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這麼約定了。啊!手被綁住,不能打勾勾了,那我要你在人家嘴上親一下,當作保證。」她閉上眼楮,把小嘴嘟起來。
拗不過她,武明蜻蜓點水的踫了踫她的殷唇。
「再久一點。」她不滿地央求。
武明嘆息著說︰「萬一有人進來……」
「那又怎麼樣?難道囚犯就不能親嘴?我不管,人家還要……五郎哥親我的時候,好象天底下沒有什麼事可怕,還可以讓我忘記現在身在何處,管他明天會怎麼樣……所以,親我嘛,就當是你獎勵我的听話。」她像個要糖吃的孩子,不講道理。邪惡又無知地誘惑著。
妳是團火,總是這樣迷惑著我,讓我像只不可救藥的飛蛾,往妳飛奔。
燃燒所有,化為灰燼。
滿身罪惡的人啊……
妳是我此生永遠的致命傷。
就算沒有明天,此時此刻他也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愛她、惜她、渴望她。
在五郎哥的唇封住她的瞬間,雩雲就曉得這和過去的親親截然不同,起初她被他火熱的唇嚇了一跳,但旋即掉入他飽含熱情與激情的波濤中。
武明失去控制地貪求著她香滑的唇瓣,那甜美的滋味令他欲罷不能,他索性以舌尖挑開她顫抖的小口,滑入她溫熱如絲絨般的口腔內,態意奪取著她的蜜津。
「唔……嗯……」從未有過這般驚心動魄的親密接觸,雩雲任由他予取予求的奪走她的舌,鼻腔發出甜膩的喘息。
他吸著、舌忝著,還嫌不足,霸道的舌在她的口中肆虐著。
「啊……」怎麼辦?渾身一股燥熱,她的腦子暈陶陶的,好象、好象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般,從她的身子里要破殼而出!
他糾纏住她的舌,輕輕一咬。
「啊!」拼裂開來的點點金光在眼底閃爍,雩雲失去渾身的力道,軟軟地癱靠在他的身上。
回過神來,武明分開了兩人的舌。「大小姐……大小姐妳沒事吧?」
真要命,偏偏自己的手動彈不得!他努力以自己的身體支撐著她,不讓她滑倒在地。
「……雩雲……」低不可聞的,她虛弱地回道。
「嗄?」武明沒听清楚。
「……你該喊我的名字吧?這個大笨牛……」多少恢復了點神智,雩雲粉頰上飄起兩朵紅雲,羞澀地說︰「你去哪兒學來這種壞事兒,還以為你傻得像頭大笨牛,想不到……」
「抱歉,我一時失去控制……」武明也尷尬地紅了臉。
見狀,雩雲淺淺一笑說︰「那以後不許再對我以外的姑娘家,做這種壞事兒喔!你只許對我做。」
唉,她真是多慮了,對別的女子他又怎麼會親到忘我呢?當然答案也只有一個
「是。」
雩雲這才心滿意足地,靠著他說︰「五郎哥,我們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早點回去吧!我想早點回大伙兒的身邊去。」
「嗯。」
然而武明心中很清楚,事情不是他們怎麼想就能達成如願的。一切還得等夏國的大將回來後……仰望著監牢內漆黑而且滴著水的屋頂,他現在才知道,過去的自己浪費多少寶貴的時間,沒有珍惜與大小姐在一起的光陰,怕只怕老天爺已經不再眷戀他,而將把一切都要回去了。
***
「喂!起來吧!我們的大將要見你們。」
不知過了多久,當武明听到士兵叫喚的聲音時,才曉得自己想著、想著就睡著了。而枕著他的膝蓋,同樣睡著了的雩雲也揉著眼楮,爬起來,並且打了個大呵欠。
士兵解開了牢門鎖,並且把兩人腿上的繩子給解開。他們不忘拿刀架在兩人的脖子上,暗示他們別想輕舉妄動,之後就帶他們朝牢房外走去,這時外頭的天色都已經黑了。
本嚕……走沒兩步,雩雲的肚子便老實不客氣地叫了起來。
「唉,他們該不會想干脆把我們倆餓死,好省麻煩吧?」她討厭這種死法,如果要死,還不如……死在五郎哥的懷中?嘿嘿。
武明搖頭。「我想不會。大夏人性格豪邁,做事干脆俐落,也沒听說過他們凌虐戰俘。如果他們要我們死,或許會用吊刑或直接斬首示眾。」
「斬首?」雩雲臉色一白。「噢,那我現在一點都不覺得餓了。」
「喂,不要聊天,快往前走!」
昂責押解兩人的士兵凶悍地推他們一把,只見四周都是一頂頂帳蓬,這種帳蓬和中原的不一樣,是經過特殊設計的,不論搭建或是拆下來都很快速,使得夏人移防的速度,經常略勝漢人一籌。
營區中央是以數十根木頭所搭起的篝火,點燃了一切景物,也使得負責看守的士兵即使在夜色中依然能捕捉到四周的動靜,不讓人有機會闖入或逃出……觀察一番之後,武明益發覺得大夏這個彈丸小柄能與中原抗衡,並非毫無道理,他們不只是軍容整齊,而且戒備森嚴。
「稟報大將,俘虜帶過來了。」
他們來到一個只搭上蓬頂,地上鋪著長毯的開放式帳蓬前——
「啊!是那家伙。」雩雲吃驚地大叫。
那家伙?武明隨著雩雲所指的方向看去,盤腿端坐在中央高台上,一身將袍的男子的確有點面熟,好象在哪里見過……
「就是在市集上調戲我的那個厚臉皮啊!」雩雲揚聲說。「喂,厚臉皮的,你在這兒干什麼?」
「大膽,不得對我大將無禮!」鏗鏘一聲,兩柄長槍交叉架在雩雲的脖子上。
「大將?不會吧?你們的大將就是這個厚臉皮男啊?哈哈,那我想你們的軍隊一定不怎麼樣,一個只知玩樂的家伙,能帶出什麼樣的好士兵,我才不信。」雩雲一臉不屑地說。
「住口!」
士兵揚手想給雩雲一巴掌,武明立刻用自己的身體把雩雲擠到後方,想替她擋下這一掌,可是巴掌還沒落下,站在遠處的「那家伙」卻開口了。
「不可對姑娘家如此粗暴。」男人露出了微笑,改說漢語道︰「原來是你啊?你怎麼換上女裝了?削短的發穿上這身女裝真怪異,害我一時認不出來是誰呢!呵呵,看來我們真有緣分,小可愛。」
「我本來就是女的,還有,別這麼惡心的叫我,我現在肚子雖然餓得直叫,但還是一陣惡心想吐。」雩雲翻翻白眼,壓根兒不給他半點好臉色。
「肚子餓?那真是招待不周。」男人一彈指,命道︰「來人啊,把他們的手解開。」
「大將,他們是俘虜,豈有解開束縛的道理。」站在男人身旁的副將,不贊成地說。
「這里里外外都是我們的人馬,諒他們再蠢也不敢輕舉妄動。再說,一名弱女子和身上負傷的人,你們難道沒有把握能制住他們?不要讓我看笑話,去解開他們,並且準備些食物過來。」男人才使了個不耐煩的眼色,底下的人便噤聲不再抗議。
半晌後,雩雲和武明像是受邀的貴賓般,坐在夏人的營帳內,面前擺著一盤盤香噴噴的食物,還附上一壺佳釀。
「請用。」男人說道。
雩雲狐疑地看著食物。「你干麼對我們這麼好?」
武明深有同感,換作在漢營內,絕對不可能對俘虜或奸細這麼友善。
「因為……我高興。」男人揚眉一笑。
雩雲先是瞪大眼楮,接著鼓起雙頰怒道︰「你、你在耍我們不成?」
「呵呵呵,人生本是一場游戲,又何必如此認真。倒是……你們不用餐嗎?還是怕菜里有毒?放心吧,我可沒興趣在無用的人身上下毒,那是種浪費。」
生平還真沒見過這麼不按牌理出牌的人,雩雲賭氣地拿起一塊羊肉,塞進嘴巴中說︰「有本事你就毒死我好了,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