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愀然變色,氣得幾乎失去理智。「唐修杰,你真是我見過最叫人討厭的討厭鬼。」
「好說好說,我被討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對了,哪時候要吃飯約會啊?在哪里啊?」
「不告訴你,不關你的事。」她鼓著腮幫子恨恨的瞪了唐修杰一眼。
「好,不說就不說,相親愉快啊!」逗完了李修倫,他踢了小趙一下,「你菜蟲啊,還不快工作去,真把公司當菜市場啦!」
「喔,人家還想抱個瓠瓜回家包水餃嘛……」小趙一臉委屈。
斑婕妤靜靜的把李修倫和唐修杰的互動看得巨細靡遺,心里竊笑的同時,一抹算計掠過她眸底。
必在辦公室里,唐修杰整個早上都覺得渾身不對勁。
「想到李修倫要去相親約會,他就煩躁得活似坐在炸彈上那樣坐立不安,每分每秒銳利的眸子就忍不住透過窗簾往外頭那抹身影瞟去,瞟得自忌浮氣躁。
終于,他忍無可忍,抓著香煙和打火機就往花園陽台去。
急急忙忙的點了香煙,心性大亂的抽了一口,他滿腦子思緒都在亂竄。宰了那個男的嗎?不,他太無辜了。掐死李修倫?該死,他下不了手。阻止她去相親?拜托,他才不干這種丟臉的事……
「是不是很想破壞她的相親?」
嬌細的嗓音冷不防從身後響起,他立刻回頭看向來人,高婕妤端著茶杯狀似悠閑的站在他面前。
似被看穿的羞赧,他心虛冷笑。「嘿,你在說什麼,嘿、嘿……」轉過身,唐修杰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煙。
「下個月初我要去東京。」高婕妤突然說。
「東京?為什麼?」他詫異的問,「手邊的工作不是很多嗎?而且太突然了。」
「我要去東京見仲達,我一定要去。」她堅持。
「如果我不準假呢?」他故意問。
斑婕妤和沈仲達真是他見過最神奇的一對戀人了,交往幾年了?五、六年有了吧?兩個人天涯各一方的分離,苦苦捱等著短暫的相聚,他以為他們總有一天會慢慢的疏遠,可萬萬沒想到這樣的愛情不淡反濃。
「你會準假的,如果你想知道李修倫的相親日期跟地點。」高婕妤勝券在握的說。
「呵,這是什麼交易的籌碼?你覺得我會在意她跟誰相親、去哪里相親這種小事情嗎?」他死愛面子,嘴硬的回應。
「喔,原來是我錯估情勢誤會了總監,那好吧,就當我是胡言亂語了。」高婕妤一副無所謂的姿態,攏攏頭發轉身就要離開。
唐修杰把香煙抽得極快,忽地,他胡亂捻熄煙,忍無可忍的月兌口問出,「婕妤,你說他們會約在哪里相親?」
斑婕妤停下腳步,忍住嘲笑他口是心非的沖動。「下個月初我無論如何都要請假去東京。」
「我……我知道了啦!」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遞給他。「時間、地點寫在上頭,至于你想怎麼惡搞,我只有祝福嘍!」
盡避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可是唐修杰還是一把奪過了紙條住口袋里塞。等不及她離開,他又抽出香煙點燃。
絕對不行讓任何人覬覦李修倫,他才不允許這個女人愛上別的男人,三年前她已經決定走向他了,怎麼可以又要走向別的男人?
對,他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愛上她了,但是,他也絕對不容許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她跟別人去相親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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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近午,唐修杰佯裝自若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翻閱報紙。
房門推開後,一抹美麗身影雀躍的走了出來。
一身嶄新的秋裝,藕紫色的上衣、粉紫色的格裙、白色的俏麗短靴,搭配上臉上精心描繪的粉女敕妝容,眼前的李修倫可愛柔美得叫人想要摟在懷里狠狠的疼愛一回。
當然,唐修杰才不會讓她太過得意呢!因為她這身美麗擺明是為別的男人打扮的。
「要去公司加班?」他隨口問起。
「哼,才不是呢,老板都在家休息了,我這個小嘍拚哪門子的命?」
「不然你要去哪里?」他別過頭睞了她一眼,像個嚴厲的老爸。
媽的,這女人該死的就非得打扮得這麼粉女敕誘人嗎?那條短裙是怎麼一回事?
一坐下,大腿不就露出大半春光?唐修杰感覺一肚子發酸。
「奇怪,我說房東先生啊,我們家進出什麼時候控管得這麼嚴格了?」她嘲諷的說。
「我是想要報警,提醒交通大隊維護台北市的交通,免得某人一出去,全台北市交通大亂。」他不屑的譏誚。
可惡,這可是花了她幾千大洋的成果,店員還說這是最甜美的打扮,該死,原來是謊言。
李修倫臉色大變。「很丑嗎?我穿這樣很丑嗎?」
炳,上鉤了,唐修杰竊笑在心里。
他佯裝慎重的攏起雙眉,故作遲疑。「也不是丑啦,就是……」
「就是怎麼樣?快說啦!」她挨坐在他身邊,十分殷切的追問。
看,這麼短的裙子!唐修杰眼睜睜的看著那隨著她坐下而上提的裙擺,心里紛亂的不敢細想那雪白的肌膚,他暗自發誓,她今天若要穿這樣出去相親,除非踩著他的尸體過去。
吞咽下口水鎮定心神,他回答,「能怎樣,就是矯揉造作嘍!這種顏色不適合你,花花粉粉的很不好看。」
「真的嗎?真的那麼難看啊!媽的,那個店員還說我很適合這個色系,拍胸口保證說我穿起來一定會很甜美,原來是騙我的。」她很激動。
「李修倫,店員的話如果能信,那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不能相信的,虧你自己還是廣告人,竟然也會听信這種謊言。」
像是遭受莫大打擊似的哭喪著臉,須臾,李修倫垂頭喪氣的起身走回房里,唐修杰望著她的背影,興奮得只差沒有跳起來歡呼。
半晌,嬌美粉女敕的打扮被束之高閣,她穿著墨綠色的T恤、垮褲,走向玄關套上鞋子。
「我正好也要出去,要送你一程嗎?」
「不用了。」她嘟著嘴,頭也不回的出門。
門一關上,唐修杰當場歪倒在沙發上狂笑不歇。
意識到事情尚未結束,他立刻坐起身。「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李修倫呀李修倫,你不說難道我就不知道地方嗎?」
他二話不說回房換了衣服,抓起鑰匙準備出門去——搞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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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簡餐咖啡廳里,李修倫百無聊賴的痴望著相親對象——李尚勇先生,他正滔滔不絕的講著自己的豐功偉業。
他不是不好,只是他的思想傳統得叫人發毛,他的規矩保守得叫人頭疼,典型的大男人主義讓離經叛道慣了的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的批判叫人難以苟同,他的不紳士、不體貼嚴重得人神共憤,還有他的打扮經典得叫人發噱,而可憐的她只能一逕的賠笑、傻笑、苦笑……
打從一踫面開始,這位李尚勇先生已經大大吹噓了他的金融工作,不斷的夸贊自己上進又努力,又是英文又是日文的補個沒完沒了,接著又吹噓他的氣質和興趣,什麼古典音樂愛好者,偏偏連個曲子都說不出來,听在她的耳里都是鬼扯。
早知道她就不跟唐修杰賭氣來相親了,坐在這里非但不能大吃大喝,對話的內容還悶得叫人發慌,救郎喔!
「你的興趣是什麼?」
十分鐘前、二十分鐘前、三十分鐘前……這個男人不是才問過這個問題嗎?忍住打呵欠的沖動,李修倫狀似無聊的攪拌著面前的咖啡,隨口一應,「琴棋書畫都是我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