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速度恁快,完全出乎她的預估外,一輛黑色的高級房車已然停在她面前,司機還替她開好車門準備迎接她,面對這樣迅速的辦事效率她原本該要高興的,但,她反而更加擔心。
舞蝶忙起身,無暇再細心思忖,立即鑽進房車里頭,車門關起,油門一踩,高級房車迅速往雲空方向疾馳而去,當真連秒鐘不浪費。
「有沒有爹地的消息?」舞蝶一上車就忙不迭地詢問開車的司機有無最新的情報。
「對不起,小姐,我不太清楚,麻煩你直接詢問子健少爺好嗎?」司機回答。
舞蝶噤了口,瞥了司機一眼後也不再多語,半斂的美眸凝聚更多的沉重,她不得不暗忖地想︰等一下的面對面,會不會是真相大白揭露的時刻?
這段回家的路程一直讓她坐立不安。
「小姐,到家了!」
「舞蝶。」車子才剛在大門口停妥,湯子健已經立在車門替她拉開車門迎出她。
司寇舞蝶一跨下車,同樣捉緊時間就朝向湯子健急問︰「子健扮,爹地呢?」
「你腳踝的傷勢好些沒有?」湯子健不答反問,雙眼盯著她腳踝看。
司寇舞蝶倒抽一口氣。
「已經痊愈了。」她真不懂?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只管她的腳傷。「子健扮,究竟發生事?你倒是快說呀!」
他笑笑,環住她的縴腰,轉身往雲空總部大門方向而去。「你別急,先進屋里去,我再慢慢告訴你。」
看他氣定神閑,一副大事抵定的模樣,司寇舞蝶不得不往好方向去請。
「是不是爹地平安無事回來了?」她問。
「沒有。」
「沒有?你還……」
「別生氣,義父雖然還沒有回來,不過我已經知道他的下落。」他悠然扶著她走了階梯,口氣帶著一股穩操勝算的把握。「義父現在人很平安,只是行動上並不自由。」
邁出去的腳步硬生生給頓住!舞蝶抬起俏臉望著他。
「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行動不自由?」語氣開始不穩。
湯子健雙手一攤,回應道︰「這麼說吧,義父被人捉住,遭軟禁當中。」
「軟禁?」她滿臉驚駭。「不可能,誰有本事捉住爹地?並且能夠剝奪他的行動自由?誰?」
「你以為呢?」湯子健目光跟著沉下,緊緊瞅視她,眼眸里還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邪氣。
心悸了!司寇舞蝶忽覺呼吸困難。「子健扮,你干麼用這種眼光看著我?」‘
他挑眉一笑,手指滑上她的粉頰,輕輕撫著她細致的肌膚,過分輕柔地說著︰「看你,是想知道你心里是怎麼想、怎麼猜的?」
湯子健的溫柔卻教舞蝶打從骨髓里散出透心涼來,疙瘩還隱隱地一顆顆蹦了出來。
「你跟我打啞迷。」她退一步避開。
「舞蝶。」湯子健不滿地輕聲一喚。
「有話直說,我很不習慣你這種樣子,真的,非常非常的不習慣。」
「然而你卻習慣亢襲天。」銳針狠狠刺向她。
司寇舞蝶猛然一窒!俏臉沉硬了,直立在原地凝照對面的了,好半天都不曾再開口說話。就在湯子健也模不著她的面無表情代表何種意義時,嬌顏竟然開始綻現一朵美麗的笑意來,那唯有戀愛中的女人才有辦法展露的風情,此時卻在舞蝶臉上顯現。
這絕美,非但把湯子健看得心驚不已,更是暴跳如雷!
「我不許……」沉不住氣,他驀然咆哮劈話。
「不許什麼?」嬌容一側,她問。
湯子健錯愕了一下,立即收回到嘴的警告,差點……他差點壞了大事。
不禁暗呼一聲好險,深深吸口氣,該死的,他絕不能把舞蝶當成十八歲小女圭女圭看待,要知道她或許天真,可不笨,尤其她某些時候的作為,還會嚇壞人的精明,他不能小覷了她。
湯子健扶著她往大廳方向邁步而去,口氣恢復了平穩。「我不許你因為亢襲天而忘了雲空、忘了義父,還替自己招來危險,那太不智了。」
本以為剛才可以逼迫湯子健顯現真正的心意,沒想到他倒反而留下一團迷離的網。
「我像是那種見色而舍忘親情的不孝女嗎?」她花俏地反問。
「我也希望你不是。」他曖昧不明地回答她,還道︰「因為如果他割舍不下,那麼干爹的性命就危險了。」
「你是說……爹地是亢襲天捉走的。」在湯子健的暗示下,舞蝶原本明朗的心緒漸漸變得混濁。
「義父是在前往白家的路途上失蹤的,亢襲天當然月兌不了關系。」他吩咐佣人倒來果汁與紅酒,體貼的端一杯給她。
「白家?」這又是哪一號人物?
司寇舞蝶畢竟年輕識淺。湯子健淺嘗一口紅酒後又道︰「白氏機構,這是一家國際知名的連鎖大企業,集團總裁白向樓和他的夫人秦若彤跟奉天苑有相當的交情,義父截獲情報,知道奉天苑想利用白家的財勢來作為非法洗錢的後盾,為了阻止這件事的發生,義父決定親自出馬走一趟白家,想要偷拿出那一塊可以證明奉天苑從事不法勾當的電腦磁片,誰知道人還沒到,就失了蹤影。」
「所以你判斷爹地的失蹤和亢襲天月兌離不了關系。」喃喃念著。
「除非你有更好的解釋。」
她六神無主的扭絞指頭。
「舞蝶,你先別急,我不是告訴過你干爹現在並沒有生命上的危險。」湯子健放下酒杯,來到沙發前蹲下,安慰著她。「來,你先告訴我,亢襲天對你突然返回雲空有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我是偷偷逃出來的。」這是真話。
他不死心地繼續追問︰「那麼你在奉天苑的這段時間里頭,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湯子健顯得有些焦急,上回派臥在奉天苑的內線成功取得奉天苑潛入奇月的臥底名單,讓奉天苑的努力功虧一簣後,那名內線居然就無聲無息的消失,完全連絡不上。「呃,你應該能了解的吧,任何的蛛線馬跡都可能是救出干爹的重要線索。」
「奉天苑這陣子都很平靜,不曾發生事端過。」舞蝶不自覺地隱瞞有人在奉天苑里興風作浪的要聞,在這重要時刻,她是孤注一擲的選擇相信亢襲天這一方,而這賭注會錯押嗎?希望上天不要把她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里。
「這就奇怪了?」湯子健套不出消息,臉色明顯斂肅下來,神色閃爍不定的,不知又在打什麼主意。
舞蝶忽然蹦起來!「先不管奉天苑,此時最要緊的是救出我爹地,我去白家一趟。」
「不行,舞蝶。」湯子健伸手抓她,舞蝶俐落閃過,好險,要是被他弄到傷口,不穿幫才怪。「現在不是時候。」
「但拖得愈久,爹地的處境會更加危險。」
「你听我說,我已經擬好計劃了,後天,白家有一場男女主人結婚周年的化裝舞會,就利用這個機會,進入白家,才不會引人生疑。」
「好,就後天,後天我們一塊兒去查探究竟。」
沒想到湯子健卻搖頭。「不!就我一個人去,你乖乖留在家里。
「這怎麼可以。」她反對。
湯子健的手突然搭上她的肩膀,措不及防下,舞蝶只得咬牙承受住,還好他的力道並不重,更虧她的衣裳巧妙地遮掩住她的傷勢,湯子健並未發覺。
「舞蝶,听話。」勸阻的嗓音帶著堅毅的命令。
她不著痕跡的退後一步。
「答應我。」湯子健咄咄逼人。
「好,我听你的,可是你得保證一定救出爹地。」爭執沒用,那她暫時退讓。
湯子健如釋重負的舒展笑顏,寵溺地拍拍她的粉頰道︰「好,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證干爹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