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里曼微微笑,並握住她的雙腳環在他腰間,一個轉身帶她坐起來。這一轉動兩人都輕吟著,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為這意外的刺激而歡笑著。他吻住她的唇,緩綬柔柔的吻到她的骨頭都酥了,同時他也開始傳送出另一波更強烈銷魂的激情歡愛。
她在上面起初不敢稍動,但等她逐步掌握這種熱情後,不怪大膽的天性接手,投人這場扁華璀燦的情愛,與他創造心醉神迷的高潮。完全沉浸于兩人親密雲雨天地,外界成為一個遙遠而模糊的地方。
「我一定不正常。」
徹里曼好笑的摟緊他懷中人,「會嗎?你既然叫不怪,怎會不正常呢?你一點都不怪阿!」頭次在黑得不見五指的地方和人談心,不怪發現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不管你想說什麼,都不必看人臉色。壞處是你也看不到別人做的怪臉。她此刻就牙癢的揪緊徹里曼胸前一搓毛,「別把我當傻瓜看!」
「怎麼會?你最聰明。」
「哼,來這套。拍我馬屁行不通的。」
「我怎麼不知道你屬馬?」他親匿的拍拍她臀部。
「徹里曼!」
「我沒做錯什麼吧。」
她一扭開頭,他立刻親親她頰邊說︰「好吧,我不鬧,你說。」
「你親到我鼻頭了。」不怪擦著臉嘟嚷說︰「看不到就別亂動亂親的!」
「亂動亂親?」他大手不規矩的在她身上來回游走,「你是說這麼動,這麼親嗎?」
「哎喲!」不怪立刻出手反制他意圖不軌的手掌,「看我這招剪子手。」
你來我往兩人又叫又鬧的笑打了半天後,還是徹里曼成功的把她鎮壓。「這次還打不打?」「不打了。」不怪被他搔癢哈氣鬧得受不了,連眼淚都擠出來。「真的不打了。」她賴皮的往他身上一躺。
徹里曼沒理由不同意,「你認為自己哪點不正常?」
很想給他一記白眼,不過他八成也看不見。「有人這樣問話的嗎?」
他嘆口氣,「是,不怪姑娘,敢問方才你‘自己’說不正常,這是何意義?能否告知小生?」
「看你孺子可教,告訴你也無妨。」她獎勵的拍拍他說︰「乖。」
「小心樂極生悲。」換他低哮。
「多謝兄台警告,姑娘我自會小心。」不怪得意的露出白齒,洋洋而笑。
還是徹里曼重咳兩聲後,不怪才收斂一點,「好吧,我剛才說我一定不正常,是因為我居然……居然覺得這地方……倒也滿不賴的。」
他沉默好久,肩膀不住的抖動著。
「你干嘛不干脆說我瘋了,你不怕這樣忍笑會忍到內傷發作嗎?」不怪生氣地瞪著黑抹抹一團的他說。
「你指的‘不賴’,最好別是說咱們還挑了個滿不錯的‘送死’地點。」他為求安慰自尊受傷的不怪姑娘,趕緊收起笑容說。
「當然不是。」她立刻道︰「你沒發現嗎?我們可是在高山山洞中喔,一點火也沒有呢!可是卻不覺寒冷,外面現在應該是冷得要命才對。這兒也許沒有水也沒有食物供給我們,至少一時間我們還不會凍死。」
「……」經她這麼一說徹里曼才發覺,「你說的沒錯。」
不怪帶著遲疑加上,「還有我從一進洞後就有個感覺。」
「什麼感覺?」
「這里頭有點古怪,反正說不上來,老覺得這洞中像長眼楮似的,有人在背後看著我們。」「不可能,我們剛才全搜遍了,如果還有其他的路、其他的人或動物,我們一定會看見的。恐怕是你多心,這兒連只蒼蠅也沒有。」
「可能是你的祖先在天之靈,暗暗的保佑著我們吧!」不怪勉強解釋說︰「你曉得,我們中原人可是非常相信輪回轉世之說。如果含冤而亡,在冤情未報之前,他們都不得安眠的。」她口氣慎重的說。
「那我懂了。」
「你懂什麼?」
「有一兩百個冤魂在這洞中和我們擠,我們怎麼會冷!」
她又被取笑了。不怪冷哼了聲,「就算你不信鬼神之說,至少也對我的說法表示一點尊重,對死者表示一點敬意吧!」
「死去的全是我的家人。」他語氣也一轉為嚴肅,「對他們我不是尊重與敬意,而是愛。我用愛在紀念他們,而不是那些虛妄的神鬼論。不論如何,只要我留有一口氣在,都將盡全力為他們擒得元凶,祭奠他們的亡靈。」
餅好一會兒,不怪才說︰「我又逾矩了,是嗎?」
「只要記得別告訴我要怎麼做。」他淡淡說︰「我不接受命令的。」
不怪偎著溫暖的他,對這句話報之一笑。「你只擅長下令。」
「看你怎麼想。」
「我想睡了,你會唱搖籃曲嗎?」不怪撒嬌的說。
「不會。」
她早料到,所以把真正的企圖藏在後面。「好吧,那你告訴我一個故事。」
「故事?什麼故事?」
「我想听你說你國家的故事。它在哪里?那里的人都是什麼模樣的?像你一樣綠眼楮嗎?他們平常都做些什麼?和我們這地方的人有哪里不一樣?我通通都要知道。」
「好奇活寶貝。」他無奈又好笑的說。
「說嘛,說嘛!」
禁不住她再三要求,徹里曼只有娓娓道來,「我們國家在中原的西方,要橫越過關外的大片沙漠,在韃靼以北,一個寬闊的北國之地。冰天雪地佔去一年中的多數日子,夏天僅有短短的兩個月份,大家都利用這兩個月工作,生活並不容易。
「大部分的人都是靠獵牧與漁業為生,種的是高粱、小米、小麥等等。秋季是屬于獵牧的季節,我們有特別的狩獵活動。在漫漫長冬時,所有人都待在家中舉行宴會。有時歌有時舞,有時會有吟游詩人來講故事給大家听,打發無聊之用。
「我們也有皇帝,他們居住包西方,靠近丹人與挪威及諾曼人的地方。他們有非常大的皇官,不過比不上過去可汗居住的大都那麼具規模。皇宮里面有貴族與官人出入,就像這里。可是我們的皇帝沒有後宮,他只能娶一個女人做皇後,或許會養個情婦,說不一定。」
「情婦?」不怪發出不解之音。
「好比說是這兒的小妾啦,可是通常那類安排是沒有迎娶儀式的。因為有時候踫巧她羅敷有夫,或是寡婦不想再嫁等等。」
「啊,那不就是紅杏出牆!」她立刻就說。
「也不是那樣。女方的丈夫多半是……不在意,或是不行了。況且,通常這種安排會有金錢協議,他會供給她的生活所需,而她則滿足他溫情蜜意的需要。只要做得有技巧,這種事倒也沒那麼少見。大部分的貴族都會有那麼一兩個……紅粉知己。」
「多奇怪。」她眨眨眼,「那你呢?你也算貴族,你也養情婦吧?」
像這種危險的話題,只要是男人沒有不心驚肉跳的避開。徹里曼並非之徒,但養個情婦在他的國家中,就像養馬一樣正常。
「我有沒有講過一種來自丹人的浴室?」他假裝不經心的跳過回答,「那很好玩,大屋子里面放燒熱的石頭——」
「我猜你的情婦很漂亮。她的眼楮也是綠的嗎?」她聲音甜得可怕。
「記不得了。」
「含糊其辭可是沒有用的。」
「好吧,我是有過幾個情婦。你還想問些什麼?我付她們多少銀兩一個月?她們個個都很漂亮,身材曼妙,不,沒有一個是綠眼楮的。」
不怪曉得她應該住口,可是她忍不住說︰「你娶妻了嗎?」
結果他沉默了很久,在不怪心情直往下沉的時候,才听見他嘆口氣說︰「我有未婚妻,但……它尚未公開,意思也就是我與她還沒有正式交換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