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索慈不是會自尋短見的人,可是你要是再這麼固執己見下去,那我們可要幫助她逃家,遠離這兒,讓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索圖。」雨蓉不忘正事地說。
「這種威脅,對我也起不了作用。」索圖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不過,先讓你們兩位嫂子放心,我已經不再那麼反對趙騫與小慈的事了。雖然婚事我認為還要多加觀察一下……可是今天我已經把趙、索兩家的心結完全拋開了。未來,他們可以慢慢培養他們的情感,當然,要在合情合理的情況下。」
「咦?這是真的嗎?」雨蓉看看索圖又瞧瞧趙騫。
趙騫含笑點點頭,而索圖也微笑以對,「我不會拿小慈的未來幸福開玩笑。怎麼說……她都是大伙兒捧在手心的一塊寶,誰不希望見到她快快樂樂的呢?」
「太好了,那我們快些去告訴索慈妹妹啊!」
※※※
半個月後。
趙府。「什麼?你再說一次?公子人不見了?這怎麼可能??
他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是多重要的一個日子。他怎麼還到處亂跑呢?」
「是真的,大清早我就見他與一名小廝拎著釣具騎馬出門了。
我猜大概是去溪里釣魚了。」
「瞧見了為什麼不阻止他呢!今天可是他大喜之日,哪有什麼閑工夫去釣魚呀!這公子真是胡來慣了,等會兒可得請老爺好好地罵罵他。」紅娘一個勁兒地搖頭說道。
「罷了,就讓哥哥逍遙這一時吧,等他結了婚,騫哥身邊不多了位管他的人?到時就是小妹子索慈的責任!」特意回娘家來幫忙準備婚禮的趙響娘笑著說︰「不過,就怕她會帶著哥哥一塊兒玩,那可不妙了。」
「小姐您別說笑了。」紅娘搖著頭說︰「我只要一想到今日下午公子要是再不出現,咱們怎麼向親家公子交代……我就一個頭兩個大哩?」
「不會的。這場婚事騫哥可是等了好久。他不會無故缺席的,放心,在吉時良辰到之前,他就會趕回來了。」
「希望如你所言,菩薩保佑。」
另一頭,索府。
「上上下下不見小姐人影?怎會?那她跑去哪里了?」索圖從成千上萬雜事中抬起頭來,微皺著眉。
服侍索慈的丫頭絞著手,哭喪著臉說︰「我……我一早起來,打水要讓小姐淨臉淨手的時候,就不見她人影啦!還有馬廄里也少了那匹她平日的坐騎,我猜小姐大概是出門去了。」
可惡的丫頭,曉不曉得現在為了忙她過門的事,都快忙翻天了。她倒好,竟有閑情逸致出門溜馬去。「算了,既然她自己這麼愛玩,到時候要是嫁不出去,就不能怪我這個哥哥沒盡好責任把她送出門。」
「這樣正合你意,不是嗎?」
索圖皺起眉,門口兩位身形高大,各自有不同神采的俊逸男子正期著他笑。「是你們倆呀,進來吧。」
遣走了小女婢,風蒼堯與火席毅分別坐在他書房的兩側。「恭喜你啦,索慈也終要嫁人生子去了,你這個哥哥少操一份心,也卸下一份重擔了,不是嗎?」席毅開口笑言。
「哼哼,那還不知道呢。」
「喔,莫非你還在懷疑趙騫的誠意。」風蒼堯揚眉詫異地問。
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也听妻子玥儀詳述了一遍。
「都過這麼久了,你還不能放心呀!」
「換作是你們心愛的妹子,你們可會如此容易就放心?」
「唔,這也有理。」席毅猛然點頭,「不過,他應該知道萬一他錯待小慈,就是與咱們三人宣戰。就這點看來,若非他是個超級大白痴,否則也不會故意知法犯法吧。」
「你那是什麼差勁的比喻。」蒼堯不禁搖頭說︰「怪不得你常常與你娘子吵架。說到頭來,就是你不懂得怎麼說話。」
「啊啊,我是不會說話,不像你滿嘴甜言蜜語。可是我與雨蓉卻是越吵越甜蜜,不像你與嫂子是老夫老妻,一灘死水。」
「喂喂,你們是來這兒吵架的嗎?」在火勢擴大前,不得不介入的索圖點醒他們。
「當然不是,我們是來喝喜酒的。」兩人理所當然,有志一同地轉過頭來說道。
真是被他們打敗。索圖沉著臉,起身說︰「既然是來做客的,就乖乖去外面聊天,不要在我書房中吵架!我還有成千上萬的事要處理,你們給我到外面招待客人,去!」
兩人就這樣被扔出書房外。
※※※
綠波蕩漾的溪水邊,魚兒悠游于其中。穿透綠蔭的朝陽,化為一片金璨灑落在碧毯上,鳥聲啾啾,又是一日悠哉的開端。寧靜祥和的氣氛不禁讓人想要打起盹來……只見她卷起褲管,露出白玉凝脂的小腿,在小腳趾上系著絲繩,從溪岸邊橫倒的大樹上垂下腳兒,漫無目的踢著水花兒。絲繩的另一端系的一只羽毛做成的浮標兒,隨著她擺動的小腿,不停地在水面上載浮載沉。
若不是有只手撐著她那俏麗小下巴,此刻她那打瞌睡的小臉蛋,早就栽進了水里頭。
「波」!一個石子打出的水漂兒將她警醒。揉著睡眼惺松的眼兒,索慈伸了個大懶腰說︰「人家睡得正好,干嘛把我吵醒?」
「再睡下去,你釣到的魚兒也全讓你放光了。」
睨著對岸的他,索慈一笑,「咦?那不正好。我若讓魚兒全跑光了,你才有機會贏我。你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提出釣魚勝負的人是你,怎麼不正經的比賽,反而存心要輸給我嗎?」
「那……你說要怎麼辦好呢?」她撒嬌地笑了笑,把系在小腳趾上的絲繩取起來,「看樣子我一條魚也沒釣到,你卻釣了不少嘛!」
「向敵人討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喔……」趙騫坐在對岸,揚起一眉,帶點邪惡的笑謔。
「你要什麼當代價呢?」她也學他揚起一眉,笑回去。
「這個嘛……從今早上被某個不知好歹的家伙硬是挑釁出來釣魚決勝負後,就什麼也沒吃到……現在我可像只餓壞了的大野狼,什麼都能吃。你若讓我咬兩口,我就告訴你該怎麼辦才好。」
「咬兩口是嗎?」她哼哼了兩聲,假笑地說︰「那听起來滿痛的喔!」
「不會不會!說不定你被咬習慣了,還會要我多咬兩口。」
索慈被他的暗喻逗得一臉通紅,可偏又不服輸地說︰「你怎麼不說剛好反過來呢?說不定是你跪下來求我,讓你多咬兩口。
哼!」
「要我叫你女王陸下都不成問題。」這等調情,當然不會被輕易打倒的趙騫笑著回道。
「不要!」已經快不行的索慈跳起來。「我沒有你那厚臉皮。
羞羞臉,光天化日下挑逗良家婦女。」
「我只是求你讓我咬兩口而已。」他眨眨無辜的眼。
「還說!」她索性掬水潑向他,「我讓你冷靜些!」
「啊,小人!君子動口不動手的!」猛然被潑了一身的水,他立刻反擊。
索慈扮個鬼臉,哼了他一聲,「我本來就不是君子,人家可是淑女耶!」
跳下溪水朝她這邊走來,「別跑,我非得打你一頓不成。」
「哼,你追不到手的。」
兩人在溪邊玩起了欲擒故縱、你追我跑的游戲。終于最後趙騫逮到她,把她困在雙臂中。「看你還往哪里跑?」
把絲繩往他頸子上一系。「誰說我在跑來著?我這叫願者上勾。怎麼樣?我不是釣到比你還大的魚了嗎?我釣到一條名為趙騫的魚,如何?不服輸呀?」
被她這機靈的反應擊敗了。趙騫扯一扯她的臉蛋,「你還有什麼招數我沒見過的?快點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