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他從她身後纏住她,四肢緊纏,唇貼著她後頸,低聲耳語的同時也進入她。
「嗯……」她咬住下唇,按捺申吟的渴望。
但是沒辦法壓抑太久,她便只能無助的環住他覆在自己胸前的手,隨著一波波激情申吟,直到筋疲力盡。
完事後,單天齊繼續把唇貼在她耳邊輕聲說︰「我要向你懺悔,今天我在女兒面前說了謊,是善意的謊言。」他低聲笑。「這是我新學的技能。」
「嗯,很好……」她累得沒有力氣理會他。
他挑眉,唇悄悄的勾起。「懿懿今年要上學了,我媽打電話來,她已經打點好懿懿要念的學校,過幾個月就得回去注冊,要我快帶懿懿回台灣,你的意思呢?」
「嗯……好。」他在說什麼,衛靜完全沒有概念,只知道說好敷衍。
「有個老師剛從英國到台北,我媽也把懿懿的芭蕾老師安排好了。」
「喔,很好啊……」
「就缺一個媳婦兼保母,衛小姐,我媽的意思是要跟你續約,期限無限,你意下如何?」
「隨便,你決定就好了……你好吵,不能睡覺嗎?」怎麼這麼羅唆?都做完了還有力氣講話是怎樣?衛靜不耐煩地打斷。
單天齊低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那剩下的事情,就我決定了?」
「好啦!」她翻了個身縮進他懷里,繼續睡。
「我給過你說不的機會,不要怪我。」
年前,他父母來過北京一趟,在這里小住幾天,看看孫女和他,以及衛靜,他的父母都很喜歡她。
單家沒有門戶之見?不,其實是有的,但他離婚的事實太過震驚,讓他的父母從此改觀,不再覺得顯赫家世是重點,只要兒子開心,能把孩子顧好,就好了。
年前父母已經明示他該給孩子找個母親,當時他沒有拒絕,任憑母親回台灣時把婚期給訂了。
他原本是要問她對婚期訂在六月有沒有意見的,既然她說隨便……那就隨他了。
對,他使了小人步數,又怎樣?他本來就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只是等她醒來後恐怕……算了,再說吧,目的達成最重要。
尾聲
春天台北
現在時間是早上九點,單天齊早在辦公室坐鎮,看著桌上的紅色喜帖,他沉吟半晌,嚴肅深思的模樣像是正在考慮一宗千萬合約。
最後,他拿起萬寶龍金筆,在信封上寫下兩個字——章彧。
最後親自封妥,交給在一旁等待的下屬。
「君奕,麻煩你了。」
被他大老遠從美國喚回台灣的李君奕挑了挑眉,笑得溫和無害,接下那張喜帖後扶了下眼鏡。
「齊,昨晚我們討論過的事情,不會有變化吧?」
單天齊學他挑眉,嘴角上揚。「需要我現在給你人事命令?」
李君奕向他要的是美國分公司的管理者職缺,原本那個位子,他要讓堂妹接的。
但她心不在此,似乎仍有顧慮,為了妹妹的幸福,他決定推她一把。
「可以的話那再好也不過了,不過等我回來再給也是可以,你不會對我失望的。」李君奕朝他微笑,拿著喜帖出去了。
他真是非常欣賞君奕的企圖心,欣賞到想把最疼愛的堂妹嫁給他,而他也對天恩用情很深,可惜,他們沒有緣份。
天恩的心在一個他非常不欣賞的男人身上,這真是太可惜了!
「執行長,有您的訪客……」助理慌慌張張的走進辦公室。「沒有預約,可我攔不住……」
單天齊表情沒有溫度,冰冷的眸子望著辦事不力的助理,以及那膽大包天,不顧人攔阻,硬是上來見他的不速之客。
「你先出去。」單天齊要助理先行離開,看著金善中的眼神冷漠,沒有溫度。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同為家族繼承人,從小競爭到大,比學業、比運動,比任何一樣可以比的東西,在本質上,他和金善中是同一種人,強勢、霸道,想要的東西一定會開口說想要,然後不顧一切搶到手。
現在,不論是身家背景還是外表都不分軒輊的兩個男人,表情皆帶著深沉的肅殺之氣,互瞪對方不發一語,打算僵持到對方開口才罷休。
單天齊不喜歡輸,從小到大,他一直是贏的那個人,就算對手是了解他的金善中,他也不會心慈手軟。
像是經過長達一世紀的沉默,最後由金善中開口打破僵局,他認輸。
「我是來……向你要張喜帖的。」他難掩緊張之色,上回他們見面是四年多前,場面很難看。
單天齊不語,深沉難以捉模的眼神直盯著他,看得金善中不得不接下去說。
「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諒我,齊,這幾年來我很想見你一面……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我真的很在乎你。」
單天齊聞言皺眉,雙手環胸,冷冷地問︰「你在向我告白嗎?」
金善中楞住,仔細回想自己說過的話,臉頓時難堪的暴紅。
「不是,我——」原本想解釋的,但看見單天齊嘴角有些上揚,他突然住了口。
變天了嗎?今天下紅雨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單天齊他……是在開他玩笑吧?
「是衛小姐改變你。」下一刻,他便回復鎮定,口吻肯定。「她真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女性,抱歉,我和萱穎見過懿懿和衛小姐。」
所以說,他的未婚妻背著他帶他的女兒去見他的前妻了?
「為什麼我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年後,衛靜不只一次向他提起讓懿懿見生母的事情,總被他拒絕,就算漸漸被她說服,覺得她說得對,可身為男人的驕傲還是讓他不願點頭。
「真是任性,你只是不想先示好吧?」衛靜看穿他後,就這麼嘲弄過他。
「衛小姐真是個非常非常嚴厲的女性,我因為對孩子太過寵溺而被她溫柔的訓誡一頓……」金善中莫名其妙的向他抱怨起跟衛靜踫面時發生的插曲。
單天齊仍是不回答,只用莫測高深的神情望著昔日好友。
奇怪……是什麼改變了他?
半年前,他對前妻和好友仍有滿月復怨恨,可現在看見在他面前不斷找話說的男人,他不但不覺得生氣,反而有股想笑的沖動。
他們是同一種人,天子驕子,愛面子又不認輸,可善中卻為了向他示好,不停的找話說。
善中很在乎他啊……
「她好嗎?」雙眸閃過一抹精光,單天齊岔開話題。
「呃?」
「我的前妻,她好嗎?」
「老樣子,沒什麼變,最近開心了一點,因為完成了心願。懿懿很可愛,也長得跟她很像……」金善中說起現任妻子,表情有絲苦澀。
因為相愛而結婚的兩人,其實不若表面上快樂,背叛至親的罪惡壓著他們倆,就算廝守了、在一起了,兩人愛的結晶也已快兩歲,也沒有辦法打從心底開心起來。
「很痛苦嗎?」單天齊突然冒出一句。「不顧一切在一起的你們,不是堅信自己的感情嗎?」
「因為你……」金善中一口氣提上來,說了。
單天齊在他和妻子的生命中,佔的份量太重太重,就算再相愛,心中對他的虧欠也讓他們愛得不自在。
只要他原諒,就可以改變現在的情況吧?「我?現在才來顧慮我,不會太遲了嗎?」尖酸的口吻,讓金善中瑟縮了一下。
單天齊嘆口氣,不懂為什麼自己會變得這麼大方。他想,原諒他們會讓自己好過,也能成全他們,這樣算是救了三個人,對吧?
「我的意思是,你們為了在一起,願意面對許多難題,不就是因為相愛嗎?有話想說的話,說出來不就好了?」