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被你點醒了,我睜開眼去正視事實了,我要的不是這樣……我才是卑鄙的人,把壞人的角色套到你的身上,自以為這就是一種犧牲的愛。」
于嵐放柔眼神,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上舌忝吻著說︰「那麼,你要的是什麼?裴奴。如果你說你已經睜開雙眼了,那麼你又領悟到了什麼?告訴我。」
她顫栗著,他性感耳語的誘惑是世上最難以抗拒的,連蜜糖也不及。
「我……領悟到了,如果我想要你……就要拿出與巨蟒搏斗的勇氣,對抗這世上所有反對我們在一起的人,絕不退讓。哪怕我和你身份不相配,哪怕我曾經有背叛你的過去,哪怕我是如此的渺小不堪,一旦我放棄了,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呵……」他慵懶地舌忝著她的耳朵微笑說︰「把你那段話中的‘如果’,‘渺小不堪’換掉的話,你這幾句情詩還算差強人意。」
「要換成什麼?」
「‘如果’換成‘因為’,‘渺小不堪’換成——‘熱情如火’。」
裴奴臉兒燒紅,她縮起小拳頭,「咚咚」地拍打著他的胸口抗議說︰「你欺負我,什麼熱情如火,太過分了。」
「哈哈哈。」他拉著她往岸邊走去說︰「你不信?我馬上讓你無法狡辯。」
裴奴無法置信地望著他,他竟就在河岸邊的大樹下將她推倒——此刻還算是光天化日,就算日已薄暮,四周也明亮的足以讓她看清他身上的每一分線條。
可是他很快的就以親吻與撫模讓裴奴忘了自己身處何方,或許可能會有人撞見他們此刻正在做什麼的擔憂。至于好奇的飛禽走獸會怎麼討論他們的行為,更不在她煩心的問題之列。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坦誠相對,雖然他們已經有過兩次的,但那都不是你情我願的情景,所以裴奴寧可把這一刻視為他們倆的初次。
他輕柔的吻降臨在她的肌膚上,而裴奴也縱容自己把手探向他漆黑的發絲里,她從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擁有這份甜蜜,她以為自己已經親手把它給毀掉了。但當他的舌尖纏繞著她發疼的,緩慢地吸吮時,裴奴立刻放棄一切惱人的思考,讓快感凌駕她的意識,甘心做他手中的泥偶,任由他塑造、掐揉。
「啊……啊……」
他燃燒的唇舌執拗地在她敏感的攻擊著,他的手則向下分開了她無力的雙腿。
「呀,不要……」還未曾忘記上次他曾粗魯弄痛自己,下意識的,她試圖閉緊雙腿。
「噓,不會再痛了,這一次我會慢慢來,絕對不會讓你感到半點疼痛。相信我,小裴兒。」
他又哄又勸的誘惑中,她懷著一絲恐懼,允許了他大膽的踫觸。
「啊!」有如電擊的陌生感覺,讓她驚跳得弓起身子。
不多久,裴奴只覺得自己體內仿佛多了座小火爐,不斷冒煙卻無法正直的燃燒,還不夠……還缺少了些什麼……本能的她開始以雙腿摩擦他的腰側。
「滕……滕公子……」
「喊我于嵐,小裴兒。」
「于嵐……快點……快點……那兒……我……我覺得好……好怪……」比起初夜那時的媚藥作用,此刻他的指頭才真正叫人瘋狂。
「這一點都不奇怪,你的身子天生就是這麼熱情,這沒有什麼好羞恥的,看著我,裴兒……」
她依言抬起一雙水蒙蒙的雙眼,仰望著他。
「把過去的一切忘掉,讓我們從頭開始吧。」他說完話,吻住她的唇,並以自身的貫穿她縴細的身軀,作為這場愛的儀式的封緘。
他不急不徐地以緩慢的節奏引領她跟隨自己的腳步舞動,當她開始發出啜泣的申吟時,他強而有力地抽送著他的,給予她超過負荷的刺激,但每當她窒息的捉住他的肩膀時,他又故意後撤折騰她的耐性,如此反反覆覆不知幾次,直到最後裴奴喜悅的淚水奪眶而出,他才給予她仁慈的解放。
裴奴事後回想起自己失神的次數,都會覺得想挖地洞把自己藏起來。
※※※
回到柳岸的洞穴中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
一見到他們兩人衣衫不整的模樣,柳岸先是嘆口氣,接著取笑地說︰「瞧你們這模樣,倒像傳說中周公大戰桃花女三百回合後的壯烈慘狀。你們是在哪廝混?草堆還是泥巴岸邊?」
裴奴羞澀地把臉藏在于嵐身後,于嵐笑道︰「都有。」
「哼,我還說你是個好小子,現在我可要收回那句話了。這樣刺激一個光棍王老五,你還有沒有點良知?」
「柳伯也還不老,隨時可以再找人生第二春啊。」
「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柳岸揮著手讓他們走進洞內說︰「我剛剛探听到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滕兄弟,而且這消息和你有關。」
「喔?什麼事會和我有關?」自己在神女村中不是已經被當成「過去」了?
「醉梅鎮來了大批外來客,個個都是身手矯健的猛漢。領頭的人指明要把神女村一日踏平、燒個精光、寸口不留。你猜這是怎麼回事?因為他說他親愛的弟弟被神女村給殺了,他就要殺光神女村人來祭拜他弟弟的亡魂。」
于嵐張口結舌了半天。「該死的,是誰把這風聲走漏給二哥知道的?」
「果然是你兄弟。我想也是,你說過你家人是海賊嘛!可是你這兄弟也真是無法無天,普通人不會放出如此囂張的狂言吧!但他又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頗有真要滅掉神女村的打算。你說這該怎麼辦?」
二哥的火爆性子,全家上下都知道。以往有自己或大哥會擋著他,所以還可以平安無事,要真放手讓他去做,誰知道二哥會做出什麼事,就算哪天有人說他把星宮給燒了,大哥和自己也都不會感到意外。
別看二哥平日放蕩成性,有如一匹月兌韁野馬,一旦家族的人發生任何麻煩,他一定是身先士卒保護家人的那一個。在二哥的心目中,誰敢欺負到滕家人頭上,就等于是簽下自己的祭文。
所以于嵐並不意外二哥會放出那樣的威脅——不,就怕那不是「威脅」,而是百份之百當真的「預告」。
「怎麼辦?于嵐。」听到這個消息,裴奴也緊張地扯著他衣角問。
「哪還有怎麼?這下子我們只好加快計劃的進行,在我二哥真的把神女村給擺平前,制止他的暴行了。」
希望這個變數,不會讓他苦心計劃的「破除迷信」付諸流水。
第九章
大批不速之客,聲勢浩蕩地來到神女村。
「你們……你們是誰,來到我們神女村要做什麼!」村長萬萬沒想到這麼多年下來自己一手遮天的,終有報應臨頭的時刻。
「做什麼?」高騎在馬背上的英凜男子冷笑道︰「老頭,我不管你是誰,趁現在還能逃命就快滾,等我這把火放下去,你們還能活多久,就全看我滕某的高興了。」
「你說什麼?放火?這兒可是有王法的地方,你竟敢——」
「王法?」男子尖銳地瞪著他。「哈,真是可笑,你們把人家的兄弟當成祭品謀殺,難道那就是王法所容許的事嗎?當你們對我們滕家人動手的同時,早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兄弟?」村長臉色一白,這下可麻煩了,他難道是……想不到被他們投入河水中的滕于嵐身後有如此龐大的靠山。看他的穿著打扮,還以為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外出經商,但現在看這些人個個都不好惹,自己該不會犯下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