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與前次經驗完全不能相較的喜悅,幾乎讓她控制不住眼眶的淚。
上次還不能肯定自己的心意,但現在她已經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否認,她的心與身子一樣都在呼喚著這個霸道又狂傲的男人,渴望被他征服也被他寵愛。
「不要急,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這次我不會讓你再說不要了。」
就像要印證自己所言不虛,他輕揉慢捻的折磨著她的每一根神經,以最溫柔熱情的吻與技巧高超的,融化她的腦髓,毀滅她的意志。
到最後蘭華幾乎是攀著他的肩膀,弓著身子懇求著他的慈悲寬饒,她申吟著說︰「帆……求求你……我……」
「啊!」還弄不清楚狀況的蘭華只覺天旋地轉間,自己再度被他壓在身下,而且他幾乎是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便分開她的雙腿,狂猛的佔有了她。
一瞬間,蘭華還以為自己會斷氣了。
但被結實飽滿的充實的快感,很快就讓她忘卻了一切,和他投入這場驚心動魄的絕妙愛舞中。
從起初就沒有任何留情的激烈節奏,撼動著身體里所有的知覺,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般措手不及而又強悍,他與她的汗水融合在一起,一如他們緊緊相接的身子,密密縫合不許任何外力介入分開。
她愛他,在快感與快感的波濤洶涌間,蘭華深深的感觸到自己內心的呼喚,她愛這個以生命撞擊她的男人,她愛這個霸道又傲慢得令人生氣的男人,她愛這個笨拙的不願以言語示愛,卻以所有的行動證明他的愛的男人。
不論發生任何事,她都絕不要放他離開。
「啊——」
璀璨的高潮來臨前,蘭華暗暗發誓著。???
「你說你不跟我回滕島是什麼意思?」滕于帆踢飛了一張椅子,咆哮的聲音幾乎把九雲山寨大廳的窗戶給震破了。
蘭華蹙著眉,小臉寫著頑固,雙眸中的慍色也毫不遜色于他的怒火。
「在你眼中,到底是我重要,還是這個混蛋九雲山寨重要!」他再度逼近,雙手啪的貼在她身前的椅把上,把她困在椅子內說︰「你不跟我回滕島,難道要我留在這兒陪你當山賊,做你的押寨郎君不成?」
本來沒有這想法,但見他實在囂張得令人生氣,連帶著蘭華也不由得犯了老毛病,挑釁的說︰「如果你願意委屈,我是不介意收留你當男寵啦,憑你的相貌勉強還能登堂入室,只是你的脾氣恐怕沒有哪個女人敢要。」
「你!」一瞬間他眸中火光迸現。
蘭華還以他頑固的眼神。
「從沒見過像你這麼不知變通的女人,昨天在床上還那麼熱情的纏著我,現在卻一點也不可愛。你這樣下去遲早會把身邊的男人都嚇跑,準備一生孤孤單單的過下去吧!」
床——蘭華氣得牙癢癢,這兒可是大廳,他把廳上所有人都當成沒耳朵的人嗎?
哼,他當然不介意讓她身敗名裂,好炫耀他對自己的所有權。可是她也早已學到如何應付他。「多謝你的關心,天底下像你這麼惡劣的魔頭只有一個,我再笨也不會去招惹第二個了?」
「喔,這麼說來你是自己承認,你招惹了我?」他逼近她。
蘭華坐在山寨的高台上,俯視著正一步步拾階而上的男人,她的手夾帶著此評憤怒而顫抖著。「沒錯,可我現在後悔不已。」
「後悔也沒用,你招惹我就得好好的負起該負的責任。」他終于來到她的面前,這次換他低頭凝視著她說︰「現在,馬上,命你的手下離開這兒,否則你會更加的後悔。」
「你想做什麼?」蘭華仰著臉,叛逆的瞪視他。
「沒什麼,不過是和你談判。」
「談判?」這種字眼何曾出現在他口中過,蘭華會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依她和這魔頭相處這些日子下來,深知在滕于帆的字典中沒有妥協、讓步、協商等字眼,更別說「談判」二字。
「你讓不讓他們離開?我數到三……」他屈起拳頭,恐嚇的立起手指數數兒說︰「一……二……」
「你們,先下去吧!」搶先在他數完前,蘭華頗識時務的說。沒必要在眾人面前硬踫硬,她不希望給他難看,也不想自己難看。
「當家!」底下的人抗議著。
「沒關系,你們先下去。」蘭華雖不知道他有何打算,但她唯一確定的就是他不會傷害她從認識到現在,滕于帆倒是從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傷痕。雖然她的自尊心常常被他戳得傷痕累累,但她的身子除了愛痕,未曾有過傷跡。
在蘭華一聲令下,原本大廳上聚集眾人,商討九雲山寨的未來的重要會議,也就此中斷。不過這場會議從被滕于帆中途打斷時,就注定出師不捷的立場,談不下去也不讓人意外。
為了整頓九雲山寨的內務,蘭華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了,偏偏于帆卻毫不體貼她的辛勞,開門見山就在眾人面前要求她跟他走。為什麼他不能站在她的立場為她想想,經歷一番風波的九雲山寨此刻正浴火重生的關鍵時刻,她怎麼能隨他離開?
要她就這麼丟下爹爹花了一生心血建立的山寨,她怎麼辦得到?
這一點,無論自己如何愛他,她還是不能讓步。
除非山寨能步上軌道,重新運作,找到適當的接手人選,清除陳二所遺留的爛攤子,不到那一天來臨,自己就不能卸下這重大的責任。
「你要怎麼談判,說吧。」
于帆執起她的下顎。「告訴我,九雲山和我,對你來說哪一個重要?小心選擇你的答案,選錯了那一邊,可能會發生你後悔莫及的狀況。」
蘭華垂下眼,以長長的睫毛遮掩住自己的心意。「我拒絕回答這麼愚蠢的問題。」
「我不接受拒絕。」
他就是不願讓步,是嗎?蘭華索性閉上眼楮。「那我不做選擇。」
「不選擇,就代表你心中這該死的山寨比我重要?好,很好。」他突然放開她的下顎,走到一旁的牆上捉下火把。「我就放一把火把這兒燒了,看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和我搶奪你!」
「滕于帆,你要是這麼做,我就真的一輩子不理你!」說著孩子吵架般的氣話,蘭華焦急的叫著。
「有本事就來阻止我啊!」他叫囂著。
蘭華就像保護小雞的母雞一樣,毫不畏懼的撲上前去,兩人在大廳中追逐過招起來。霎時間本來就已經被破壞殆盡的大廳,被破壞的更徹底了。蘭華隨手捉起花瓶就朝他砸去。「把火把放下,听到沒有?」
「我偏不放!我說過你心中只能有我,管他是山寨、是貓、是狗,我就是不許你把任何東西排在我的前面。」頭一偏,閃開了花瓶,他也火大的回道。
蘭華啞口無言,她以為自己見識夠了他的任性妄為,但看來她還差得遠了。
「莫非,滕于帆你在跟這座山寨吃醋?」
他臉紅了,蘭華發誓她看到他的耳朵發紅!
滕于帆詛咒了一聲,把火把插回牆上,他沒想到遲鈍如她都會猜到這一點。
「是又怎樣?很可笑嗎!」
蘭華微笑著搖著頭,怒火早八百年消失了,翩然來到他身邊。「如果你可笑的話,我也可笑啊。我不也曾吃過你那些女人的醋。」
沒有拒絕她靠上前從背後摟住自己,他只是帶點不甘心的說︰「膽敢把我玩弄在手心上,你的膽子越練越大了。」
「嗯。」她也毫不客氣的點頭。
可惡。就知道不該給她幾分顏色,現在她已經開起染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