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很委屈的前來接機?」恆如揚眉看著子帆。
子帆聳肩微笑道︰「委屈倒是沒有啦!不過就是有那麼一點無奈,我想我們是同病相憐吧!」
「怎麼說?」恆如越听越迷糊。
「我呢!現在是『寧園』唯一的單身漢,長輩們無所不用其極的想替我安排結婚對象,而我听寶貝說,妳也是被妳母親逼婚逼怕了,所以干脆逃到台灣,美其名是請寶貝介紹適合的對象,其實是為了逃避妳母親逼婚,想圖個耳根清靜,妳說我們是不是同病相憐呢?」
恆如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拿起咖啡輕啜了一口後,才尷尬的說道︰「大嫂都告訴你了呀?」
「就算她不說,我也猜出了七八分,自從寶貝嫁給恆帆後,妳的母親和我爺爺儼然成了『逼婚雙人組』,照我看來,他們是有意把咱們湊成一對。」
「咳……咳……」恆如聞言不由得嗆了一下,邊咳邊吃驚的看著子帆,敢情是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小心一點,別這樣就給嚇著了,好戲還在後頭呢!他們好不容易才讓妳到台灣,豈會就這樣放過妳?」子帆神色優閑的說著。
「你是說,我這次來台灣,也是在他們意料之中?甚至是他們的安排?」恆加難以置信的問著。
子帆好整以暇的端起咖啡,優雅的輕啜了一口後,才斯條慢理的說道︰「否則妳以為妳真能如此容易逃離妳母親的魔掌嗎?哈!妳少作夢了。」
恆如苦笑的看著子帆。
子帆這才發現自己的失言,趕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在做人身攻擊,我對妳母親沒有任何成見,我只是……」
「沒關系,反正這也是事實。」想起母親的逼婚手段,她感慨的長嘆一聲。她哪里想得到,自己一來到台灣就進了母親所撒下的網。
「唉!」想起家人的逼婚手段,他們兩人不約而同的嘆氣。接著忍不住相視一笑,頗有同病相憐之感。
「明知道這是他們故意安排的,你為什麼還答應接機呢?」看著子帆優游自在的樣子,恆如的好奇心再度抬頭。
「反正橫豎咱們得談一談,今天不就是最好的時機嗎?」
「你想跟我談些什麼?」恆如早已猜出了七八分。
「當然是商量好應對的方式,想想該如何反擊那一群超級大媒婆呀!不先套好招,咱們一定被整慘了。」子帆無奈的苦笑著。
「你有比較好的辦法嗎?」
「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恆如感興趣的看著子帆,「那我們要怎麼做?」
「反正他們很熱心的要把咱們湊成一對,我們干脆就順水推舟,假裝順了他們的意,至少也可以耳根子清靜一段時間,妳說是不是?」
恆如眼光閃過了一絲慧黠光芒,突然雙手托腮,含情脈脈的望著子帆,眨了眨眼楮,嘆聲噴氣的問道︰「嗯,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愛上你,就此纏著你不放呢?」
這下換成子帆嗆到了,他連咳了好幾聲,一臉驚駭的看著恆如,好一會兒後,才看出她只是在開玩笑,無奈的說道︰「妳別語出驚人好嗎?」
「這才公平啊!」恆如俏皮的一笑,「從一走進國門,我就被你連嚇了好幾次,不嚇嚇你怎麼行呢?這叫禮尚往來。」說著兩人再度相視而笑。
「其實我們兩個的個性滿相似的,為什麼不來電呢?」子帆好奇的問著。
恆如輕輕聳肩,「感情這種事本來就很難說,恩愛的夫妻不見得個性、興趣相投,就拿我大哥來說好了,他與我大嫂的個性一點也不相似,可是他們卻恩愛有加,所以人家說夫妻的組合是一種互補的作用,我覺得一點也沒錯。」
「嗯!」子帆完全同意這種看法,因為仔細回想起來,他的哥哥、嫂嫂們也是如此。
「你是什麼星座、血型?」恆如突好奇的問道。
「雙子座、B型。」
「哈!難怪咱們這麼相似,原來是同星座、血型呢!」
「喔!」子帆輕輕揚眉,好奇的問道︰「妳對星座、血型有研究嗎?」
「談不上什麼研究啦!只是我的好奇心很強,對各種事物皆有興趣,有時也會看看相關書籍,因為自己是雙子座,所以會多留意一些。」
「妳覺得書上說的準嗎?」
「我覺得這見人見智,本來這個世界就不可能只有十二種個性的人,所以書上寫的只是每個星座的特質,不能代表每一個人的個性,至少我就不認為自己是花花公主。」
「花花公主?」
恆如理所當然的說道︰「男的叫『公子』,女的當然就叫『花花公主』了,沒道理女的就要叫花痴、浪蕩女吧!」
「對!妳說的對。」在恆如警告的眼神之中,子帆連忙忍住笑意的點頭。
恆如這才滿意的點頭,接著說道︰「書上老是說雙子座的人多情善變,可是我覺我不是。」
「沒錯!我也不認為自己是公子,我只是在尋尋覓覓罷了!」子帆深表同意的點頭。兩人再度惺惺相惜的對視一笑。
「說真的,為什麼你一直不結婚呢?你是單身主義者嗎?」恆如好奇的問著。
「其實也不是我不想結婚,只是以前一直沒遇到令我心動的女孩,所以自然與婚姻絕緣了。」
「以前?表示現在有了?」
「嗯!」子帆坦承的點頭。
恆如狐疑的看著子帆,他既然已有了心儀的對象,為什麼不告訴家人,反而大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呢?難不成對方是個煙花女子,或是有什麼嚴重缺陷。
看著恆如同情的眼光,子帆哭笑不得的說︰「妳別胡亂猜測了,她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缺陷,更不是歡場中的女子。」至少看起來不像。子帆在心里補充著。
「哦?她是誰?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你不把她介紹給你的家人認識呢?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嗎?」一向是好奇寶寶的恆如,o闢哩啪啪的問著。
子帆苦笑一聲,「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別說是認識她了,自然無法將她介紹給我的家人了?」
「啊!那……那你是……」這下恆如可胡涂了。
「妳相信一見鐘情嗎?」子帆不答反問。
「我……」一個俊逸的男子突然浮現在她心頭,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對一個萍水相逢的男子,印象如此深刻,蹙眉思索了一下,輕輕點頭道︰「我相信。」
「我一直不相信這種事,直到事情發生在我自己的身上。」
「說說看事情的經過嘛!」強烈的好奇心蓋過了恆如心中的惆悵,她好奇的問道。
「那一天我跟一個朋友約在公園見面,偶然踫到了一個女孩,初見她的那一剎那間,彷佛觸電般,可是還來不及與她談話,她便像一片雲般的從我眼前飄走,誰知道就這麼驚鴻一瞥,她的倩影已深烙在我的心中,再也抹不去,才知道這便是一見鐘情。」
「她一定很美?」
「她是很美,可是這並不是我對她一見鐘情的原因,而是她的氣質震撼了我,總之那是一種強烈的感覺,一種對的感覺,我就這樣陷下去了。」
「哇!好像童話故事中的《灰姑娘》情節哦!」
「是啊!只是她並沒有等到十二點鐘響後,才從我身旁溜走,更沒留下玻璃鞋。」子帆難掩落寞的說著。他的手輕輕的伸進口袋之中,輕輕的觸踫那柔軟的絲綢,她留下的手帕他一直帶在身旁。
「你有沒有試著去找她?」
「當然有,只是人海茫茫,我又沒有『玻璃鞋』,找她談何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