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實招來,你究竟是……」
謙謙急中生智,此刻要移轉他的注意力也只有一個方法了!她不退反進,將自己投懷送拖到趙闕的懷中,並且生澀地以自己的雙唇堵住了他的嘴。
「唔?!」
被她出乎意外的舉動給攻個措手不及,趙闕本能的回應那柔軟的唇舌。天性來者不拒的性格,讓他無視于直覺所發出的警告,反手擁住了懷中散發出幽香的柔軟身軀,沉醉在技巧生澀卻甜美誘人的一吻中,還不知不覺地加深了這一吻,以自己的舌尖主動地挑開了對方的雙唇,攫取包多蜜液。
謙謙捉住了他放松警戒的時刻,抬起膝蓋用力地往男人雙腿間最脆弱的部位一擊!效果是立刻的,毫無防備之下被人擊中「弱點」,趙闕悶哼了一聲,半彎下腰,抱著肚子跪倒在地。
「可惡!」
餅了片刻,當他終于恢復冷靜的時候,「伊人」早就已經消失在書庫門外,不知去向。這招真夠狠的,趙闕苦笑著從地上爬起身,想都沒想到自己竟會輸在這種美人計上,實在太難看了。
不過他很肯定「她」必定和冷謙謙有關,甚至就是同一人!世上能讓他如此狼狽,敢踢皇帝「寶貝」的女人,可不是隨便就找得到的。總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雖然今天沒有從「她」身上得到任何證據,但是只要冷少傅在宮中一天,他就有許多機會可以徹底詳查,到底這名女子和冷少傅有何關連?或者說,冷少傅根本就是個「女人」?!呵呵。不管結論是哪一個,看來這事愈來愈有趣了。
趙闕移到書庫,好奇地檢視方才「她」因為驚嚇而失手掉落的奏章,值得她冒著生命的危險,也非得要尋找的奏章,到底是些什麼東西?咦?這不是……
點亮了書庫內的燈,-一翻閱這些老舊的奏章,這些皆是七、八年前曾經轟動一時的「黑函」,此案是在父皇的任內所發生的,部分朝中大臣被檢舉與金人勾結的事件。上面父皇還親筆批下「轉刑部撤查」的字眼,並有「即刻免除冷中衛之職」的命令。
原來如此。趙闕微微一笑,這葫蘆里賣的膏藥,他已經知道七、八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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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落荒而逃地回到府中,謙謙像是身後有惡鬼在追趕似的一頭撞進家門後,反手就將大門鎖得牢牢緊緊的,還將耳朵附在門上,傾听是否有「追兵」的馬蹄聲。然而,什麼也沒听到,除了夜半烏鴉啼叫擾人清夢外,什麼聲音也沒有。
「呼」地吐出胸中一口大氣,一時腳軟地跌坐在地上。依然不敢批信自己竟能全身而退。她還以為這次自己死定了,絕對會被皇上以「欺君之罪」捉去砍頭呢!要不是最後那一招「聲東擊西」的戰術生效,恐怕自己現在已經被打入大牢,永不見天日了。
太驚險了!拭去額上的冷汗,半路把命撿回來,自己現在還心跳不已,能逃過這次的鬼門關,除了老天保佑之外,實在沒別的字眼可以形容了。
閉上眼,還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緊緊捉住的真實感,眼前還會浮起聖上半諷半笑盯著她的笑臉,耳邊他的氣息還像揮之不去的惡夢糾纏著。還有還有謙謙不自覺地模模自己的唇,她竟然和聖上親……親嘴了!
當時只顧著想月兌逃辦法,根本沒時間去想親嘴這種男女接受不親的事該做或不該做,現在真的安全月兌身後,一想起自己大膽的行徑,謙謙羞怒地想要挖個地洞鑽進去,永遠都埋著頭不見人了!
雙手掌心包住熱燙的臉頰,謙謙整個臉都埋在手里,實在太丟人了,再怎麼說她都是未經人事的處子,居然自己主動對男人投懷送抱,這教她……以後還怎麼見人呀!
啊!明天還要上早朝,她怎麼有辦法擺出平日的臉孔去見聖上呢?她辦不到、辦不到呀!乾脆明天假稱患病,告假不上朝好了。不、不行,如果明天不上朝,那不正代表自己心中有鬼,為今夜的事而棄官潛逃,正好給皇上十足的把柄,說自己就是今夜夜間禁宮的女犯人。
那,還是得去,得去上朝。
唔……可是不行呀!她實在……實在是……沒有辦法見他!
她怎麼有辦法對著那張臉說話,而不想起自己丟臉的行為?她一定會在他面前露了破綻,絕對會被那雙眼看穿一切虛實偽裝,再也騙不了地。干脆……
吧脆真的棄官潛逃,對,到南海去找薰子姊姊與龐大哥,趁著聖上還沒拆穿她的假面具之前,就先逃離京城,再也不要回來了。對,就這麼做好了,現在回去收拾行李,明天去找出發到南洋的客船,跟輔伯伯取得朕絡……
「砰」地一聲沖進屋內,謙謙慌張地收拾著衣物,一面想著明天要和誰聯絡,還有些事提交代,屋子里的奴僕們也得遣散,否則遷罪到他們身上就不得了了,她七手八腳地將衣物塞進包袱里,腦中充塞著無數該做的事,還有不能忘了要和堇堇取得聯絡。
堇堇?!謙謙當下整個入僵住。啊,自己怎麼會忘記了,她不能逃呀,堇堇還在軍中,她要是逃亡了,堇堇又該怎麼辦?自己怎麼一點都沒有想到堇堇呢!呆若木雞地坐到床邊,謙謙猛然拍打著自己的腦袋,真是笨死了,虧你還是天下狀元的冷謙謙,連這點小事都應付不了要逃跑,還有臉叫堇堇不必擔心,自己應付得來!
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她不行了,她需要點時間清清腦袋,別慌亂了手腳,輕易就感到絕望,這一點都不像她會做的事呀!冷謙謙,振作一點!
仰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謙謙試圖將自己的思路理清。
事情還未到絕望的地步,就算今天被聖上捉到了,但是在他面前自己什麼都沒有承認,他手上也沒有任何證據說自己就是那名夜闖禁地的小偷,何況他捉到的時候自己身著女裝,若是好好利用這一點,或許反而可以讓她月兌離罪嫌。只要自己不承認,不被發現她就是「她」,那麼事情未必沒有轉回的余地。
當然,她不笨,聖上更不是容易對付的人。今天的事恐怕會讓皇上對自己起了十足的疑心,過去那些有意無意刺探的行為,會更加變本加厲,這此都可以預料得到。可是,只要自己嚴防得滿水不漏,絕不和皇上獨處,那麼再大膽的皇帝也不能當眾月兌下他臣子的衣服,要求她驗名正身。
嗯……如此一分析,謙謙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又能正常地運轉了。
對,不要緊張,只要把「親嘴」的事給忘了就好了。笨蛋,自己怎麼又想起來了呢?這樣下去怎麼忘得了!
忘掉!忘掉!非把那一吻的事給忘掉不可。
冷謙謙,我命令你把這一吻給忘了!不要再想,明天在聖上的面前,絕對絕對要保持鎮定,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堇堇辦到這件事。不過是嘴對嘴交換口水而已,沒什麼了不起,就當成是當成是和一只小狽(對不起了,聖上)互舌忝就得了。就這麼辦,立刻上床睡覺,睡一覺起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對自己做著自我暗示的謙謙,就這樣放棄月兌逃,平躺在床上打算明日照樣上朝照樣做她冷少傅該做的事。然而,事不如人意,那燙人的唇的熱度越是想忘掉,那一整夜就越是輾轉難眠地想起,結果,謙謙幾乎是睜著明亮清醒的大眼,迎接著黎明的第一聲雞啼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