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總機小姐忙著招待幾位看起來很重要的人物,無暇理會她,更別說幫她通報任邵桀她已到的事情,她只好在大廳等總機忙完,而這一等,竟等了將近二十分鐘。
就在等待的時間里,她走到門外讓自己喘口氣,之後卻再也提不起勇氣進去了。
經過幾番考慮,她干脆打電話回公司請假,她想,這樣事情應該就解決了吧!
「我真是太聰明了……」心言對自己的作法感到十分得意。
這時,咖啡店的門開了,傳來店員親切的歡迎聲,心言不以為意,依舊攪著冰塊。
突然,一道黑影籠上心言的頭頂,讓心言不禁抬起頭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心言看見來人十分驚訝,話都說不清楚,腦袋一片空白。
「你說呢?」
任邵桀到附近處理一些事,剛好看見這間外觀特別、感覺溫馨的咖啡館,沒想到意外發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看著心言攪冰塊的樣子,任邵桀覺得又氣又好笑,自己為她擔心得要命,這小妮子竟還有閑情逸致坐在那里攪冰塊!?
「我……你肚子餓不餓?呃……我請你吃飯。」心言自知理虧,連忙想賄賂任邵桀。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任邵桀在心言對面坐下,打算好好听听眼前這小妮子有什麼天大的理由放他鴿子。
「你怎麼會到這里來啊?」心言顧左右而言他。
任邵桀白了心言一眼,「你不要轉移話題!快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是故意的……」心言看見任邵桀拉長臉,知道自己理虧,頭一低,眼淚就掉下來了。
「我又沒罵你,你怎麼哭了呢?」任邵桀看見心言掉眼淚,心中縱然有千把火,此刻也被心言的淚水給澆熄了。「別哭!別哭!」
此刻的畫面活像任邵桀在欺負她,引來咖啡店里一群人的側目。
「好了好了,你別再哭了,大家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我投降了好不好?」任邵桀連忙討饒。
「你剛剛對我凶……」心言抬起頭來看著任邵桀,語帶哽咽的控訴著他。
「我對你凶!?」任邵桀聞言,不由得將音量提高。
「你還想否認!?」心言的眼淚又止不住的狂飆。
此景讓任邵桀終于體會「眼淚是女人最厲害的武器」這句話,他完全敗給了齊心言,也了解千萬別和女人斗,否則吃虧的一定是自己,他在內心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是我的錯,你別哭了好不好?」任邵桀不斷哄著心言,覺得齊心言真的是他的克星。
「可是你對我凶!」心言對任邵桀再一次聲淚俱下的提出控訴。
「我……」任邵桀原想為自己做最後的辯駁,但看到心言委屈的表情,話到了嘴邊便硬生生吞下去,「都是我的錯,齊心言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小人計較好嗎?」
良久,心言才吸吸鼻涕,聲音還有點哽咽地對著任邵桀說︰「你下次不可以對人家這麼凶喔!」
任邵桀覺得該哭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做錯事的明明是這小妮子,但是現在的情況好像完全相反,好像她才是受害人。
「喂!你還沒有回答我。」心言不死心的非要任邵桀掛保證。
「我保證不會再對你凶了,這樣總可以了吧?」任邵桀沒想到他堂堂一個任氏企業總經理,竟然也會有需要對人低聲下氣的時候!
「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在笑我自己罷了。」
「有什麼好笑的?」心言還模模任邵桀的額頭,看他有沒有異狀。
「你在干嘛?」心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任邵桀模不清心言究竟在想什麼。
心言不解的看著任邵桀,「我看你有沒有發燒啊!
「我好端端的,發什麼燒!」任邵桀看了一眼心言,在心中補了一句︰就算發燒,也是被你氣出來的!
突然,心言像想到什麼事一直盯著任邵桀看,讓任邵桀覺得自己好像動物園里的動物似的,渾身不自在。
「你到底在看什麼啊?我臉上有什麼嗎?」任邵桀忍不住問心言。
心言露出崇拜的眼神,看著任邵桀說︰「我覺得你好厲害喔,我躲到這你竟然也找得到,真是太神奇了!你是不是有特異功能啊?」
任邵桀這才知道眼前這個小妮子在想什麼,覺得她的想像力也未免太豐富了吧!
任邵桀看著心言,別有深意地笑笑,「所以,你是逃不開我的!」
「什麼?」
「沒什麼。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下午你爽約嗎?」任邵桀對心言提出心中的疑問。
「我有去啊!」心言月兌口而出,但在看到任邵桀的眼神後,聲音馬上就心虛的變小了︰「只是沒上去……我不小心就走出來了嘛!」這句話小聲到讓任邵桀幾乎听不到。
「再說一次,大聲點!」
「唉呦,就是人家本來有去,我在大廳等總機通報你,後來……」心言看了一眼任邵桀,才繼續說下去︰「後來就是……就是你們公司的空調很不好,讓我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所以我就走出去啊!就……就……沒再進去了嘛!」最後一句話說完,頭立即往下低,她咬著牙等任邵桀的責罵,
沒想到,任邵桀听了心言的理由後,緩緩對心言說︰「對不起,我明大會把大樓的空調全換過。」
「啊!?」心言迅速抬起頭來看著任邵桀。
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原本以為任邵桀會不高興,但看他的表情似乎很正常……這下真把她給弄糊涂了。
「我接受你的理由。我明天將空調全換過,下回你來應該會感到很舒適。」
心言這時才弄清楚任邵桀的想法,他根本是讓她找不到理由不去嘛!
「你好奸詐哩!」心言哇哇大叫。
「好了,那我就不追究你下午爽約的事了。」接著,任邵桀看著心言問道︰「你今天在電話里對我的態度很奇怪,你在想什麼?」
心言逞強地說︰「我哪有想什麼?」
任邵桀板起了一張臉,「你最好說清楚喔!」不問清楚他可能會因此得內傷。
「啊?就是……就是……唉,我也不會說啦!」心言實在不知怎麼對任邵桀講這件事。
她要怎麼對他開口?說她有一點喜歡他?其實,不只一點喜歡,是很喜歡。
「你在想什麼?怎麼不回答我?」任邵桀望著心言問,但心言只是把頭低下來。
「還是我有做什麼錯事?」任邵桀看著心言不斷的追問,想解除心里的疑惑,「你怎麼都不說話?」
「沒什麼,你別亂想。」
「說!」任邵桀快失去耐心了,今天要不問出原因,他說什麼也不甘心。
「真的沒什麼,我只是不想讓人家誤會罷了。」
「發生了什麼事?」任邵桀看心言的表情,直覺想到心言應該這受了什麼委屈,這感覺讓任邵桀十分不高興,想揪出傷害心言的人。
「沒什麼啦!你別想太多。」心言不想把事情復雜化,更何況真正困擾她的,是她對任邵桀的感覺。
「是不是公司有人欺負你?」
「唉呦,你別亂猜啦!」
「真的不想說?」
「真的沒事。」
「好吧!若有什麼事,你一定要說出來,我會幫你解決的,知道嗎?」
心言回了任邵桀一個微笑,算是答應他。
「時板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若不是顧慮她明天還要上班,他還真不想讓她從自己身邊離開。
「不用了。」心言听到任邵桀的提議連忙拒絕,看到任邵桀不滿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說太快了,趕緊又補了一句︰「我可以自己騎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