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戀!真的只是一時迷戀嗎?不!不是這個樣子的!她從來沒有迷戀他!不!這絕對不是一時迷惑,那他剛剛的語意……
宋詠青對著沈暮容眨眨眼,她恍然大悟。「原來你故意漠視我,是為了要保護我!現在我可以鄭重告訴你,如果你是因為怕我對你只是一時迷惑,才跟你在一起,這你絕對可以放心,我並非毫無理智地只想跟你在一起。從頭到尾,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追求什麼,我只希望你能給我機會,也是給你自己一次機會,我不要一輩子活在遺憾里,讓我陪你一起解開這個心結好不好?」
沈暮容心扉撼動,他能夠跨出這一步嗎?可想面知,未來將面對層層阻礙;況且世俗眼光的批判,他們可以承受得住嗎?他們能堅守這份勇氣一起去克服嗎?只要有一方放棄,那麼這個噩夢將永遠揮之不去。這些沈暮容不得不考慮。
「不行!如果他聰明,該比開近在眼前的災難!沈暮容甩著頭,就算目前的心被一片片的撕裂,也絕對不許更糟的厄運降臨,他沉聲地回答宋詠清。
「你還是回去吧!去過你這個年紀該有的生活,該有的正常戀情,你只須把沈慕容當做是年少輕狂時所經歷的無知游戲就可以,只是一場靶情游戲,你听到沒有?」
「不!」宋詠清死命地緊握著拳頭,聲嘶力竭地吶喊︰「你是個懦夫!你在逃避!你不敢面對顯示。什麼叫情游戲?這種游戲我不會玩,也不願意玩,更不想玩,今天我所付出的是實實在在感情,你為什麼老是不相信我的話?老把我所說的當成是不懂事,不成熟孩子的?!胡言亂語?!這不公平!我已經成年了,我可以分辨是非曲直,我今天只想確定這份感情是否全是我一相情願的認定;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全是我一相情願的話,那你放心!這一輩子我絕對不會再見你;但如果是否定的答案,那我求你勇敢些,我們攜手共度,好不好?」
沈暮容痛苦的臉孔更加扭曲;面對宋詠清一反常態的咄咄逼人,他甚至連開口說話的力量都沒有,連選擇答案的思緒都不敢讓它跳入腦海,他撤過臉,不敢去正視她……
「老家伙!原來全都是你在作怪!難怪詠清老是魂不守舍,老是避開我……」巷口突然沖出個高高壯壯,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黝黑的膚色,壯碩的身材,渾身上下充滿霸氣,部分青紅皂白的便抓住沈暮容的領口,狠狠地給沈暮容一拳,強壯的手臂力氣大得像頭牛,沈暮容悶哼一聲!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事出突然,沈暮容根本沒有閃躲的機會,況且他也不想閃躲,就讓這種椎心的痛楚清洗他那渾沌的大腦吧!
「李至冬!你給我住手,你發神經病啊!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喂!我叫你住手听到沒有……快住手……」宋詠青矯弱的手死命抱住李至冬強健的手臂,拖著他遠離沈暮容。
李至冬掙月兌宋詠青的手,發出一聲冷哼,對著沈暮容吐了口口水,氣喘吁吁,不屑地道︰「你這個老家伙,年紀都一大把了,還死不要臉的糾纏人家,也不拿面鏡子照照自己的德性!」他偏頭瞪著宋詠青道︰「你干嘛阻止我!」
「你——你——’宋詠青氣得臉色發白,不客氣地吼回去︰「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就是喜歡他,你別在這里窮攪和!」
李至冬睜大眼楮,一副無法置信的神情。「你真的是著了他的道了?這種話虧你也說得出口,拜托你清醒清醒,看看眼前這個老男人,這種自稱藝術家的東西,一向放浪形骸,卻老拿灑月兌不羈這種騙人的形容詞來掩蓋,他們骨子里全是卑鄙無恥的詭計,你懂不懂?你搞清楚,這老家伙的年紀大得足以當你爸爸了,這樣子的人你居然會喜歡!」
宋詠青不理會李至冬的話,扶起蜷縮在一旁的沈暮容,用堅毅不容質疑地口氣說︰「我根正常,也沒有胡說八道,更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天地為證,日月為憑,我會為我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負責的!」
她攬了輛計程車,扶著沈暮容坐進去,沉穩的對他說︰「不管有任何阻礙,我都會無條件去承受,只希望你能支持我,不要讓我孤立無援。」
沈暮容思緒紊亂地望著她的面容,他自問︰他真的要屈服在她黑亮深情的矍眸里嗎?真的要向世俗宣戰嗎?
罷才的重擊,痛得他渾身痙攣,痛苦不堪,不過這反倒是一貼清醒劑……那年輕人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四十三歲的年齡是足以當宋詠青的父親!
案親!沈暮容淒涼地笑著……
案親!這兩個宇殺傷力實在太大了……
案視!這兩個字一直在他耳際盤旋揮之不去……
案親!刺耳地讓池差點崩潰……
目視沈暮容離去,她抬頭挺身與愣在一旁的李至冬擦肩而過;她固執的臉龐神采飛揚,堅定的說︰「誰都阻止不了我的決定,它將會是最完美的句點!"
第六章
沈芷妘望著窗外出神。
「正妘!瞧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什麼心事嗎?」貝翎楓溫柔地。
沈芷妘輕輕暖了口咖啡,眼中盡是無奈。
貝翎楓握住她的手。「告訴我好嗎?或許我能幫你解決!」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我真不希望看見你愁眉不展的樣子,來!笑一個。’他扮個個鬼臉。
「公眾場合,你羞不羞啊!」沈芷妘忍不住笑了出來。
見她終于露出笑容,貝翎楓才放下心中大石。「會笑了就好,否則還真怕你會變成一座化石,告訴我吧!你到底有什麼心事?」
沈芷妘搖了搖頭。「你跟我部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賺的薪水也只夠裹月復而己,就算是身家財產全加起來也斗不過那些人!」
貝翎楓的眉毛高高挑起。「什麼人那麼厲害?」
沈芷幽幽地道︰「育幼院被某個財國強迫驅離,因為那塊地皮現在要興建商業大樓,眼看一群可愛的小朋友快無家可歸了,真下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連院長也急得團團轉!」
「怎麼會這樣子?」
「那塊地原本就屬于那個財團的,前任董事長基于愛心才將那塊地借給院長成立育幼院;轉眼也已三十多年了,前任董事長在不久前過世,現任的董事長就急得想收回這塊地蓋商業大樓。你想想!一棟商業大樓可以帶給他們多少利潤,他們當然要立刻收回!」沈芷妘蒼涼地苦笑。「這社會,金錢至上的想法或許怨不得別人,但有錢人家為富不仁的實在太多太多,我們只是一群平凡百姓,怎麼跟他們爭呢?只有自求多福了!」
「芷妘,別這樣武斷,總會有一些善良的有錢人吧!」
「我倒沒見過半個。」沈芷妘不屑地道。
貝翎楓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她爭辯,他明了她母親的改嫁給她心靈上帶來的傷害。
「育幼院現在怎麼處理這件事?」
「院長已經找到合適的地點,大約需要七佰萬的經費。但是育幼院累積下來的捐款,只剩下一佰萬左右,我跟莫岩扉這幾天東奔西跑請其他企業捐贈,大概是小辨模的育幼院,他們不感興趣吧!至今才湊到一佰萬,還缺四佰萬,真下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莫岩扉?」貝翎楓心中不禁泛起酸酸的醋意,這麼重要的事情莫岩扉知道,而他卻一無所悉。
沈芷妘明顯地感受到他的醋意。「莫岩扉是在這家育幼院長大的,他當然要盡一份心力,而我和他又是最要好的朋友,當然要幫他嘍!你想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