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微嘆口氣,再怎麼樣也看不膩這張美麗的臉,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要能永遠擁有
他。
‘怎麼回事?心情不好。’他淡淡地問道。
王隻雙手捧著他的臉,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如果我說我明天就要死了,你會
不會告訢我一聲「我愛你」?燁哥。’
‘傻隻果,你不知道嗎,上海若是少了你這一號隻果夫人,所有的男人都會失去生
命中最大的樂趣。況且甜美可愛的隻果夫人口中怎麼會冒出這麼灰暗的話呢?該罰。’
他坐起身來,連帶的讓她離開了他身上。
不甘心就這樣讓他虛應過去,王隻追著他下了床,一攬手,抱緊了他勁瘦的腰身,
‘不管,今兒個我一定要听到你說一聲「愛我」。咱們都已經交往了這麼久了,從來也
沒听你說過半句愛我或者是喜歡我,你總是用一些甜言蜜語哄得人心花怒放,卻一次也
沒有說出你的心。到底在你心里頭,人家算什麼?佔多少份量?’
他輕松的掰開了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轉身對她一笑,‘你當然是我最听話、最可
人的紅粉知己,’挑起她的下巴印上一記熱吻,‘要陪我一起洗澡嗎?小隻果。’
‘你這人……’原本下定的決心迅速融化在他甜得膩人的熱吻問,‘真是……啊…
…啊……嗯……燁!’不知不覺的被他挑起了,最終還是拜倒在他高超的調情手段
下,什麼都忘得一干二淨,只能隨著他主動引導的旋律起舞,再一次讓他逃走了。
驚心動魄的接連高潮後,王隻氣息虛軟地任由他抱著自己進了浴室,熱水撫慰了過
度歡樂後的軀體,提供接下來一天所需的朝氣。不過,似乎只有她需要,她那健壯得邪
惡的情人倒是沒有半分疲態,精力充沛得讓她嫉妒。
王隻躺進了熱水的懷抱,眸子依戀不舍的看著勾燁那毫無贅肉、勻稱的美麗身體,
他站在蓮蓬頭底下,任水花濺灑在她剛剛才又親又咬過的皮膚上,波光潾潾映在她眼底
,讓人深深體會到什麼是力與美,女性玲瓏的曲線怎麼比得上他那精鑄的體格呢?
如果只是他的體格讓女人心蕩神馳也就罷了,因為只有和他親近到某種程度的女人
,才有機會服侍他輕卸衣衫。偏偏,王隻妒忌的看著他那張人稱上海第一美男子的俊臉
,上天怎麼會如此不公平,似乎將所有的男性美全部給了他一人,她連路上女人多看他
一眼,都會吃幾大缸醋。
唇紅齒白面如玉,自古以來只存在于詩詞書畫里的翩翩美公子,一旦身處紅塵,不
難想將掀起何等風浪。
男人不該擁有美麗的,美麗應該獨屬于女性所有,一旦將它放在男人身上,配給他
的又是如此聰明的腦袋與高明的手腕,等于釋放了罪惡的潘朵拉之盒。因為意圖抵抗這
種如同荊棘中的野薔薇一般甜美誘惑,實在希望太渺茫了。明知會受傷害,卻還是忍不
住要去摘下那艷紅的花朵……試圖收藏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太笨?
就在她沉溺于自己的遐想時,他已經簡單的沖完了澡,‘你慢慢洗,我要回去了。
’
王隻忙握住他的手,‘等等,你……今晚還來不來?’
停頓半晌,黑眸彷怫在一瞬問從溫柔換上了一抹冷漠,但是他的唇依然展規著蠱惑
人心的笑顏,‘最近你也很忙,法國大使不是常常來這兒嗎?所以……等過一陣子再說。’
‘燁哥,你不是生我剛剛的氣吧?’听見他的話,她心里涼了一半。
‘怎麼會?’他親親她發頂,‘大家都知道我最疼愛女人了,怎麼會生女人的氣?
尤其是甜蜜可愛的隻果你。乖,等我聯絡。’
再追問下去,會被討厭的。王隻認識勾燁也不是一朝一夕了,縱然對自己的魅力再
怎麼有自信,她也不敢挑戰他淺淡話語中的禁地,還是乖乖地等候聯絡吧!罷剛逾越雷
池的錯誤,現在她只能接受他疏遠的懲罰。恐怕是有一段時日見不到他了,唉,為什麼
她會愛上一個這麼危險的男人,簡直像上癮的鴉片難以斷絕,她這位叱吒風雲上海風月
場所的社交花,竟也無法栓住他的心,該當是命中注定的吧?一山還有一山高,她道高
一尺,他卻魔高一丈啊!
上海黑幫十二少中的‘八面玲瓏’絕不是浪得虛名,早在掉落他的迷沼內時,她就
已經明白了。
拋下這句話,他邊走出浴室外,她慌忙的捉了件浴袍也跟到房間去,看著他熟練的
套上長褲、襯衫,須臾間由墮落的天使轉化為一位爾雅俊秀的翩翩紳士。不知情的人會
以為他出身哪個名門世家,誰會料到他竟是上海數一數二地下幫派龍幫,地位崇高的第
二把交椅呢?
‘我吩咐底下人準備好下午茶了,一起用吧?燁哥。’任何借口,多一秒也好,能
把他留住,就算一天要吃十頓她都願意。
他正考慮的同時,門外卻傳來輕敲。
‘誰呀?’王隻不悅地應道,她明明吩咐過,只要房里有客人是絕不許任何人進來
打攪的。難道這些佣人們沒一個听得懂命令嗎?
燁?難道會是……王隻還沒反應過來,勾燁已經微笑著說︰‘看樣子是沒時間喝茶
了,下次再說吧!再會,隻果。’
這一回王隻也緘口不語,唯一的選擇是站在門口靜靜的讓勾燁離開。搶不過華靖的
,她心底很清楚,自己一定搶不過勾燁心中在乎的龍幫。所以她只能讓勾燁跟著華靖離
開了。
下一次再見他,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
坐進華靖開來的黑色勞斯萊斯車,勾燁揚眉問道︰‘今天吹什麼風,怎麼會勞駕「
冷面諸葛」跑來這邊找我?’
面無表情的華靖將車子駛上黃土路,揚起陣陣黃沙。‘自然有事。’
‘是大哥要你來找我的?’勾燁享受著清晨涼爽的空氣,懶懶地接道。
華靖沒有回答就是回答,默認了他所說的話。兄弟不是做假的,勾燁了解華靖的程
度就如華靖了解他的程度,長年共處培養出來的默契讓他們比同卵雙胞胎還要了解彼此
,他們雖然一個動一個靜,但是在骨子里兩人又相似的難以置信。也只有華靖能夠隨便
一找,就能將狡兔不止三窟的他,從窩里挖出來。勾燁相信也只有他才能了解華靖那張
面無表情的臉底下,有著什麼樣的喜怒哀樂。
譬如說現在,他肯定華靖正在幸災樂禍,而那‘禍’的對象十之八九和他有關,因
為他的唇角分明有絲詭譎的笑意。
‘老大有什麼事要找我?’八成沒什麼好事。勾燁心想。
先是一聳肩,接著轉動方向盤進入市區,華靖才慢吞吞的開口,‘是大嫂有事找你。’
大嫂這兩個字馬上讓勾燁心生警惕。任何事一牽扯到紅子菲,絕對不是‘簡單’、
‘容易’或者是‘沒有問題’能夠解決的。
自從一年前龍幫老大‘東方龍’娶了上海另一大幫‘紅門’幫主的寶貝妹妹紅子菲
為妻後,他們‘龍幫’已經跟‘風平浪靜’、‘太平日子’說‘拜拜’了。想要安安穩
穩的過黑幫日子,恐怕是比飛上青天還要難。
‘且慢,我剛發現我還有事沒去辦,先停一下車。’勾燁隨即說道。
華靖連車速都沒放慢,說不定還加快了些。‘奉命要帶你回去,兄弟。’
言下之意是要勾燁自己認命吧!華靖肯定是不會讓他有機會逃亡。‘什麼時候你也
成了咱們「大嫂」的小嘍,幫著她來整自己人?’勾燁酸溜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