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濃密的睫毛靜靜合著,冷硬淡漠的線條從他嚴峻的臉龐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柔和令人望之顫抖;他卸下武裝面具的臉龐是那樣的透明,甚至無邪到惹人心疼的地步。
藍苡情無限深情地凝望睡夢中的他。她雪白的玉指輕柔地探索著他的五官,飛揚黑亮的眉毛,飽滿的印堂,挺立的鼻梁,還有那柔情似水的唇……
昨夜,在言語上他雖然極盡羞辱之能事,但被他擁在懷中的滋味卻溫柔的幾乎將她淹沒,他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完全把她當成呵護在手中的磁女圭女圭,他真的毫無保留的泄露出他心底的秘密,他是在乎她、愛她的。
不知不覺中,視線開始朦朧,她對自己暗暗發誓,不管往後有多艱辛,她將傾盡所有,解開羅、藍二家的心結,她不再讓這種揮之不去的夢魘繼續無止境的上演,她要他永遠永遠跟仇恨遠離。
她在他額頭上印下誓言的一吻,翻身下了床。
他盡情放松自己去享受那親匿的氣氛,因為他害怕沒有再一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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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听到她離開臥房的聲音,他睜開雙眼後只來得及看見她離去的背影。
昨夜,他知道他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他……無數的悔恨襲上心頭,他好想叫住她,緊緊把她擁在懷里,傾訴自己的歉意,他怨恨自己昨晚說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他不該不分青紅皂白的侮辱她。
無意識中,他的手突然模到胸前的墜煉,又勾起那段真實的回憶,心中極度苦澀痛苦,他恍惚失神地對自己喃喃道︰「該怎麼辦?」
第七章
那幽深如水的眼眸閃著駭人的異彩,宛如兩道艷紅的火焰狂野地在燃燒,大有吞噬山河之氣勢,緊緊握住的拳頭,青筋暴隱暴現;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夏嚴寒渾身散發的壓迫感愈聚愈濃,在夏竣斐進入書房的同時達到最高點——他嘴角揚起冷冷的致命微笑。
「全部細節都已經安排妥當,沒有問題。」
听完他想要的答案,夏嚴寒笑得更開懷,汲汲經營十余年才等到這一刻,雖然有點迫不及待,不過絕妙好戲總得一幕一幕上演才能制造扣人心弦的效果,讓疲于應付的藍耀焜嘗嘗焦頭爛額的滋味,這才夠刺激。
「明天就讓他的命根,藍天集團的股票開始狂跌。」夏嚴寒口氣森冷地下達第一個指令。
夏竣斐清楚地接收到他的指令——俊秀的臉龐卻微微顯現出一股淡淡的遲疑,幾番掙扎後,他再度忍不住地說道︰「你真的決定了?」
夏嚴寒怔了幾秒,才明白他話里的含意。「我記得我沒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何況我也沒有臨時退縮的理由,這是我們處心積慮、費盡心血才設置好的密網,眼看著魚兒即將上鉤,只要再幾步就有豐碩的成果,在這節骨眼上,你怎麼突然問出這種不該出口的問題?」他不解。
「我有理由。」夏竣斐凝重地道︰「你難道能夠將藍苡情置身事外,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他有提醒他的必要,事情的演變已超出既定的軌道,他不願他後悔。
苡情?如遭雷擊般,他寒毛直豎,但只在一剎那間,他胸口的復仇烈焰又吞沒他莫名的不安,他激昂地嚷道︰「我為什麼必須去顧及她的感受,她早該明白這全是她父親咎由自取的結果,她要是明白是非,理當舉雙手贊成我的計畫,不該有任何不平。」他藉著大嚷安慰白同己,心想,藍苡情該站在他那邊、也理應當無條件贊成他的復仇計畫。
「照理,她無話可說,但情字上呢?她畢竟是他親生的女兒,她能眼睜睜看著他父親的命脈被我們一手截斷而袖手旁觀嗎?若是她于心不忍請求你收手,到那時候,你怎麼辦?」
「我絕不可能放藍耀焜一馬。」夏嚴寒斬釘截鐵地道。
這句回話正是夏竣斐擔憂的最壞情況。
從夏嚴寒的行為里正一點一滴表現出他的心里絕對是關心她、在乎她的,否則他不會特意挑這個時刻讓她出國,美其名是要她到美國夏家拜見未曾謀面的婆婆和四處散心走走,實際上,他真正的目的是要藍苡情避免卷入這場戰爭才故意支開她,這個貼心的舉動足以證明他對她有心,問題是——藍苡情能默默接受這結果?或是與他反目成仇?如果他在乎她,不想失去她,那倒不如未付諸行動前讓它不要發生,讓這仇恨在愛情催化下慢慢消失。
「大哥……」夏竣斐語重心長試圖說服他,說︰「你和苡情之間的感情好不容易得到確定,才漸漸有轉圜的跡象,你難道要再次破壞它,你能完全不在乎這份得之不易的情感。」
「我不在乎!」他雙手亂揮,似乎要揮掉這場惡夢,說︰「竣斐,我明白你出自一片好意,可是我絕不會接受,我忍了十七年、痛苦了十七年,眼見就要享受這復仇的滋味,我斷無放棄的理由,現在箭已上弦,不得不發,最重要的是藍懼焜該受到這利箭穿心的懲罰,沒人能為他說情,就算藍苡情也不例外。」他眼神堅定的不容置喙。
「不再考慮?!」夏竣斐做最後努力。
「沒有考慮的余地,藍苡情要是不能接受這事實,就隨她去吧!反正只不過把她打回原形,證明她對我說要為父贖罪的話全是一派甜言蜜語的謊言,我不會在乎的。」他對自己大聲說道。
轉載自POOH樂園雨掃圖BANG校對
「董事長,藍天企業股票連續跌停三天,放著不管,任由這樣下去行嗎?」藍耀焜的親信助理範克德急電坐鎮于遠洋企業的藍耀焜,向他報告這條不尋常的消息。
「查出下跌原因沒有?」藍耀焜平靜依然。
「主要是股票市場充斥著一條對藍天不利的謠傳,這才造成投資人信心不足,大量拋售。」
听完他的分析,藍耀焜仿佛吃下定心丸,無所謂地道︰「股市里頭的謠言本就滿天飛,既然藍天股票會下滑的原因是因為不確實的傳言,那就沒有什麼關系,投資人的眼楮是雪亮的,只要證明藍天運作一切正常,他們很快會恢愎信心,不過你得去阻止謠言繼讀擴散下去。」
「您不打算進場護盤?」隱隱約約中,範克德覺得不對勁,但實際上又有誰敢在老虎頭上捋須,是他多心吧?
「沒必要。」藍耀焜一口否決他的建議,道︰「你別忘了,藍天企業可以流動的資金幾乎全部投入于遠洋企業里,臨時怎麼抽調出來。」自己說到這,也不禁皺起眉頭,當初大手筆吃下遠洋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的確有些冒險,但他實在不舍得放棄這擴展領域的大好良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做生意本來就必須有投機的準備與眼光,他對電話那頭的心月復道︰「你只要記住,無論如何都得立即消滅那些不實的謠言。」
「是!」
繡芙蓉2003年11月1日整理制作
「不行了!董事長,市場謠言有愈擴愈大的趨勢,這六天來我們已經損失慘重,要是不能讓投資人恢復信心,藍天集團的運作會出現嚴重的骨牌效應,導致更嚴重的損失。」範克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是叫你制止謠言的散播,你怎麼辦事的。」藍耀焜沉著氣,不滿的問。
「我已經用盡鎊種法子,誰曉得連持有多數股權的張老和周老也紛紛拋售藍天的股票,這樣一來,又印證謠言的可信度,止都止不住了。」範克德沮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