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才不屑看你呢!」這是違心之論,不過她卻必須如此反擊回去,免得被他看扁了。
「艾小姐又發威變成母獅子啦?」邵南星揶揄道。
「母獅?我長得那麼凶惡嗎?那你可得小心點!免得成為母獅口中的美味佳肴……」
「樂意之至……」邵南星笑得好樂。
艾曉語看他一臉賊樣,反覆思索自己是不是講錯了什麼話?
「剛剛看你火燒似的猛敲我的門,干嘛?被男朋友追殺,想找我護駕是不是?」邵南星一邊穿上衣,一邊問著她。
「糟糕!」她大夢初醒般用力拍著自己的額頭,說︰「我居然把正事給忘了,還跟你在這里窮蘑菇!快——你快跟我走——」她又開始團團轉,焦急的猛催促。
「發生什麼事了?」
「你快跟我走,有人等著你去救命呢!」
「這麼嚴重?」
「是啊!可茵都快急死了,那個人病懨懨的,好像快死了……」
「病懨懨?」邵南星終于捉到主題。「你是說那個人生病了……」他不可思議地瞪大眼楮。
「我也搞不清楚狀況,可茵說那個人受了傷,又怕節外生枝,所以不能上醫院,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只好來找你嘍!」她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
「可是找我也沒用啊!我又不是醫生,哪會懂得替人看病?」邵南星哭笑不得地瞪著她。
艾曉語一時語塞;對啊!他又不是醫生!她怎麼沒想到這最重要的一點?
「我真是急昏頭了!踫上那個突如其來的緊急狀況,我第一個想到可以幫忙的人就是你,所以才——哎!真是糟糕!」她對自己的莽撞深感羞傀。
喜悅之情涌上邵南星的心頭;被她重視的那種感覺實在太棒了!「既然你都來了,就先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陪你一道回宿舍,或許有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
「也只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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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邵南星和艾曉語一回到宿舍,里頭卻空蕩蕩的不見半個人影。「奇怪!人呢?」艾曉語皺起眉頭,一頭霧水地說著。
「是啊!人呢?」邵南星環視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尤其被褥折疊得很整齊,一點都不像有人曾在上頭睡過的樣子。
「可是他剛剛明明在這里啊!那個人還痛得躺在床上申吟,情況好像很危急,可茵才會叫我想辦法救他的,怎麼——怎麼一轉眼全不見了?」
「你該不會是在作夢吧?」
「作夢?」艾曉語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你當我經神錯亂啊?」
「可是這里明明沒有人……喂!你該不會是太想念我,才胡扯一個借口來找我吧?」他故意尋她開心。
「你當我花痴啊!」艾曉語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賞他兩巴掌。
要是他那張迷倒眾生的臉多了五指紅印.那一定相當有趣。
「你絕對打不到我的!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他又再度看穿她的心思。
從十六歲開始,她身旁就有許多男孩子千方百計的想接近她,但因她專注于溜冰的訓練,所以並無意與他們交往;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從來沒有任何男人能讓她平靜的心湖起波濤。可是當邵南星第一次站在自己面前時,她立即變得青澀無知,如同稚子一般;她一向最平靜的心湖也泛起了陣陣漣漪,在他灼灼眼光注視下,更是顯得無所遁形。她不知道這種種反應是不是代表她已經陷入情網——但這一切似乎來得太離譜、太不可思議了!她認識他也才短短一個多禮拜的時間而已。
這太倉促了!她不喜歡!她不要閃電式的愛情,她要的是細水長流的感情;她要與她的男人從相知、相愛到相守,她要的是這種愛情。哎!她又咬咬下唇,還有啊!對于這些有可能全是自己自作多情的幻想。
每回見面,他都在調侃自己,而且從他臉上也看不出他對自己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感覺,搞不好是自個兒一廂情願!這——這也太沒面子了吧?雖然女追男隔層紗,但她可沒打算去嘗試,也不想丟人現眼,更無法去面對被他拒絕的窘境;如果——如果真是那種情況,她真的會去一頭撞死。
「鈴……」電話聲響起,打斷她的思緒,她拿起話筒,停頓了好一會兒又掛掉。
「你對著電話不出聲,卻咿咿嗯嗯老半天,你在打什麼啞謎?」邵南星這回可猜不出通話內容,畢竟他不是異能者。
「是可茵打回來的。她說她那個朋友被家人接回去了,要我不必擔心,事情已完全解決了,也沒事了……」
不只邵南星弄不清楚事情狀況,就連艾曉語也被尚可茵搞得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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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行,你再走啊!我看你能支持到什麼時候?我正等著看你失血而亡……」尚可茵放不下心的一直跟隨在他身後,她憂郁地看著他的背影。
鮮血從肩膀上的傷口順著手臂一滴一滴地滴落到地面上,他卻無動于衷,仿彿那些血不是他的。她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他在知道她要艾曉語去找人幫忙醫治他的傷時,居然強硬地要她擦拭掉會引入揣測的血跡?他在怕什麼?又躲避什麼?他那種草木皆兵的神情舉止,更引發她想知道事情原委的好奇心,然而他陰冷的表情卻明白警告她——好奇心是會害死人的!
「我看你不只是血快流光了,甚至連你的耳朵也失去作用了!你所有的神經難道全都麻痹了?我講了半天的話,你一句都听不見嗎?」尚可茵氣急敗壞地對他吼著︰「既然你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我也不必再替你擔心了,你滾吧!最好滾得遠遠地,要死要活都隨便你!從現在開始,就算你立刻死在我面前,也與我無關……」
他猛然頓住,搖搖晃晃地轉過身,一張臉十分蒼白。「我猜我的听力真的是有問題了!我剛剛居然听見有人說在為我擔心……」他怪聲怪調地說︰「我古天涯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听到‘擔心’這兩個字!而且還是出自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口中,這可真是我的榮幸。」.
「你說你叫古天涯?」她縱使滿臉通紅,但仍然想確定她有沒有听錯;她想把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中。
迸天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話,又轉身離去。
「你去哪里?你的傷勢怎麼辦?喂!你別走啊!」她拋棄矜持的追上去。
「尚可茵小姐,你別擔心我的去處,更不用操心我的死活。你回去吧!記住!別對任何人提起我的名字,那對你是沒有好處的;還有,我有感覺,不用多久我們又會再見面,你乖乖地等我……」
她討厭他那種孤傲不群、隨時掌控一切的態度,卻又忍不住為他那霸氣十足的男人味所吸引。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她不禁沉思起來︰他們二次的見面都是在轟轟烈烈,甚至帶點匪夷所思的狀況下發生,那下一次呢?第三次的見面又將引領她面對怎麼樣的情況、怎麼樣的風暴?她心底有股既期待卻又怕受到傷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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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漫天價響,心髒也隨著強烈的節拍而急促地跳動。舞池里,一對對的少男少女十分沉醉于這種音樂里,他們肆無忌憚的互相摟抱,陶醉在令人意亂情迷的氣氛中,加上酒精的刺激與催化,更加放肆的狂叫,把狹窄的小酒吧吵得屋頂都快掀了。
「小皓那小子死到哪兒去了?約我們在這里見面,自己卻跑得不見人影!一定又到哪兒去風流快活,才會把時間給忘了,要我們在這里瞎耗實在很過分!彤彤,你有沒有cal他?」岳小皓的朋友楊仲明不滿地大吼著;他得用高八度的音量,才能將這番話傳進坐在他對面的女孩馮彤彤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