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想辦法調查出一切,你不必擔心。」段燁璋早己決定查明整件事,因為惟有如此才能確保她的安全。
「嗯。」她不安的點點頭。
「不管他們為了什麼原因想殺你,我都會保護你的安全!」
「我相信你。」章郁琦微笑看著他,有了段燁璋的承諾,她突然覺得踏實了許多。
第六章
「郁琦,好高興又看到你們!」隱居在深山里,本來就不可能有什麼客人,看到章郁琦與段燁璋再度來臨,江月如與秦強都覺得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能再跟月姐見面,只是這麼快又來打擾真是不好意思,實在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所以我才跑路來這里,希望不會太麻煩你們!」章郁琦說了一句她曾不經意听到的江湖話。
「跑路?!」所有的人都吃驚的看著她。
「我說錯了嗎。」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驚訝。
「這詞你從哪里听來的。」段燁璋苦笑著問。
「我有一次在市集听到的呀!有什麼不對嗎?」她好奇的眨著大眼。
「你知道‘跑路’是什麼意思嗎。」
「走路的意思是慢慢的走,跑路自然是指趕路!我們不是連夜趕路才到這里的嗎?」
她才一說完,所有人都忍不住大笑出來。
「你們笑什麼?」她一臉迷糊的看著他們。
段燁璋啼笑皆非的說︰「拜托你下次要是再听到什麼不懂的話,千萬別亂用,免得惹出更大的笑話。」
「我鬧了什麼笑話?」
「所謂跑路指的不是趕路,而是指人欠了債或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連夜逃跑的意思。」
「嗅!難怪你們會大笑。」章郁琦不禁為自己的失言紅了臉。
江月如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問︰「說了半天,你們仍是沒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小麻煩不知招惹了何方神聖,竟惹來殺手追殺,不‘跑路’都不行。」段燁璋無奈的道。
「誰是小麻煩了,我不過是倒霉了點,老是遇到一些麻煩的事罷了。」章郁琦輕聲咕膿著。
段燁璋沒有理會她的抗議,繼續說道︰「我想目前惟一能確保她安全的地方,應該就是這里了,希望你們願意照顧她。」
「當然沒問題,我想我妻子會很高興有一個伴。」秦強微笑點頭。
「我帶你到房里休息吧。」江月如笑盈盈的拉著章郁琦走向秦強為了他們將來的孩子所加蓋的房間。
「來這兒的路上我很小心,所以你不必擔心殺手會追到這里。」段燁璋向秦強表示。
秦強微微一笑,「若不是確定這里很安全,我想你絕對不會放心的把章姑娘留在這里,我是過來人,我能體會你的用心。」
「我不太了解你的話,難道秦夫人也曾被追殺。」
「那倒沒有,只是我了解那種將心愛之人的安全置于自身安全之上的感受。」
「哦!」段燁璋還是沒有弄懂。
「現在先不談這些,我想那兩個小女人鐵定有說不完的話,暫時沒空里我們,不如我們小飲兩杯,你看如何。」秦強知道段燁璋尚未看清自已的情感,因此挨個話題。
「嗯!」段燁璋微笑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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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義山莊的外觀看來與一般豪門巨戶沒有兩樣,若說這里是一個殺手組織的大本營,恐怕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因為仁義山莊莊主段子雄的樂善好施遠近馳名,是眾人眼中難得的大善人。
段子雄年近六十,他的樂善好施並不是為了博得美名,也不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而是為了完成妻子的遺願,替自己所造的殺業贖罪。
他既然一手創立名為「無赦「的殺人組織,自然不會為自己的作為感到不安,只是或許長年在妻子的影響下心態有了轉變,也或許是因為年歲已高,開始用另一種態度面對人生,因此他逐漸萌生退隱之意。
「唉!可惜燁璋非但不願接掌無赦,更把自己放逐在外,讓我想強迫他也無從做起,不過這樣也好,夫人的心願正是如此。」段子雄感慨的拿起茶杯輕吸一口。
「師父。」段子雄的得意弟子周宗榮腳步匆促的走進大廳中,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怎麼匆匆忙忙的,發生了什麼事嗎。」段子雄輕輕放下茶杯,訝異的看著一向冷靜的周宗榮臉上難掩的激動。
「弟子有要事柬告師父。」
「是什麼事讓你這麼沉不住氣。」段子雄眉頭微皺的問。
「我知道心浮氣躁是殺手的大忌,但因為這件事與師兄有關,讓我不得不驚慌,請師父見諒。」
「燁璋?你跟他踫面了了
「我不但與師兄踫面,還與他交過手。」
「為了什麼事。」
「今天我親自帶領兄弟門出任務,師兄為了一個女人阻止我們出手,不但將所有的兄弟打倒,甚至連我也不放過。雖然他是我的師兄,更是師父的獨子,但我還是不得不問師父祟明細節,因為……「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段子雄制止了他的解釋。
周宗榮的冷血無情使他足以勝任殺手,而他從小就視段燁璋為惟一的對手,如今教他捉住了段燁璋的辮子,他絕不輕易放過。
「師兄一向任意妄為,從來不願為無赦效命,這己讓兄弟們心中多少有芥蒂,但因為他是師父的兒子,所以沒有人敢開口抱怨,但這不代表……「
「講重點。」段子雄不耐煩的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師兄的行事嚴重的影響無赦的名聲,依規矩,凡是破壞組織的任何行動皆必須接受嚴厲的處罰,如今師兄做了組織所不容的事,弟子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請示師父。」
哼!要是讓他來處置,就算不殺了段燁璋,至少也要將他逐出師門,但他不確定師父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
?周宗榮暗自竊喜的想,這真是他的大好機會,師父若是秉公處理,段燁璋必定遭到嚴厲的處置,那麼他的聲譽必定大受影響,若師父偏袒兒子,則會計組織中人對段燁璋的不滿加劇,這兩種結果都對他有利,真可說是天助他也。
段子雄暗自冷笑一聲,他畢竟在江湖打滾了幾十年,周宗榮的心思他要是看不出來,那麼他可算是白混了。
「他為了什麼女人與你大打出手。」段子雄眉頭緊皺的問。坦白說,他一點也不擔心任務失敗的結果,他在意的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兒子為她不顧一切。
「她是定邦侯末過門的兒媳婦。」
「哈哈哈……「听了他的話,段子雄先是訝異的揚揚眉,而後不但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師父為什麼大笑。」師父的反應實在不在他的預期中,而且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有什麼好笑的。
「天意!」段子雄諸帶去機的說︰「這一切都是天意,冥冥之中果然有我們所無法掌控的力量主宰著我們的命運。」
「師父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你知道為什麼你始終沒有辦法勝過燁璋嗎?」段子雄不答反問,看著周宗榮,在他身上多少看到一些自己的影子。
「或許師兄比我幸運是因為他投對了胎。」周宗榮難掩酸澀的說。他直認為自己的武功之所以遠不如段燁璋,是因為師父沒有將所有的本領教給他,而把最好的部分留給自己的兒子,雖然師父亦十分看重他,待他有如親生兒子。
「是的,他的確投對了胎,也因而擁有你所不能比擬的血統。」段子雄得意的大笑。
「他是師父的兒子,自然擁有優勢,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胡作非為,組織有組織的紀律,任誰也不能破壞,這是師父親自教導徒兒的,不是嗎!」面對師父難得的自大,他覺得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