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
「來了!」完全無視金鵬企業茸事長停在半空中那雙難堪的手掌,蕭金權行色匆匆地迎向門口。他太開心了,等待半天的貴賓總算願意賞他個面子露臉了,今天的壽宴辦得宦在太有價值,他太幸運了。
蕭金權飛快的迎上……
「薩賢佷、水賢佷,歡迎、歡迎,蕭叔叔等了好半天了。」
在亮眼的水晶燈下,一黑一白的身影瞬間奪去眾人全部的注意力。這一對宛如璀璨晶鑽的發光體在侍者的帶領下才甫踏入大門,立刻就攫取了滿場賓客的側首關注,訝異聲不絕于耳。
一身白色瀟灑自若的水寰,與一身黑衣狂放不羈的薩亦,可是近一年來社交界最引人津津樂道的名門公子。這兩位名傳國際的知名青年居然也會來參加蕭金權的壽宴,這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蕭金權的名氣指數立刻又翻上幾翻。
「兩位賢佷,請進。知道嗎?蕭叔叔收藏了一瓶好酒,正等候兩位光臨品嘗,順便指教一番呢!」奉承的態度賞在讓其它賓客看了生氣。但蕭金權才不管,只要能緊緊攀住這兩位年輕人,其它的總裁、董事,算得了什麼。
但他的笑臉,卻僅在薩亦的冷眼下。
自稱為叔,拉親攀戚,這蕭老頭的頭皮夠粗夠硬。
薩亦二話不說,不近人情的細雕線條揚起氣焰萬丈的酷笑,看也不看蕭金權那張肥豬似的臉孔,局傲地撇下他,轉而走進入群里。
「薩……」
「蕭先生,生日快樂。」
「哦……」蕭金權趕緊回過神來,抓住水寰那只充滿憐憫、施舍的大掌,拚命緊握上下搖晃著。「感謝兩位的光臨,謝謝。」他語無倫次亂說一道。
「不客氣,失陪了。」水寰放下話後也隨後走向人群,讓人分不清究竟誰是主、誰是客。
「請!」模模鼻子,蕭金權頹然轉頭。這一看乖乖不得了,方才尷尬的一幕全都落進百來對賓客的眼楮里了,看笑話的覷笑藏匿在每對隱忍的眼神中,尤其剛才備受不禮貌待遇的金鵬企業董事長尤其明顯。
怎麼會變成這樣?再怎麼說,他也是個人物呀!
「切蛋糕了。」幸虧招待人員懂得察言觀色,在主子臉皮未丟大前,趕緊高喚一聲拉開眾人的注意力。
蕭金權也油滑地將方才的尷尬當為南柯一夢,醒來即忘。
忍耐、忍耐,那兩個年輕人他得罪不起,既然能夠邀請兩人來參與他的壽宴,初時的挫敗還有挽救的可能,只要再加把勁,拉攏一點關系,吃香喝辣的盛世仍然指日可待。
這廂放音樂,高唱生日快樂歌。那端眾名媛淑女、千金小姐,搔癢難耐,紛紛往薩亦和水寰所站位置大送秋波,投注關愛焦點。
其實撇開兩人其背後的優渥背景條件不談,單是那恍若從神話故事中走下來的不凡儀表,已足夠讓這堆女人趨之若鶩、沉醉昏倒。
而話雖是這麼說,但好奇心仍然眾人皆有之。只是奇怪的,至今仍然沒有人能夠查出薩亦和水寰究竟從何處發跡?也沒有人知道這兩人真正的身世背景究竟是如何?只大略听聞這兩人是出自于一位名換「不良老人」的養育下,同時也是大筆產業的繼承候選人。
而那位讓外人稱為「不良」的老者,更是一位神秘人物,見過他真實面目的人數寥寥可數,對他的印象也僅止于此人性情古怪,財富難以估計,幾近敵國,其余資料全然無據可考。
所以一年前當聞名國際的薩氏珠寶開始進軍台灣時,立刻在企業界及上流社會台起一股驚人的旋風。復又听聞水寰海運也有意隨後跟進,輿論的高調更是唱達最頂點。想想,當這兩個名聞遐通的國際機構在台生根,對經濟所造成的深遠影響必定駭人。即使他們身後的背景詭異透頂,可正因為這種模不透的撲朔迷離感,反倒是帶給人們一種吊詭的神秘反應,爾後又加上其負責人獨樹一幟的風格,真的迷傻了一干女眾,哪個姊兒能不愛粘呢,個個幻化成狂蜂浪蝶,把這兩個發光體當成蜜糖,一窩子涌上,哪怕只是沾上一口也心滿意足。
這兩人實在太迷人了。
貝情撩人的風騷味道就一直彌漫整座會場,誰管蕭金權的生日蛋糕可憐到沒人分享。
全場的目光依舊擺在聚光體身上。
「我要走了。」一道平穩的陳述鉅力萬鈞的炸開。薩亦高瘦挺拔的身子隨著所撂下的話語開始往門口邁去。
「喂!老兄,你從進門到現在不過停留十五分鐘,再扣除被女人包圍的十分鐘。
嘖……嘖……你未免太不近人情。「水寰悠閑地啜飲法國美酒,唉!真是香醇。
薩亦不耐煩的一揚劍眉。
「夠久了。」
「對滿場的美人沒興趣?」水寰調侃的嗤笑,薩亦的花名在社交界可是赫赫有名。
「要的話全部送你,我今天對蛋糕、美人沒興趣。」那一對對的放肆挑逗,代表的全是欲將男人吞噬入月復的野心。即使受過高等教育又如何?還不是草包一堆,一踫上有錢的俊俏公子哥,照樣把貞節牌坊高高晾上。
「再忍耐一下,起碼等人家把心願給許完。」水寰雖是一派悠閑,但蘊藏在體內的生猛力量不用言喻,即可輕易感受到。「我們的不良太上皇可是千交代、萬交代、不許我們太過失禮。」
本來忘了就罷!水寰這小子居然還故意提起他的名字。
「你難道看不出來那老頭子根本不懷好心?」薩亦言辭犀利。
水寰眼珠子一轉。
「但老頭子也言之有物,想要把薩氏珠寶打進這個消費力極強的台灣,攀攀關系、拉拉交情似乎有所需要。」
「靠這群人?」薩亦輕蔑一笑。「薩氏準備關門大吉。」丟下話,頭也不回地往雕花敞開的大門走去。西裝筆挺的門房見才到不久的貴客不留情面的離開,惶惶然追趕。
「薩先生請留步,我去通知蕭先生。」
「不必!」
「可是……」
「去讓司機把我的座車開過來。」
「薩先生……啊!」
門房到嘴的挽留霎時間便在喉嚨成了發不出的咕儂,一對發直的眼楮呆滯地瞪視著正前方無法轉動。不止是他,連薩亦直邁的步伐也因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而乍然停止!
銳眸瞬間瞇起──前方,裊裊走近一名高﹝身兆﹞的女郎,含嗔帶笑的臉龐充斥著自若風情,粉妝細琢的姣好五官雖胭脂淡抹,竟能勾勒出宛如妖艷魔女的風采來,十分的眩惑。再加上其大膾炙艷的霓裳,所凝聚出的極端野麗,強烈而誘惑。
此女年齡肯定極輕,卻擁有傾倒眾生的絕麗神韻,可是即使她的外形艷麗美極,但那抹悖離妖魅的天真仍然輕易地從狂放的嬌瞌下發散出來,與一般的滄桑風塵相距遙遠,且互不矛盾。
嬌顏對著薩亦微微領首,弱水雙腮卻泛起失望的色澤。
「薩先生,要離開了嗎?」甜如玫瑰花瓣的紅唇發出佣懶的自然語調,一字一句磨得人銷魂蝕骨。「可惜,我來的人晚了。」她送出無限喟嘆!
拾起初時的驚瞌,薩亦開始毫不忌諱的放肆打量這名陌生女子。
「你認得我?」
「薩先生聲名遠播,誰能不曉?」佳人輕唇朱唇。
薩亦笑意噙起,無意去分辨她的語句是褒是貶?
「小姐貴姓芳名?」他開門見山的一問,懾人的氣勢不減半分。
「宋薔。」她心顫了下。
「薔薇兒。」薩亦不愧是調情聖手,自創的親昵立即揮去兩人間陌生的氣息。「今晚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