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尋求緣分意謂著無止境的相親,那我寧可一輩子單身。」
「相親不一定是唯一的方式,或許你只要積極一些,試著與合適的對象交往,那你的媽媽就不會這麼緊迫釘人了。」
「廢話,要是有合適的對象,我還用得著在這苦惱嗎?」
「那你就退而求其次,試著給別人機會,就算真的不能有結局,那至少也讓你的耳根子清靜一段時間嘛!」
「我不能因一己之私而讓別人心存希望,繼而造成傷害。」
「那你打算怎麼辦?!繼續無止境的相親嗎?」
「我……」
「逸欣,你在跟誰說話?」張月瑤敲了女兒的房門卻得不到回應,干脆直接推門而人,卻見她一個人對著黑夜喃喃自語。
「沒有。」邵逸欣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自言自語了起來,看來她的壓力真的太大了。
「外面風大,別站在那里吹風。」
邵逸欣轉身走進房間,明知道媽媽想說的是什麼,還是開口問道︰「媽找我有事嗎?」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你,你對陳先生的印象怎麼樣?」
「我不喜歡近視深的男人。」
「近視深有什麼關系,反正科學這麼發達,可以配戴隱形眼鏡,再不,也可做手術治療呀!」
「他是可以接受矯正,可是卻有可能將容易近視的基因遺傳給下一代,我不想讓我的下一代跟他一樣。」
「近視的你嫌基因不好,禿頭的你嫌外表不好,高的你覺得平衡感不好,矮的你又嫌不稱頭,胖的你嫌身體不好,瘦的你嫌不穩重,相了那麼多次親就沒有一個你看得上眼,那你倒是說看看你條件呀!」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看吧!每次問你的時候你總是說不出所以然,但卻有本事挑剔每一個你所見過的男人,我真不知道你腦袋瓜里都在想些什麼。」
「媽,我頭有點痛,可不可以……」
「我頭比你還痛呢!」她不悅的抿抿嘴,接著嘆一口氣的說道︰「算了,我不想給你太多的壓力,你早一點睡吧!」
「謝謝媽媽!」邵逸欣驚喜的道謝。
「沒什麼!你早一點休息吧!對了!明天你二伯母跟我約好介紹她佷子給你認識,你記得準備一下明天要穿的衣服。」
「天啊!」邵逸欣無語可問蒼天的望著母親的背影。
***
「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卓文申臉色凝重的望著造訪者,多年來他總是定期的來向他報告,但從未給過他任何好消息。
「嗯!」徵信的老板遺憾的點點頭,「很抱歉!我們真的盡了力,可是她就像消失了般,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有沒有可能是她的母親帶她到國外了?」
「不可能,我們找過所有的資料,並沒有她們的出境紀錄。」
「她的戶籍資料呢?」
「她們的戶籍截止目前為止依然停留在原來的地方,她的母親沒有報稅資料、信用卡、不動產,甚至連銀行戶頭也沒有,她所有的親人都不知道她的行蹤,所以我們根本無法透過她找到令妹。」
「我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委托,但請你繼續找她吧!只要有任何一絲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我知道。」他點點頭,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問道︰「你還是不考慮用登報尋人的方式嗎?」
「不!」卓文申斬釘截鐵的拒絕。
卓文申的拒絕早在他的預估之中,他只好說道︰「好吧!讓我再努力看看,有好消息我會立刻與你連絡。」
「嗯!」卓文申臉色凝重的點頭。送走征信社的人後,卓文申心情沉重的呆坐在客廳里。
他已經找尋妹妹好幾年了,卻始終毫無進展,讓他不得不為唯一妹妹的安危感到憂心,他當然知道登報可能是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式,但他卻不能這麼做,因為這可能重新掀開多年前的那兩場悲劇與丑聞,也讓他心中沉寂多年的惡夢再度蘇醒。
想起存在心中慘絕人寰的灰暗面,他的眉頭不由緊緊的皺了起來,看來今夜不會是安眠的日子,他起身走向酒櫃,替自己倒了一杯烈酒。
搖晃著金色的酒液,他不由自嘲的想著︰「酒雖是穿腸毒藥,卻也是他最忠實的朋友,因為它曾陪著他走過無數難眠的深夜。」
第二章
「唉!原來‘離家出走’一點都不好玩!」邵逸欣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可憐兮兮的拖著她的行李箱向前。
沉重的行李令她走來隔外吃力,她再度氣噓噓的停下腳步,眉頭微鎖的看著自己的行李箱,暗想著自己是不是帶太多東西了。
「有備無患嘛!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她喃喃的安慰自己,繼續努力的托著行李朝著向前。
走著走著行李箱的輪子不幸卡在人行道的坑洞中,疲憊的她干脆趁機坐在行李箱上,打算休息一會兒後再繼續向前行。
她邊休息便張望著四周,忽然看到一輛豪華的黑色轎車向著她這邊靠近,她不由驚慌的大喊一聲,「爸爸!他怎麼可能這麼快找到我?!」
她直覺的反應是帶著行李箱逃跑,無奈她的行李實在太重了,一時卡在人行道中動彈不得,想「棄箱」,逃跑又覺得不妥,一時之間呆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黑色轎車停在她身旁,邵逸欣屏息的望著轎車的門,當司機走下車時,她才猛然松了一大口氣,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喃喃的說道︰「原來只是跟我爸爸開一樣車的人,害我嚇了一大跳。」
見司機往一旁的便利商店走去,黑色的車窗如鏡子般清楚的映出她的影像,她干脆借著轎車的玻璃窗整理儀容。
正當她開始綁頭發的時候,車窗突然搖下,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臉,嚇得她驚慌的倒退一步,直接跌落在行李箱上。
「你還好吧!」他聲音低沉的問著,聲音中有著難掩的笑意。
「我很好,謝謝你。」邵逸欣臉紅的點頭,很快站起來,拉著她的行李逃離黑色轎車。被這麼一嚇她的力量倒是變大了,這大概就是所謂腎上腺的分泌吧!
他興味十足的看著她的背影,想起她方才的可愛模樣,他嘴角不由微微上升,她顯然沒想到車上還有人,所以才會把車窗當成鏡子表情豐富的整理儀容吧!
本來他只是靜靜的坐車內看著她,直到後來忍不住打開車窗想看她的反應,而她果然不負他所望。
「總裁,你的礦泉水。」司機很快買來礦泉水。
「嗯!」他表情冷漠的接過水。他忍不住再次轉頭,輕輕看向她消失的方向,感慨的想著,可惜她不可能存在他的世界,因為像她這麼單純的女孩從不是他生命中的過客,因為曾在他生命中短暫佇足的女人,總是懂得兩性之間游戲規則的成熟女人,彼此之間不需要承諾也不需要負擔,快樂而瘋狂的游戲于人間,這樣的生活才是他所追求的。
可是為什麼他越來越感到孤獨呢?一個質疑的聲音響起,而他選擇忽視它。
「開車吧!」他聲音嘶啞的命令著。
車子朝著與她相反的方向而去,有如一道沒有交集的直線,或許這正是他們之間的宿命。
***
盡避結婚已近半年,但邵逸然對老婆的熱情卻有增無減,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不但心有戚戚焉,更是身體力行之。
只見他的雙眸放出了高瓦的電波,緊緊的將愛妻擁人懷中,嘶啞的低喃道︰「心愛的老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