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個癟三俗拉,面對自己的心情竟然膽小得不敢吭半聲,我有什麼資格說你?」
李修倫恍若未聞的抽抽噎噎,這時候只有身旁的肩膀可以給她溫暖,她想也不想的倚了過去。
他動了一子,沮喪的看了她一眼,從口袋里掏出香煙跟打火機。「我想抽煙。」
李修倫閉著眼楮似是睡去的沒有制止他,唐修杰把香煙塞到嘴里,點火燃起煙霧。
深深的啜一口煙草的滋味,以為這樣就可以沖淡他嘴里的苦澀,麻痹他心里的嫉妒,可是沒有,他的心突然覺得好痛,像是被撕裂了似的。
他別過臉,醺然的李修倫睜著迷蒙的眸子望向他。
「要嗎?」他把香煙遞到她面前。
「好……」她微張著嘴被動的等著他把香煙放到自己嘴里。
唐修杰把香煙湊上。「含住後吸一小口,慢慢的,別太急,然後再吐出來。」
她乖巧的點點頭,用她的唇輕輕湊上,依著他說的那樣慢慢的吸了一小口,因為不敢太急所以她刻意的放慢速度,然後又把那口煙緩緩的從口中吐出來。
方才還哭鬧的她驀然笑了,唐修杰也笑了。「這樣就開心了?真是小孩子。」
「好玩……」
「還要嗎?」他舉著香煙問。
她點點頭,仿佛這滋味足瓊漿玉液般,就在她微張著嘴試圖靠近他手中香煙的時候,唐修杰突然將香煙挪開了,轉而低頭攫取了這張唇。
軟軟的唇瓣,生澀而被動的不知所措,他淺淺的啄吻著她嬌女敕的唇,懷里的人眷戀的挨了過來,仿佛是想要素求更多,他旋即大膽的探入了她口中,用著霸道的姿態逐漸加深這個吻,分享品嘗彼此的苦澀。
沒有來得及燃盡的香煙被捻熄棄于一旁,他用空出的雙手捧高她的臉,吻得真切動人、纏綿誘惑。
李修倫回應著他的吻,盡避生澀,學著他一樣伸手踫觸面前的臉,呼吸漸漸變得濃濁厚重。他轉而吻向她線條優美的頸子,幾近失控的啃咬著她細致的肌膚。
手掌拂掠的是她細致的肌膚,每一吋都柔軟得叫人眷戀不舍,唐修杰發了狂似的想要探索更多、更多。
「呃……」她仰頭倒抽著氣。
親吻沒有停歇,糾纏的踫觸也沒有停歇,蜿蜒而下,動作紊亂而激烈,他像饑渴的動物狂吻著她,她熱情回應著。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身體里那份狂熾的反應,頓時嚇得放開擁抱的手,平躺著的她用嬌美如花的迷蒙姿態望著他,微腫的唇吐著惑人的字眼,「我愛你……」
唐修杰整個人像是被冰塊包圍似的豁然退開,悔恨的揪扯自己的頭發。
「該死,你到底在干什麼?你怎麼會這樣,你這個偽君子!你怎麼可以利用她的軟弱來做這種事情?」
她有喜歡的人了,她有喜歡的人了!
這個念頭像是緊箍咒鉗制著他的腦袋。
「卑鄙,唐修杰你真卑鄙——」
***獨家制作***bbs.***
「雅利安,總監到底什麼時候回來?」這一個禮拜以來,李修倫每天三問。
少了個機車的家伙挑剔她的創意,李修倫渾身都不對勁,不管想什麼點子都覺得少了什麼似的沒動力。
「應該今天就要回來了,不過我也不確定班機時間。」
那天早上在客廳地板上醒來,她渾身腰酸背痛得恨不得把那個沒心沒肺的唐修杰抓起來痛扁一頓,知道她喝醉也不願意舉手之勞把她送回房間,幸好她素來身強體壯沒病沒痛,否則萬一不小心感冒並發肺炎了,她頭一個要抓來償命的就是他。
包可惡的事情還不只一樁,這家伙竟然只在玄關鞋櫃上留了紙條說他臨時有事得回新加坡一趟,然後就拍拍走人了,至于為什麼,他壓根都沒有提,根本不把她這個房客放在眼里。
然後前些天,她打掃客廳的時候,在沙發下面發現一支煙蒂。這個家伙竟然違規在屋子里抽煙,可惡加三級!
李修倫每天都在摩拳擦掌,等著他回來那天一定要用煙蒂來幫他接風洗塵。
「少了個人跟你唱反調,不舒服了吧?」小趙揶揄。
「胡說八道,我只是不爽他就光會自己逍遙,老是把工作全扔給我們做,這個黑心肝的家伙,回來一定要扁他一頓。」李修倫口是心非的說。
一個人的房子空蕩蕩的,她不喜歡那種感覺,平常就算兩個人各過各的生活,
鎊做各的事情,假日整天也常說不上一句話,但是知道屋子里有另一個人跟自己在一塊兒,心里就是踏實不少。
這次他突然回新加坡去,臨走前也沒跟她說為什麼,讓她就是一整個掛心、不安,情緒像是沸騰的水,快要捱不住似的騷動。
「奇怪了,這年頭說話都流行口是心非?」高婕妤冷冷的說。
懊死,這個搞品牌形象、滿嘴心理學的吻仔魚又來湊哪門子的熱鬧啦?
「棍,吻仔魚你來湊什麼熱鬧啦!這一次設計的東西搞定沒?不要後天又被客戶退貨退到月兌褲子求饒。都什麼時候了還敢請假去東京玩,你可以再沒人性一點。」
「你說話真下流,雅利安,打電話到傅牙醫那里預約,十分鐘後把李修倫打包送去洗牙。」高婕妤驕傲的吩咐。
「你敢?」李修倫抆腰叫囂。
「總監有說過,工作室里嚴禁髒話,只要誰不遵守,每說一次髒話就洗一次牙,連同這幾天的……應該十來次跑不掉了吧!祝福你洗牙洗到煥然一新。」
「高婕妤,你是吃到唐修杰的口水喔!」
「抱歉,我對口水沒興趣。」
「好了、好了,修倫,可以出門了吧?」小趙大包小包的背在肩上。
「你們要去哪里?」高婕妤問,「不要以為總監不在就想要偷雞模狗。」
「偷雞模狗?我還順手牽羊咧,我們要去白沙灣盯廣告拍攝啦!糾察隊,要不要請你去總統府調查國務密帳,還是請你去國民黨清查黨產?」李修倫反唇相譏。
「可以啊,八人大轎來了再說。」
「你真是……我猜你一定是每天騎JTMD機車來上班的。」
「我不騎機車,JTMD這是什麼牌子?」滿腦子品牌的高婕妤不疑有他的問。
「國際知名品牌,比四輪傳動車性能還好,還有蝶煞……」李修倫滔滔不絕的胡譜瞎蓋。
「走了啦,大小姐,今天片子再不拍完又要追加預算了啦!」為了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戰在辦公室里爆發,小趙趕緊拉著李修倫走人。
「雅利安,你有听過這個品牌嗎?」
雅利安一臉驚恐。「什麼?我……我不知道耶,我對機車不熟啦!」倉皇逃開。
「JTMD、JTMD……」高婕妤不死心的在電腦上搜尋。
一旁的角落竄出工讀生的腦袋,正用不可置信的眼光望著高婕妤,他實在不敢相信高貴如她也會說這種用詞。
「高姐,你是在說JTMD嗎?」
「對,你有听過啊?這是哪個國家的機車品牌?我在網路上找不到。」
堡讀生音調微微提高,「機車品牌?高姐,我敢說全世界目前應該沒有人會願意生產這種機車品牌,因為JTMD的意思就是‘真他媽的’,是不雅用詞。」
她愀然變色,大吼,「李修倫,去東京前我一定要殺了你——」
第五章
天氣難得涼沁,整個廣告拍攝隊伍浩浩蕩蕩移師到海邊,拍攝工作從早上一直拍到下午,今天整體看來天時、地利都具備了,偏偏就差個最重要的人和。
不是廣告模特兒選得不對,也不是蔡導今天心情不好,而是李修倫不知道哪根神經線沒接好,一直對模特兒拉小提琴這一段演出頗有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