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氏大學有各種科系。"姚書奇還是保持一貫的穩重態度"只要有人想學,新科系可以隨時成立。"
敝不得是間爛學校,全憑學生的喜好決定課程,不想上隨時可結束,這樣能學到什麼嘛?
不過,她也沒時間哀悼這些了,她還有別的事要忙。
送走姚書奇,她立刻和符震雷聯系,為了趕快還清欠債,她決定讓雅治當棵搖錢樹。
"符大哥,雅治的情況如何?"
"試過音了,大致上還可以,不過還是臉蛋比較吃香,不過他不肯拍照,也不說理由,所以我們現在正在勸他。"符震雷在電話那端說。
看來,他是真的對鏡頭感冒,原來那件事在他心里造成的影響,比她預期中的更嚴重。
"符大哥,我到拍片現場會不會打擾你們?"
"你要來?好啊!你來安撫他好了,我給你地址——"
符震雷的經紀公司在都市邊緣的郊區,辦公大樓內錄音、攝影設備十分齊全。
下了計程車,安平就見到了歸稚皓,她笑了笑,迎上前。"大姐夫,你在等我啊?"
"是啊!反正閑著也閑著嘛!"歸稚皓一早就陪著雅治上錄音室,讓安平專心應對姚書奇。"翟家的事解決了?"
"嗯!"
由于姐妹情深,姐夫對小姨子們也是疼愛有加。"大姐夫,你說實話。雅治會不會紅啊?"
"很難說。"歸稚皓搖搖頭,"要紅得靠運氣,實力當然也要有,卻不是絕對必要的條件,雅治嘛……我覺得他有機會。"
"你講話有保留喔!"
安平甜甜一笑。
"哎呀!你們姐妹都太聰明了。"歸稚皓坦誠的對安平笑著。"其實,不管從事任何工作,有沒有用心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有一百分的條件,要是無心從事這一行,光有好條件是沒用的。"
"雅治無心從事演藝事業?"安平揚起秀眉。
"不!倒不是這樣,我覺得他沒表演欲。觀眾很精的,他們崇拜偶像,就是因為這些偶像身上有他們沒有的特點,身為偶像,上台就要想盡辦法迷惑群眾,而不是把他們視作錢或工作。"
"也就是說,要把觀眾當愛人噦?"安平下了個結論。
"對,就像我要深情款款地看著女主角時,就把女主角幻想成淡淡,這樣就會變得柔情蜜意,一鏡到底,全不NG啦!"歸稚皓微微一笑,"姐夫只是提供建議,我是覺得雅治只在有你的場合才會變得比較活潑,跟別人在一起就變得沉默孤僻。"歸稚皓的感受力十分敏銳,這是大家公認的。
"還有其他建議嗎?"歸稚皓進入演藝圈已超過十年了,安平相信他一定有獨到見解。
"我知道你急著還債,雅治也配合你的想法,同意用自身的條件換取金錢,但有些事無法勉強,心里一旦不高興,做起事也不舒服,你們還這麼年輕,有必要如此勉強嗎?"
"姐夫不贊成雅治加入演藝圈?"安平再問。
"不!表演分為幾種,有人唱歌、有人演戲、有人表演樂器舞蹈,不是每個表演者都有辦法成為全方位藝人,這樣到頭來反而樣樣不行。"
"符大哥願意把雅治捧成全方位的藝人啊!"安平有些不服氣。
"他的眼光不會錯,不過,你也要考慮雅治的心情嘛!?"歸稚皓終于說出他的重點。"有必要急在一年內還清債務嗎?你爸爸給你五年時間耶!"
"要我忍受雅治在身邊五年,那我豈不是要瘋了?"想到這個她就頭痛。
"真有那麼難過嗎?你跟淡淡的脾氣還真像,都是愛恨分明。"歸稚皓的帥臉滿是賊笑。"你真的那麼討厭雅治?"
"大姐夫!"安平揚聲抗議。
"快上去吧!待太久了,有人會以為我拐你私奔了。"歸稚皓哈哈大笑。
安平不服氣的翹高紅唇,可腳下的步伐卻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她是真的、真的、真的很討厭雅治!
※※※
雅治穿著釘上黑色亮片的透明薄衫,露出了精瘦卻結實的胸腔,按照攝影師的指示,僵硬的變換姿勢。
安平雖是這行的門外漢,卻可以看見雅治眼里的滄桑無奈。
說真格的,這樣的她跟帥小晴又有什麼不同?還不都是利用他,完全不理會他的感受。
"Cut!"
看雅治這麼不自然,符震雷受不了的大喊一聲,就在他準備上前和雅治溝通的同時,歸稚皓帶著安平走進攝影棚內。而雅治的臉正好面對門,看見進來的安平,他的眼晴立刻大放光明,臉上更是堆滿魅力十足的燦笑。
"對!就是這樣,快替他拍幾組照片!"當符震雷轉身見到安平時,他突然苦笑起來。"原來如此啊!看來,要簽雅治也要順便把安平簽下來才有用。"他嘆了一口氣,"雅治就像向日葵,而安平是他的太陽,有太陽,向日葵才會長得好。"
"這個比喻不太好,他們比較像動物,一到求偶期,雄性動物就刻意把自己弄得光鮮亮麗,只在心儀的雌性動物前招搖。"歸稚皓笑道。"對耶!符大哥支持你們!加油!"符震雷也加入取笑行列,"不知道那動物叫什麼。"
"你們兩個別再說了啦!"安平的臉紅得像熟透的隻果,而雅治只是訕訕的笑著,臉上染著薄薄的一層紅暈。
"哇!這個表情快點拍起來。"歸稚皓的嘴咧得大大的,"拿出去一定迷死一大堆人。"
"討厭!"安平拉著雅治到無人的休息室,準備好好跟他溝通溝通。
看他穿得那麼暴露,隱隱約約還可以看見兩點……奇怪了,電視里那些肌肉男露得比他還多,她卻覺得惡心,他才露這麼一點點,她怎麼就覺得心口狂跳?
"啊!你別靠過來,惡心死了啦!"她口是心非的繞著休息室的長桌跑。
雅治偏要追著安平跑。"對啊!我也覺得衣服好惡心,我還是把衣服月兌掉好了。"
"不行!不準月兌!"
"我要月兌了喔!"只有在安平面前,雅治才會變得頑皮搗蛋。
"臭雅治,別鬧了,我有話問你啦!"安平撩開及肩的頭發,嚴肅的看著雅治。"告訴我,你想當明星嗎?"
他仍是一副欠扁的模樣,有一搭沒一搭的撩著衣襟。"你要我當,我就當噦!我是你買的啊!"
"喂!我只是借你錢,不是主僕,也不是其他亂七八糟的關系。"她的嗓門不由自主的拔高。"你到底想不想當明星?老實說!"
"只要可以還債,要我做什麼都可以。"雅治老實講。"當明星比殺人放火好得多了。"
"把當明星和殺人放火相比較?看來你真的不喜歡表演。"
"演奏鋼琴就沒有關系,但是,不要勉強我對別人笑,或彈奏別人喜歡听的音樂,我是表演者,當然由我決定演奏哪種音樂。"他的這份堅持,就是成為高級餐廳搶手貨的主因。在奧地利的餐飲界,雅治還小有名氣呢!
"你真有藝術家的臭脾氣。"安平冷嗤一聲。
"還有神經病、龜毛、莫名其妙、機車……"
"喂喂喂!我可沒說你機車喔!"安平被他逗笑了。
"現在不就說了?"
他翻過桌子,撲倒安平。
"這是干嘛?想非禮我呀?"安平面紅耳熱,連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了。
"我哪敢非禮你呀?"
他笑著扭動身軀。
他在干嘛?跳蛇舞?不!是跳香艷火辣的月兌衣舞耶!
"夠了!沒幾斤肉還敢獻寶。"
安平對著他古銅色的前胸訕笑,卻難以掩飾呼吸急促的窘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