著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孔,語氣也充滿戰斗意味。
「你信?」慕容輕狂冷笑,又陰沉地瞥了瞥她。
他聳肩。
敝了?這兩人真的只是單純的因為她的臉蛋而爭鋒相對嗎?為什麼她老覺得這兩人話中有話。
慕容輕狂不屑的笑意凝聚著挖苦,讓听聞者難堪。
「不然你以為我該怎麼做?」慕容逸平靜無波地再問。
「掃地出門的好。」慕容輕狂勾睨著她。「留她在這里,肯定是個禍患。」
「喂,你講話客氣點。」琉琉終于欲不住的反擊。
「客氣?」他盡展狂妄。「我是在救慕容家……」
听听,多挑舋的言詞,徹底的不把慕容逸放在眼底,慕容輕狂所表現的自負、自大,與唯我獨尊,果然印證慕容兄弟不和的傳聞,也印證小說上所描寫,富家子孫為奪家產,通常都是斗得你死我活,手足親情,那是個什麼東西,滾到天邊去吧!誰會為血緣關系而放棄既得的權與勢。
「你知道你所引進門的,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慕容輕狂繼續大放厥詞,一點也沒把幕容家族首位繼承人放在眼底。「不知道吧!不過我敢肯定你一定要大失所望。好大哥,想找人聯手也要找個有腦子的嘛,這丫頭片子,橫看豎看都是沒長智能的笨女圭女圭,你怎麼會選上她的?」精光一閃,他忽然邪氣十足的望看他的雙胞胎兄長。「喔,我懂了,原來是她床上功夫了得,勾引了你,教你魂呀魄呀全飛了,我倒忘記,你對向來沒啥抵抗力。」
「你這個齷齪的下流胚子。」等不及慕容逸開口,蘇琉琉倒是按捺不住地跳出來。
「你的思想怎麼那麼骯髒咧?」
「那麼請你告訴我,你是用什麼方式混進慕容家?」慕容輕狂瞪她。
「我……我是……是慕容逸不小心撞傷我,所以我必須留在這別墅里養傷,就這樣,沒什麼好奇怪。」她吶吶解釋。
「不小心撞到你?」慕容輕狂挑起勾魂眼,邪笑。「好巧喲。」
「是好巧,命中注定的。」
「沒經過設計?」他又咄咄逼人。
「當然……沒有。」
「沒有?哈!你以為在編愛情小說劇情哪,天底下會有這麼湊巧的事。」
啊!臉色刷地全變。
編愛情小說劇情?這句話宛如利刃似地刺進她的胸口,當場把她的呼吸給奪了去……
慕容輕狂盡收她的表情變化。「無言反駁,嘿,難不成是被我給說中了!」
「你……你……你胡說八道!」冷汗涔涔滑下。
邪味十足的俊臉俯得更近。「心虛嘍?」
「你……你……」她不僅冷汗直冒,連雙腿都開始發起顫來。完了,完了,他快支持不下去,她快穿幫了。
「琉琉?」
「我頭疼。」虛軟的身子恰巧跌進慕容逸適時伸出的援手中,她順勢慘呼道︰「我頭又疼了,一定是後遺癥發作了,好痛……真的好痛……」
她趕緊扮柔弱,這好象也是小說里常見的情形嘛。慕容輕狂的話迸出,亳不留余地的,任性且妄為,更不在乎別人感受,只要他高興就好。
這種感覺,讓已經被慕容逸抱起來的蘇琉琉突然想起馮驚艷;那一位說話同樣亳不留余地,行為模式特異獨行的女嬌娃,琉琉居然把他倆聯想在一塊。
「老哥……」慕容輕狂不懷好意地又丟話,完全不理慕容逸根本不甩他,抱著琉琉直往二樓去。「既然女主角都在暗示你可以一口吞下她,那麼就放膽去嘗嘗她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